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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5:12:27 作者: 尼巴巴划水
    仿佛取出名片、引起爭端的人不是他。

    剛與傅竹疏結識的年紀,兩人不也都是那副純淨的模

    樣。

    莫慎遠收回視線,淡淡陳述,「我永遠被排在你事業之後。」

    第一次分手因為學業,第二次分手因為迷茫。

    聲音很輕很輕,像是羽毛刮撓在傅竹疏的心尖,讓他心底泛起莫名的酸澀來,以至迅速揚聲說:

    「別幼稚。我需要你,非常非常需要。」「你們不一樣。」

    「幼稚?」莫慎遠氣笑了。

    「是不是只有永遠做你……話說到一半,他放低嗓略去「地下戀人」四個字,落寞地說:「才是不幼稚才是體貼,是嗎?」

    酒精上頭,傅竹疏脖頸皮膚泛起細小紅點,此刻更是情緒來了青筋暴起,「理解我好不好?」

    「我還不夠理解你嗎!不只是你會敏感生疑,我也會覺得沒有安全感,你懂嗎!」

    「那誰來理解我?我也有壓力!不僅是你!」

    莫慎遠大口喘氣,這兩句帶著慍怒,以至於服務生小跑過來,探身禮貌問詢。

    他可以承受家庭、同事施加的壓力,但他無法接受半個月未見,等來的只有爭吵猜疑。

    「請傅總對你,對我,以及那位女士負責,別想著兼顧,最後得不償失!」

    不等傅竹疏有所動作,莫慎遠眼尾泛紅,倏然推開男人,不顧一切地跑出茶水間。

    「草。」傅竹疏氣得頭暈目眩。

    他動作利落地轉身,拳頭狠狠擦過男生側臉,帶起-陣勁風。

    沒打到。

    只當是酒精叫動作準頭不足,傅竹疏顧不上浪費時間,難掩慌亂追跑上去。

    「慎遠!」

    等兩人消失在走廊拐角,姜祁山慢悠悠放下水杯,捏起熱水器頂被遺忘的小機器,放到鼻尖嗅了嗅。

    帶著不知名的花香。

    溫文儒雅的穩重男子,因為愛人的欺騙隱瞞失去理

    拋掉了溫和、從容。

    草老師還是莫老師的時候,即使姜祁山捧哭再多小孩,也沒紅過臉。

    只是一般又一遍,耐心引導他去變得禮貌。

    姜祁山的思緒放的很慢,很慢,剛才的畫面一幀一幀

    浮現在眼前。

    男人脖子齒痕未消,白淨的面龐漲紅,柔軟順滑的髮絲隨著爭吵擦過臉頰。

    是要哭了嗎?睫毛都帶著濕氣。

    拳頭握的很緊,沾著花香的汗水,會浸染那張作為罪證的名片。

    它會被捏皺,會被展開反覆看,會成為他們感情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一日扎進肉里就再也拔不掉旦孔進圖裡,就冉也飯不掉。

    姜祁山單手撐牆,肩膀僵硬地蜷起。

    他不明所以地攥緊機器,反反覆覆地細嗅上面味道

    包廂門被推開,其餘的年輕人收拾好設備陸續走出「錄音都整理好了,收工收工。」

    「這些人盯上姜叢畔那塊市場蛋糕,狗咬狗,互相消耗是遲早的。」

    「挺好,接下來清淨了。」「是唄。」

    幾人遣開服務生,圍攏在姜祁山身後。

    「看什麼?」邱澤林把原子筆按的咔咔響,「那大叔的東西?」

    姜祁山悶悶一笑,偏頭示意對方打開接收器

    「幹嗎?」

    心裡疑惑,邱澤林卻一點不含糊,接上電線的瞬間姜祁山手心的物件嗡嗡響起來。

    「我操,怪不得他發現我們。」「什麼配置,沒見過這東西。」

    姜祁山側身提起沉甸甸的箱子,隨手將東西揣入兜里,腳步輕盈地走出茶水間。

    「姜教授,回實驗室還是吃燒烤?」「可以別喊我教授嗎?」「.為什麼?」

    「我會覺得自己頭髮很少。」

    「放心,您不僅頭髮多,還顯年輕。」「我本來就年輕。」

    李羌羌啞笑走在最後。

    警見姜祁山微顫的手,她的笑容瞬間僵住。那傢伙在興奮。

    果不其然,最前面的姜祁山忽然頓足,撫著腕上念珠,狀似隨意地問:「眼淚是什麼味道?」

    都是二十出頭的人,誰沒嘗過眼淚滋味。

    這樣玩笑一樣的疑問句,也只有想得到姜祁山青睞的寸頭男會回答。

    「含鹽液體,是鹹的。」

    「啊。」姜祁山半拉下口罩,淡色的唇勾出個淺笑,直勾勾看向寸頭男。

    這笑幾乎把他的魂給勾走,渾身的疼瞬間消失不見。

    「你是同性戀。」

    「我只是喜歡您!」

    姜祁山笑意更深,卻叫李羌羌不禁膽寒。敞亮的走廊內,只聽一道清朗的男聲:

    「請問,你可以和別人做.愛,讓我看看嗎?」

    寸頭男楞在原地,所有人停下腳步,錯愕地看向姜祁山。

    對方微微歪頭,頸部拉出流暢的弧度,鴨舌帽被抬高一些,露出因為好奇揚起的眉毛。

    「算了。」姜祁山扭回頭,「等你有空的吧。」

    邱澤林眼角抽搐,「關鍵不在於他有沒有空。」「澤林。」

    被喊到,邱澤林一個激靈。

    「可以幫我去買個相機嗎?」「幹嘛用的?」「拍照呀。」

    「你拍?」

    「你幫我去拍。」

    「為啥。」邱澤林不樂意。」因為我忙。」

    李羌羌嘴唇分分離離,最終什麼也沒說。直覺姜祁山肚子裡沒藏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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