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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5:05:57 作者: 玖年翡
    「我怎麼裝了?自始至終,我就是想要你,這一點我沒裝過吧?」

    「你可真是好手段。」林煒辰閉了閉眼,想到第一次時,他頭痛欲裂的醒來,看到兩人一絲.不.掛地躺在那,她眼睛紅腫,躲在被子裡低聲說著「對不起」。

    那時他真的以為是他獸.性.大發,欺負了人。

    直到那日下午,他頭痛噁心住了院,做過血測才知道是被下了藥。

    KTV是好兄弟開的,房間是VIP包房,提供的酒水絕對乾淨。

    出問題的只可能是在場的十幾個員工。

    林煒辰懷疑過很多人,甚至覺得是他誤打誤撞喝錯了下藥的酒,但唯獨沒懷疑過白悠悠。

    她性格溫順,除了私下明確表達過喜歡自己,再沒在外人面前流露過這些情緒。

    現在他懂了。

    白悠悠蜷縮在地上,雙肩發顫,低著頭抱著腿哭。

    林煒辰胸腔里像是塞了石頭,沉甸甸的,憋的厲害,他盯著白悠悠看了幾秒,想罵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口。

    他拿出手機撥通電話,聽那頭叫他:「辰哥。」

    「能不能約一下你家的私人醫生現在出診,在五季酒店2001房。」

    「行嘞哥,你是大戲的日子喝多了還是怎麼?兄弟出差錯過了,只能在這恭喜你新婚快樂!記得微信的紅包領一下哈。」

    新婚快樂。

    林煒辰苦笑地嗯了聲,「謝謝你。」

    掛斷電話,坐在那的白悠悠不哭了,她抬眼,小聲問:「你叫醫生來幹嘛?」

    林煒辰無聲走到白悠悠面前,脫掉了他為了婚禮半年前就定好的精裁細剪的外套。

    他坐在她面前,視線冷漠。

    「我就想來驗證下,你到底有沒有懷孕。」

    -

    回家的路上,許念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刪光了跟林煒辰所有的照片。

    太多了。

    她眼看著相冊照片數量從兩萬多張,一點點地縮成了三千多。

    嗓子裡像是堵著什麼,說不清楚。

    「念念姐。」席卓突然打斷她的思緒。

    「怎麼?」

    「剛才我好像入戲有點深。」他話語溫吞,跟剛才婚禮上咄咄逼人,舌戰群儒時簡直判若兩人。

    他小心翼翼地問:「你不生氣吧。」

    「不生氣。」想到剛才林家被氣得啞口無言的樣子,她眉眼稍松:「發揮的還挺好。」

    「那就好。」他頓了頓,遲疑地說:「還有啊……」

    「有什麼你就直說。」許念不喜歡拐彎抹角。

    「雖然你誇我比垃圾強一萬倍,」席卓眉頭稍蹙,「但我好像也是個垃圾。」

    許念愣了下,想到自己剛才拿他跟林煒辰做比較時隨口說的話。

    不過他怎麼這麼呆萌。

    許念側過頭,捂著嘴,忍不住淺笑。

    恰好沒有看到,男人微橋的唇角。

    少時,許念平復好心情,才低聲說:「抱歉啊,以後我注意。」

    話一出口,許念覺得自己說的不太對。

    如今錢貨兩清,一會兒把自己送回去後,他可以正式下崗了。

    許念沒有解釋。

    忽然想到他休學的事,反正以後也是陌路人,許念清了清嗓子說:「這一萬塊錢雖然不多,但也應該夠你交學費的吧。」

    「嗯?」話題跳的太快,席卓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演技挺好的,很自然,讀完書再多去試試鏡,會有好的發展。」許念話語認真,「而且平時接一些平面拍攝也有不少錢拿。」

    席卓像是聽明白她其中含義,眉眼一彎,笑著說:「念念姐這是過河拆橋,想斷我財路呢?」

    「……」

    「那天在酒吧里,你也是這樣。」他頓了下,微挑著眉:「斷我財路。」

    許念頓時表情僵硬,不知道要怎麼回他。

    她想不起來那天的事,索性不回答。

    但清楚那天的確是她主動加的席卓,還轉的錢。

    許念對自己喝多後幹的事,多少是有點數的。

    用謝子霖的話就是——瘋狂在犯罪邊緣反覆橫跳。

    她上次喝醉,差點讓謝子霖出庭為她辯護。

    知道的更多,只會讓自己尷尬。

    不過現在事情得到解決,也算是錯打錯著。

    「現在這樣多好,一天三千。」他漫不經心地說,早就沒了要澄清的想法。

    「你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她腦子直,看不慣後輩不上進,緩聲說:「人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你覺得我會嗎?」男人笑著側頭看她,鴉羽般烏濃的睫毛,鼻樑,唇瓣,下頜,喉結,連成一條優雅複雜的弧線。

    明艷又奪目。

    許念的確想不到他年老色衰的那一天。

    即便歲月留下痕跡,以這副骨相,依舊在同齡人中最出眾吧。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許念真的喜歡他的這副骨相,甚至想拿參考尺記錄下角度與比例。

    她抿抿唇,「如果你實在缺錢的話,可以跟我說……」

    「這麼直白麼。」他插話。

    「我是說給你介紹工作。」

    「嗯?什麼工作。」

    「模特。」鑑於之前幾次的誤會,怕他想歪,她解釋道:「濱城美術學院裡的正經模特,我跟那的老師關係不錯,有門路,他們應該也很願意聘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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