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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6:55:33 作者: 空烏
    余成宋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那天在考場好歹還有條褲子,今天光溜溜的,真起來了他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雖然我是,但我對你不是……你聽我解釋,這是正常的反應,雖然咱倆型號不正常……兄弟,拼個刺刀?

    他胡亂擦了擦,往旁邊走了兩步:「我完事兒了,你沖吧。」

    「這麼快?」殷顧走過來。

    「換個形容,」余成宋抽出毛巾擦腦袋,「或者添個主語。」

    「洗的這麼快。」殷顧說。

    余成宋迅速擦完套上睡衣,穿上褲子才覺得有了點兒安全感,套完上衣殷顧也沖好了,兩個人悠閒地開始,狼狽地結束,出去的時候都沒說話。

    「被罩被套前天換的,」余成宋給他倒了杯水,「我去洗倆蘋果。」

    「嗯。」殷顧坐到床上,摸了摸橘貓抱枕。

    廚房,余成宋邊洗蘋果邊反省。

    是不是憋太久了,仔細想想上回自給自足還是上個月的事兒吧……操,都記不清了。

    葷素不忌就這點不好,跟哥們兒洗澡都能洗出反應來,多出息。

    一手一個蘋果走進臥室,屋裡的情景讓他一愣。

    余成第站在門口,好奇又警惕地瞪著屋裡的人,殷顧站在床邊,沖他傻弟弟笑得特別溫和。

    「喲,誰啊?這誰啊?」余成宋拿手背懟了懟余成第腦袋,「大半夜上我屋幹什麼來了,一個人睡覺害怕得哥哥摟著講故事?」

    說完不等余成第發火給殷顧介紹:「我弟,余成第,長得像吧?」

    「太像了,」殷顧笑了,看著余成第的大眼睛和小捲毛,「小號的你。」

    「我有這麼傻逼麼?」余成宋缺德地說,指了指殷顧,給余成第介紹:「這是你哥的同桌,叫殷顧,殷勤的殷,義無反顧的顧,算了你語文不及格……你可以叫殷哥,也可以叫顧哥,也可以叫殷顧,還可以叫——」

    「我不叫。」余成第彆扭地後退了一步,有點不好意思。

    他沒想到大哥還有這麼像好人的朋友,看著他笑的時候比大哥還像哥。

    「不叫就不叫,臉紅什麼,」余成宋看著他手裡的棉花糖,「東西放這吧,我等會兒吃。」

    「不,不是給你的!」余成第手往後背了背。

    「是嗎,」余成宋走到床邊拉著殷顧坐下,遞給他一個蘋果,「那我屋裡這幾年隔三差五出現的零嘴兒是田螺姑娘送給我的?這位不及格同學,你是立志分化成Omega了麼,真是志向遠大!」

    說完啪啪鼓了鼓掌。

    余成第臉漲的通紅,看看他哥,看看殷顧,最後惱羞成怒地一把摔掉棉花糖,轉身跑了出去。

    「小暴脾氣,」余成宋樂了聲,下床撿起棉花糖拍了拍,扯開,往殷顧眼前送了送,「吃麼?」

    殷顧拿出一個放到嘴裡,微微皺眉:「好甜。」

    「這個牌兒的不算甜,」余成宋一次往嘴裡放倆,吃完又問了一遍,「我倆是不是特別像?」

    「是,」殷顧看了他一眼,「頭髮都一樣。」

    余成宋關上門,轉頭問:「你弟弟呢?那個雙胞胎。」

    「什麼?」殷顧挑了挑眉。

    余成宋覺得他對自己會問這些早有預料,真神奇,神奇顧顧。

    和神奇顧顧說話非常省事,所以他也沒考慮合不合適,反正不合適殷顧就會避開,直接問:「你倆長得像麼?」

    「不像,」殷顧靠在床頭,「異卵雙胞胎,不說看不出是兄弟。」

    「哦,」余成宋走到床那邊,坐下了,「他比較得寵啊。」

    「是啊,比我聽話多了。」殷顧說。

    「比你還聽話?」余成宋服了,「你都這個德行了,他是機器人麼?」

    「你不是很了解我麼,」殷顧無奈地看著他,「怎麼還能問出這種問題。」

    「哦……」余成宋說,「我以為你和你爸你媽也演的挺好。」

    「總有受不了的時候,」殷顧輕聲說,「我也不是機器人啊。」

    余成宋皺了皺眉,沒說話。

    「你呢?」殷顧問。

    余成宋頓住。他對幾乎所有事都無所謂,因為有所謂就意味著你需要去解決、去面對那些事兒,他嫌麻煩。但唯獨這件事,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儘管他知道在這件事裡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他掃了眼殷顧。

    殷顧表情坦然地看著他,這份坦然給他一種發自內心的輕鬆的感覺——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我都能理解。

    啊,神奇顧顧。

    「我也有個雙胞胎弟弟。」余成宋聽見自己說。

    「你們兄弟三個?」殷顧問。

    話題開了個頭,余成宋忽然鬆了口氣。

    一直扎在心口的刺被狠狠拔了一下,沒掉,但很爽,有種和刺宣戰:「老子寧可疼死也不願意習慣你」的爽。

    「是,」他看著自己的手,張開又攥上,「18歲的我,10歲的余成第,6歲的余成元。」

    「嗯?怎——」殷顧猛地止住了話頭,非常敏感地意識到不對,沒繼續問。

    余成宋心底其實是希望他問的,不過都到這步了,不問他也可以繼續說。

    「死了,早就死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刺被狠狠拽住,鮮血噴涌,疼得想哆嗦,卻爽爆了。

    殷顧沉默了半晌,問:「你,希望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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