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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5:12:27 作者: 尼巴巴划水
    「也許因為嬸嬸讓我住的地方沒有窗戶,只有屋頂的洞,所以我喜歡看。」

    「洞?如果下雨呢?」

    「等雨停。」

    莫慎遠張了張嘴,沒說話

    耳朵痒痒的,溫熱的吐息噴灑上來。察覺姜祁山在看他,莫慎遠心提了起來。

    「星星很漂亮。」

    「是因為我只能看到星星。」

    小指被蹭了蹭,莫慎遠急忙蜷起指頭。他聽到姜祁山極近地喊了聲「哥」。「嗯?」

    「哥。」

    「你不一樣。」帶著曖昧鼻音。

    還潮著的指頭又去追逐,不死心地鉤住莫慎遠小拇

    「怎麼說。」

    「我最近見了很多人。」

    莫慎遠示意他說下去。

    「他們也覺得哥有天賦,邀請你加入。」

    「我篩選了合適的研究所,回頭一起發給你。在那裡可以系統學習到東西。」

    沒料到話題是這走向。莫慎遠扭過頭,鼻尖正好擦過姜祁山的鼻樑。

    對方呼吸蹭過上唇,曖昧地繞著唇瓣。

    眼底暈著淺淺的亮點,此時極其專注地看著莫慎遠。

    「研究所……在國內嗎?」

    「不在。」

    察覺到自己的聲音不大對,莫慎遠喃喃說:「我不明白。」

    如果對他存有好感,為什麼會主動舉薦國外的研究所。

    不怕他永遠不回來了嗎?

    姜祁山不再多言,忽然屈肘翻身坐起,輕巧一撈,輕易把莫慎遠翻了個面。

    「我給哥按按。」

    說著,指頭按壓在僵硬的肩部肌肉上。

    力道正合適,不知道鑽研了多少書。「舒服嗎?」

    抗拒不了這樣的舒適,莫慎遠哼了幾句,「嗯……」安靜幽暗的場所,困意席捲而來,他嘟嘟囔囔陷入沉睡。

    無聲的屋子裡,只剩下指頭隔著衣服按壓的悉悉索索聲。

    細碎的髮絲垂在額前,姜祁山力道不變,低頭看不清神情。

    月色勾勒出背部流暢的肌肉線條,他忽然俯身,湊在莫慎遠的耳邊,輕聲呢喃,「哥去做想做的任何事情就

    行。」

    「不該有禁閉室的。」「可是……」

    聯想到分隔場景。胃連著心臟,酸痛的厲害。

    輕輕含住柔軟的耳垂,姜祁山斂下死沉的神情,舒展開眉眼,唇瓣抿了松,鬆了抿

    半晌,他直起身,嫻熟地取出耳塞放入莫慎遠耳中。

    撤離一些,姜祁山姿勢不適地跪坐著,半晌俯身,咬住莫慎遠衣領的布料.

    一回生,二回熟。

    呼吸升溫。

    喉結滾了滾,他額角滲了些汗水。

    鼻尖蹭著莫慎遠的脖子,兩個字在唇邊,呼之欲出。

    「哥……」他好想喊。

    採光極好的高層辦公室。

    男人叉腿陷入皮椅中,眼下因為熬夜帶了倦色。辦公桌整齊擺放著文件。

    他緘默不語,半天坐起撈起黑筆,瀟瀟灑灑地簽下名字。

    「找我有什麼事?」

    余舟做了傅竹疏多少年的助理,也沒摸透傅總的性子。

    他彎腰,鼓足勇氣說:「傅總,昨晚的小助理被姜從畔買通,沒發現確實是我的疏忽。」

    緊著眉,他等待傅竹疏怒火襲來。

    誰料男人語氣淡淡,「沒事。」

    「傅總?」

    「說重點。」

    「額。」余舟一狠心,湊上去小聲說:「我倒是收到消息,說姜祁山,就是昨晚穿運動服那個,是姜家私。

    「兄弟鬩牆,明爭暗鬥,在這上面做文章發出去,應該能削弱姜叢畔市場競爭力。」

    「嗯。」

    油鹽不進,余舟弄不懂傅竹疏意思。

    字簽完,黑筆一甩。

    傅竹疏抬起眼,平靜之下的威壓叫余舟膝蓋發軟。「姜叢畔給你多少錢?」

    「傅,傅總。」

    「可以出去了,法務部在等你。」

    無視對方求饒,傅竹疏拿起材料,不再多說一個字。

    惜字如金,不講情面,是民復總裁最名聲在外的描述。

    此刻,他煩躁到極致,終是甩開文件,泄氣地按壓眉

    心。

    「莫慎遠。」

    糟透了,滿腦子都是莫慎遠。

    一夜沒等到人,本以為會有怒氣,結果心裡只有無盡的悔恨。

    他是做錯了太多,才會讓那樣溫柔的人做的這樣絕

    情。

    下午,傅竹疏等來了一通電話。這通電話於他而言就像及時雨一一大學同學聚會。

    不願見他,莫慎遠不會不願見老朋友。

    不禁帶了喜氣,傅竹疏猛地起身,來回在辦公室踱步,最後掏出手機撥通傅偌鶯電話。

    「姐,是我。」

    一串忙音。

    反覆撥打幾次,傅偌鶯才開口說話,「有事嗎?」

    「幫我找找,我大學時候的吉他,應該在儲藏室南邊架子上。」

    「我不幫你找。」

    「拜託,很重要。」

    「找了彈給誰聽?小遠嗎?

    「他結婚之前,你不要再和他見面,別煩他可以嗎。

    「我想彈完那首沒彈完的歌。」「我愛他,離不開。」

    「傅竹疏,你真賤。」傅偌鶯情緒上來,冷冰冰用方言罵,「青天白日,你揣摩著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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