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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5:33:15 作者: 羲和清零
    「你最開始穿的時候,經常低頭往腳上看,有天還傻兮兮地問了我一句『好看麼』,」沈暉嘴角一勾,戲謔道,「我當時差點沒忍住想吐槽你。」

    眾人:「……」

    周琰笑了笑,繼續問:「還有呢?」

    沈暉:「大一下半學期去岩鷺山那晚,你偷親他,我也看見了。」

    呂靖同和魏然齊聲「臥槽」,顯然他們都不知道這事,被震驚得不行。

    沈暉:「你是不是還經常在筆記本里寫梁銳希的名字?有一次輪到我打掃宿舍衛生,丟垃圾的時候袋子底下破了,有個紙團從裡面掉出來,我翻看了一下,上面全是『梁銳希』三個字。還有,每次梁銳希交新的女朋友,你心情都很不好,每天一離開宿舍就是一整天,但只要梁銳希分手,你沒事就愛在宿舍里呆著,等他來找你,簡直像個召喚獸一樣……」

    周琰:「……」

    魏然咽了口菜:「沈暉,你不會是在周琰頭上裝了個360度無死角攝像頭吧?」

    沈暉看向魏然:「別說周琰,你的事我也都知道些,比如你暗戀一個……」

    「別別別,」魏然赤紅著臉打斷他,「我真服了你了,你說周琰就好,我可不想被你公開處刑!」

    在別人眼裡這樣算是公開處刑,但周琰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被人說穿的赧然,還偏頭打量起梁銳希的神情。

    梁銳希一瞬間看懂了對方的「別有用心」。

    ——周琰還不知道他發現了床下的秘密,所以這一場詢問,更像是周琰在借沈暉的口,向他傳達被藏在歲月里的那一往情深。

    梁銳希心一動,配合地做出詫異的模樣:「你咋這麼變態啊周琰?還偷偷寫我的名字,寫完還丟垃圾桶……」

    結果話沒說完,呂靖同和魏然又對著他露出了殺氣騰騰的眼神。

    得,梁銳希算是知道自己今天是幹嘛來的,他就是讓周琰來找心理平衡的。

    也是,他直了二十六年,忽然跟周琰在一起了,這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他越想證明自己的真心,反而越讓人覺得不真實。

    也難怪他小姨會懷疑,親近的同學們會懷疑,沒準連周琰都還在懷疑。

    估計沒有人會相信,他也曾對周琰動過心。

    梁銳希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幹嘛?你們再瞪我我可真跑了啊,看你們周琰到時候上哪兒哭去!」

    魏然&呂靖同:「……」真是人神共憤啊啊!

    之後幾個人又八卦了幾句周琰和蕭芷分手的原因,問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這些問題大都是周琰作答,輪不到梁銳希「發揮」了。

    吃過飯仍覺得不夠盡興,魏然提議去樓上的KTV唱歌。

    梁銳希笑話他:「就你們這幾個五音不全的,到底是我唱還是你們唱?」

    魏然氣得又想抽他,但沒等他動手,周琰便抬手捏了捏梁銳希的後頸。梁銳希就像一隻被主人拎住了脖子的貓,立馬老實了:「行吧行吧,你們繼續聊,我唱歌給你們當背景樂。」

    到了KTV,他們開了三個鐘的小包廂,梁銳希一進去就點了一堆自己喜歡的歌,搬著小凳子唱起來。

    魏然主要是想找沈暉聊工作的事,上回在群里就說了,他是真心想去投奔對方。

    沈暉也給他們詳細介紹起自己的工作情況,他碩士念的是金融,畢業後在國外做金融領域的法律諮詢工作,相當於是半跨行了。

    這次來海城,沈暉是代表總部來對接國內證券與基金公司的業務,還需要在國內組建一個團隊:「一般情況下,我們和證券公司合作一個項目就能分到上百萬的諮詢佣金,一個團隊差不多隻要兩三個人,最多不會超過五個,佣金30%給公司,剩下就團隊幾個人分,正常一年只要做三個項目就能年入百萬了。」

    「我去……」

    幾人都聽得咂舌稱嘆,連呂靖同都蠢蠢欲動想拋棄他的公務員事業投身資本大船。

    沈暉又對魏然道:「我是可以招你進來,但坦白說,這個跟你之前做的純法律諮詢還是有很大不同,你來了以後要惡補很多金融方面的知識,還會被分到很多髒活累活,不見得比你之前那個工作輕鬆。我倒是建議你像梁銳希一樣,先抽空去把司法證書考了,我們其實很需要了解國內市場的專業法律人才,一旦你能滿足條件,分到的錢可能比我拿到手的還多。」

    這話雖然是沈暉說給魏然聽的,卻讓梁銳希想起了離職前貝卡給他的那張名片,他也在這一刻才明白過來,貝卡當初給他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機會。

    第65章 他有周琰

    同學們畢業後聚在一起, 難免會比較各自的待遇和收入,並以此來衡量一個人是否成功。沈暉的工作在引發大家的欣羨後, 魏然又將目光轉向了周琰,好奇他這樣光鮮亮麗的創業者一年能賺多少錢。

    可在場只有梁銳希知道周琰艱難的處境——剛成立不久的律所正經受資金危機,不得已賣掉了自己在這個城市的第一套房子,還在繼續承受來自家庭的施壓……

    他們不知道前方還有多少挫折,也不知道下一步會面臨什麼。

    有時候,人的絕望不是來自於從未擁有,而是擁有後再失去。

    就像昨晚周琰伏在他肩上, 帶著與過去劃清界限的悲戚,又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說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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