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2023-09-09 06:44:45 作者: 沐茵
    她抬起頭冷聲道:「是死不掉,若是能死,那該多好,我就不用成為她的造血工具。」

    「那個該死的女人,活著就是靠我。」

    「啪」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赤月被打在牆上,背靠著牆,冷笑一聲,她低頭把嘴角的血絲舔乾淨。

    然後回頭,眼神空洞,如同喪屍一般,臉上蒼白的毫無血色。

    這樣的態度不止一次,她早已經習慣。

    護士不忍,看著她瘦弱的身軀,又無法說些什麼?眼前的男子連院長都覬覦,更何況是她,這男人可是洛城神一般的存在。

    「愣著幹嘛!滾過來抽血。」

    他冷冷地聲音,在醫院走廊迴蕩著,就是那護士都嚇得戰戰兢兢。

    赤月握住拳頭,長長的指甲鑲進手掌,她緩緩走了過來,躺在床上,眼神看向帘子邊,赤月知道帘子的另外一邊是蘇沐。

    長長的針頭刺在她的手上,她早已經感覺不到痛,淚水無聲落下,胸口堵塞,讓她感覺窒息。

    這些血抽完,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他的決定任何人無權干涉,他決定好的,任何人無法更改。

    她只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無法反抗,誰讓她欠這男人三條命。

    300ml血抽完,她臉色煞白,嘴唇透明,瘦弱的看起來搖搖欲墜,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快渙散。

    不,不可以,她不能死,她要活著,救雪兒,救她的父親。

    赤月開始掙扎,反抗,卻還是被按在床上,直到那另外的100ml血抽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

    「夠了嗎?不夠的話繼續抽。」

    他的聲音淡漠,毫無感情可言。

    「夠了,再抽她就死了。」

    醫生不忍道。

    「她不會。」

    赤月心口一緊,眼皮微顫,不再看他,她如同死魚一般瞪著天花板。

    淚水滑落,針頭從她身上拔出,鮮血直冒。

    醫生不忍心連忙給她止血。

    漸漸地她閉上眼睛,失去意識,昏迷前的那一刻嘴裡叫著:「雪兒。」

    ……

    再一次醒來,已經是晚上,身上的疼痛感提醒著她的一切悲慘遭遇。

    肚子痛,下腹痛,手臂痛,全身都痛,好像沒有一處是不痛的。

    赤月忍住疼痛,起身,一把扯掉手上的輸液針,鮮血噴涌而出,滴答滴答流在白色的床墊上。

    她赤腳朝著外面走去。

    「寶寶,對不起,是媽媽無用,不能保護你們,他扼殺了你,我已經無力活著,可是你的姐姐還在等我救命。」

    任由淚水滑落。

    血滴在醫院走廊上,經過那個女人的病房,她看到刺眼的一幕。

    寒司夜,她名義上的丈夫,正抱著那個女人,餵著藥,呵護備至,滿眼寵溺,異常刺眼。

    「乖,再吃一口,不然沒營養,又得輸血。」

    「可是,司夜,這粥好難吃,我不喜歡。」

    寒司夜溫柔的把她嘴角的飯粒擦去,輕聲道:「乖,我知道不好吃,可是你不吃又要抽她的血,她的身體不知道會如何?」

    赤月一震,他竟然還會在擔心她?

    蘇沐握住拳頭,明明很生氣,還是溫柔道:「你在擔心她?」

    「沒有」,他語氣煩躁,明顯不耐煩。

    「司夜,你就有,你不愛我了,嗚嗚~」

    說著,蘇沐直接哭了起來。

    寒司夜猛然回神,滿眼疲憊,溫柔的幫她擦去淚水:「乖,別哭,我還是愛你的,我只是擔心她出事,沒人給你血。」

    呵!赤月冷笑一聲,原來她想多了。

    他的溫柔全部給了這個女人,而她擁有的永遠都是他的恨。

    不經意間摸上自己的肚子,她恨意湧來,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她的眼睛發出嗜血之光,猶如一條毒蛇一般緊緊地盯著裡面相互依偎,調情的兩人。

    「出去,滾出去。」

    寒司夜厲聲呵斥,手中的碗丟到她的腳下,白色的瓷碗被打碎。

    「司夜,別這樣,她才救了我。」

    女人的話透著一股嘚瑟勁,表面上溫柔無害,善良大度,實際內心上恨不得她去死。

    赤月早知道她的本性,這女人愛演的很,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赤著的腳踩在玻璃渣上,玻璃鑲進皮肉里。

    痛,可是這個痛和她的心痛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

    「沐兒,對這個女人你不該心軟,她的血本就該給你,因為你就是被她害的。」

    男子的話溫文爾雅,極致呵護,眸子寵溺。

    赤月笑了,笑的悽美。

    寒司夜回頭正對上她那蒼白幾乎透明的臉,眼神瞬間森寒,帶著濃濃的殺意,恨不得把她捏死一般。

    「寒司夜,你沒有心,我赤月一顆痴心錯付,我活該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的話字字誅心,腳步朝著床上的兩人逼近,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寒司夜拿起旁邊的水果刀朝著她丟去。

    「早知今天,當初就不應該合同你爸做出這等慘事,滾出去,趁我還有理智之前。」

    寒司夜給她的眼神,永遠都是冷的,那種透到骨子裡的寒意,讓她莫名心驚。

    撿起地上的匕首,她嗤笑出聲。

    手摸著這鋒利的匕首,一道口子溢出血絲。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