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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5:25:08 作者: 歐妮四月
大姑還沒想好用哪樣的表情來對待章程,章程卻到台子邊上,把飯食水果,以及一些喝的,擺上了,問他們是不是還沒吃飯,這些飯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大姑縱然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但場合終究不便,且她也還沒問過言笑,便只客氣著道謝。
章程卻向大姑賠罪,說本應該到北京就照應的,只是前段時間太忙工作安排也不在北京,今天來的晚了。
又說病情上的事情,儘管放心問華教授。
大姑以為章程介紹認識的華大夫,是言笑嘴裡那個幫忙的朋友。
章程看了看言笑,她微低了頭,眼睛看著地面。
「不是,言笑那裡不是有聯繫方式麼,諮詢的時候能看出來,是個平易近人的醫生」。
言笑幾不可察地抬了下眼,仍舊乖巧地笑著。
可飯菜擺上來,在病房這麼逼仄的房間裡,一起吃也不好看。
大姑見言笑這些天陪著他們,臉上也有疲態,現在手術也做了,孫子沒什麼大礙,也不需要這麼些人圍著,便對言笑說:「你在我這兒也忙了大半天了,現在沒什麼事了,你早點回去,明天還要上班吧?」
言笑本想著再坐一坐,七八點鐘回去也不遲。但現在章程在這裡陪著,一會兒表哥還要來,真的擁擠了一些,也是不方便,遲疑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等表哥來了,跟章程打了個照面,兩人才離開。
言笑被章程牽著,盤算如何開口。
快到車邊時,章程卻問她晚飯想吃什麼?
言笑停下腳步,「你怎麼知道的?」
「華章來醫院接他爸,看見你了」,章程笑著回答。
言笑點了點頭,抬了眼,頗有些小心的樣子:「你……」,她抿了下唇,「在生氣嗎?」
章程低頭看言笑,再抬頭,把言笑抱進懷裡,蹭了好久,方低低地說:「嗯,我是在生氣」。
言笑本來揪著他衣服虛握著的拳,握緊了。
章程扶著她的肩膀,推開了一些,盯著她,有話要說。
言笑不自在地低著頭,想轉身,她不想在這樣的地方吵架。
章程又掰回來,「晏晏」,他抬了她的臉,讓她望著自己。
「我在生我自己的氣。
就這麼一句話,言笑就知道章程在說什麼,要說什麼。
可是,她以前就是吃了這樣理所應當、這樣完全篤定的苦,現在,她再懂,他倘若沒說,那她便不會自作多情地這樣認為。
「是我沒照顧好你,是我不夠細心,也沒體察到你的難處」,他在言笑面前微微嘆氣,言笑望向他,眼神里感動和謹慎雜糅在一起,眼眶有薄霧升騰,章程沒忍住,吻了過去。
親吻的間隙,含糊地說著『以後不要瞞我,都跟我講,嗯?』
言笑閉了眼,有熱熱的淚珠滾下來,抱緊了章程的腰背。
地下車庫裡空氣不好,有車開過來又離開,一些乾冷的塵土味道飄過來。
「我們先上車吧」,章程一邊說,一邊慢慢推開言笑些,言笑眼睛紅著,笑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兼顧工作和家事,言笑累了,胃口不振,晚飯沒怎麼吃,只喝了些湯。
回家後剛到九點,言笑想先洗澡了去睡覺,章程卻不離她,一回家就抱著她窩在沙發離耳鬢廝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要不就是親吻,反正不放開言笑,時間流逝,言笑眼皮逐漸沉重,竟就這樣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小侄子出院那天,章程跟言笑到醫院接的。
大姑來京多日,言笑里里外外幫了不少忙,如今也治好病了,不好再打擾下去,因此大姑著急要回去。
章程安排了酒店,留大姑和孩子多住幾天。
表哥在孩子手術住院後照看了幾天,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先回去了。
因為醫生告知他沒什麼大礙,只休息好留院察看,複查沒事就可以出院。
所以,去醫院接的時候,只有大姑和小侄子。
小侄子病治好了,氣色都好了很多。
只是北京到處楊絮柳絮紛飛,言笑給孩子戴了口罩,吃飯就安排在酒店裡,也沒出去。
大姑跟章程接觸也有段時間了,辦事很牢靠,又細心,說不喜歡他的為人,倒是違心了。
只是大姑記得言笑還在讀書時跟章程談戀愛,他也成熟穩重,後來不知道什麼緣故,還是跟言笑分開了。
感情的事情,不是人好不好就可以斷定值得託付的。
言笑年紀不小了,本想著她重燃舊情或許是確定了要跟他結婚,一起走下去。但回回旁敲側擊問言笑,她總是搪塞過去,仿佛不願多談,似乎還沒到結婚那一步,如此,大姑不免擔心。
一來擔心章程還沒跟言笑談到這一步,言笑不好主動問;二來擔心言笑之前跟魏艾一起時,在結婚的事情上鬧過笑話,心裡有道坎。
但席間,仍舊不免要問章程,他和他家的情況。
言笑想攔,可大姑執意要問。
章程一一告知,知無不言。
家世好、人品好,兩人年紀小的時候就相知相識,怎麼說都算佳偶了,言笑卻不想談結婚,大姑只覺得疑惑。
想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分手,還有些羈絆沒理清,導致現在謹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