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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頁

2023-09-09 05:10:21 作者: 雲佑
    「啊?!」後頭,不知道被哪飛來的大紙團砸中腦袋的白簡,腿腳一蹬,不小心朝地面摔去,差點就要摔個狗吃屎。

    徐昭即刻回首,怒火頓時消了一半,甩開林友兒的手幾步上前,想去扶住困意朦朧還不知道將要發生些什麼的白簡。

    電光火石間,一切都發生的很快。

    在他之前,白簡身邊驀然出現一個將自己的臉包的非常嚴實,只露出了一雙狡黠帶笑眼睛的男生。

    只轉眸的一眼,徐昭就怔在了原地,認出了跟前熱切扶起白簡的那個人是井興懷。

    他來,又是想做什麼——

    這傢伙不是說被保送軍校去參軍了嗎,他是怎麼回來的。

    徐昭的眸子很冷,耳畔其他一切聲音都被掩蓋,心中嘈雜不斷褪去,只剩下疑惑,巨大的搞不清的疑惑。

    「你……」正想開口,那邊的白簡哀嚎捂著自己的喉嚨,咳嗽不止,眼淚汪汪,鼻頭染了惹人憐惜的淺粉色。

    和徐昭冷戰之後,井興懷走了以後,便專心投入學業和畫畫的白簡,雖然無知無覺跟他和好了,但他能明顯感覺出來,白簡和他變得客氣了。

    換種方法說,就是白簡和自己變得陌生了。

    原本關係不淺的兩個人間突然變得客氣,那代表的是疏離,代表兩人出現了磨合不了的鴻溝。

    徐昭原本還以為,井興懷走了,那麼自己就和白簡保持這種關係也好,起碼能不再因為自己的事情給白簡帶去麻煩,還能一直安靜陪在白簡身邊,這樣子平平淡淡挺好的。

    可現在,井興懷又出現在了她身邊,打破了他所有計劃和預測。

    倆人關係冷漠後的這次的井興懷再出現,對於徐昭的危機感比先前每次加起來都要深重。

    完全控制不住的,徐昭一把跨步上前,拍開了井興懷還扶住白簡的手,而後頭也不回地拽著井興懷的衣領,憋著一口氣,憤憤然遠離了現場。

    不行,不能讓白簡看到井興懷,也不能讓井興懷和白簡有更多的交流機會。

    最好,是以後都別了。

    被單獨留下的白簡,因著慣性又往另處踉蹌了下,懵懵環顧周圍,大腦一片空白,挺想罵人。

    「這個臭徐昭,跑就跑,還甩我一把是什麼毛病。」白簡整理著自己校服的褶皺,半點沒察覺到教室外大家向她們這裡投來的紛紛目光。

    良久,周遭都是鴉雀無聲。

    剛被徐昭正面針對過的那個男生,整個人抖得像篩子,腿腳和唇瓣皆是哆嗦,手中的鏡子一下子脫手,砸在了地上,脆弱的小鏡子立馬裂成了幾塊。

    那面碎成幾塊的小鏡子,就落在眾人聚焦點的林友兒腳邊。

    她捏著拳頭,呼吸急促,垂頭看著地上那面小鏡子,脊椎緊繃著。

    鏡子中倒映出的她,臉上的窘迫被照得一清二楚。

    鏡面和她一樣,碎裂成幾塊。

    她的自尊心也被人踩在腳底,用一道道目光凌遲著靈魂。

    摘掉徐昭繼妹妹的頭銜,她在徐昭這裡,什麼都不是。

    徐昭的整顆心,清清楚楚、全全部部、從頭到尾,都在白簡那裡。

    而這一切,好像只有白簡不知道。

    林友兒掀眼朝窗邊的白簡看去,清新的微風拂過面頰,吹走她眼角的淚花。

    被寵的不諳世事的白簡小公主,正偏頭看外面那些好奇朝自己這邊、朝徐昭和井興懷消失地方張望的人們,狐疑蹙著眉心,嘴裡小聲嘀咕,「那個男生是誰……他倆又是什麼情況?」

    白簡攏著眉梢,和林友兒凝重的心情全然不同,自顧自抹了把臉,擰開邊上滿水的水杯不緊不慢喝了口水,細細思忖這個問題。

    林友兒看著,冷笑勾唇,過長的指甲嵌入了掌心,漫出鮮血。

    她卻一點不覺得疼,只是諷刺與哂笑。

    她才和徐昭是同類,但徐昭從來都不曾看她,只是一心向著什麼都不懂他的白簡。

    白簡想了少傾,沒得出答案,便懶散撐著腦袋,靠在桌子邊喝水邊看外邊,殘存的困意還停留在她體內,催得她喝水的時候也無比睏倦。

    ……好想睡覺。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低低私語了一句,打破僵局的現場:「你們說,徐昭和剛才那個男生……會不會……是私奔了?」

    「噗」的一聲,白簡剛喝到嘴裡的那口水,全都噴到了徐昭鋪著書本卷子的課桌上。

    第48章 溜達

    白簡躺在病床上,身子還很虛,醫院護士們檢查完一番後,沒多久就在床上重新睡死了過去。

    再醒來,眼前夢境重演般,護士醫生們身著白大褂,抱著白簡的病曆本站在白簡的床前議論紛紛,筆尖偶爾在病曆本上圈圈畫畫。

    就這麼持續少傾,喉嚨乾澀的白簡發不出什麼聲音,滄桑無力擠在了胸腔,悶咳了兩聲,這才喚來跟前人們的注意。

    「你感覺怎麼樣?」醫生指間夾著水筆,手搭在病曆本上,攏著眉心,氣質陰鬱,「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白簡掀眼朝他們看去,想起了徐昭和冬辰辰在的時候,醫生若有所思猶豫了的那幾秒。

    嘴角輕輕抽動一下,她扶著額角,並不打算拐彎抹角,虛弱動了動蒼白的唇瓣,「叔,您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我不怕。」

    那位老醫生指間夾著筆的力度陡然一增,慍怒跳出眉間,聲音沉下來,「不怕?你不怕,那你父母,你哥哥,你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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