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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4:54:22 作者: 雪梨凍
    是不是太可笑了,作為男朋友,他是最後一個知道她行蹤的人。

    他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消沉著,他記憶都是模糊的。不知什麼時候聽到手機似乎響了聲,掀起眼皮不知在期待什麼,打開看到的是章檸的信息,瞬間自嘲地笑了聲。

    章檸:【她昨晚沒休息好,現在在我這邊睡覺。】

    章檸:【我等會要去找周青杭,你要來守著嗎?我給你留門?】

    盛峋輕嗤,微眯著眼,手失力砸了下手機,拿起來後按開鍵盤打在兩個字,隨後泄氣似的把手機扔到桌上。

    盛峋:【地址】

    ……

    偌大的房子裡靜悄悄的,時嶼在二樓客房睡下,可能和人聊過後心裡的情緒得以排解,她幾乎沾到枕頭就有了睡意,放包里的助眠藥物沒有派上用場。

    盛峋喝了酒沒法開車,是打車去的章檸家。看到地址後,司機大叔猛吸一口煙,對著窗外緩緩吐出來。吞雲吐霧間聽到他聲音嘶啞地說:「又是嘉禾小區,清早剛送了一單過去。」

    見盛峋沒有搭話的意思,只安靜地合眼靜聽,他將菸頭按在車門上摁滅,丟到附近垃圾桶周圍,踩下油門往目的地去。

    這個點過去正好要經過最擁堵的路段,原定十五分鐘的路程硬生生卡了半個小時才到。

    按照章檸發的門牌號找上去時,章檸已經化好妝不太耐煩地站在門邊等著,嘴裡嘟嘟囔囔地抱怨,「慢死了,走路過來的嗎?」

    「......」

    見面前的地上打下一道陰影,她下意識抬頭,看到面色微蒼白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氣,脫口而出,「我靠,你去哪鬼混了,怎麼成這樣了??」

    「......」

    盛峋原本不想搭理她,抬步想直接進門,被章檸張開手擋著不讓進,目光懷疑又警惕。

    「昨晚沒睡好,胃疼的。」

    章檸想了想,轉了下眼珠子,「這兩者......有什麼直接聯繫嗎?」

    她忽然像小貓咪一樣聳了聳鼻子,「你喝酒了??」

    「你別......」章檸越來越擔心,畢竟她和盛峋真的算不上熟,也不清楚在喝了酒的情況下他會做出些什麼。

    「別什麼?」盛峋耐心耗盡,嘆了口氣,抬眼看著她,「她是我女朋友,你覺得我會做什麼傷害她的事嗎?」

    章檸慢慢把手縮回來,雖然目光依舊有點擔心,但他說得對,他們都是男女朋友了,說不定都發生過了,她在這瞎擔心什麼。

    「她剛睡下沒多久,你別吵她。」章檸一邊說一邊把備用鑰匙塞他手裡,「我去找周青杭了。」

    說完,人影一下閃進電梯,好像早就策劃好「逃跑」的路線,恨不得遁地消失一樣。

    盛峋眼眸垂了垂,走進家裡把門關上,在廚房先用冷水洗了把臉,好讓自己一直保持清醒。雖說他的酒量不差,但剛才喝得實在有點多,意識清醒,但總是有點犯困的感覺。沒吃早餐空腹灌酒,胃也灼灼發疼。

    在客廳坐了兩個小時,期間他打開微博看了一下,專門去留意時嶼昨天發的那條微博,底下的評論越來越多,熱搜一直居高不下,越往下翻越不對勁,他好像看到幾條一模一樣的評論,而且發評人的頭像都是微博默認的灰色頭像,用戶名也是原始的用戶後面接一大堆數字字母。

    盛峋皺眉,點進去看,帳號根本沒有發過別的內容,點讚有好幾千個,轉發的都是當下的實時熱點。

    這些都是殭屍號!

    他繼續在評論區底下翻,順著幾個大V營銷號摸過去,一一截圖後發給手機聯繫人里的【張助】,甚至沒有發別的內容,他那頭就回復【收到】

    本來一個遊戲主播發條微博引起那麼大動靜就挺奇怪的,他一開始以為是校園欺凌這個話題自帶熱度,所以更容易招黑,現在看來,他之前得出的理論可以完全推翻。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搞她,用一大堆營銷號帶節奏,不出意外的話,現在的微博熱搜也是有人一直在往上買。

    時嶼平常不怎麼得罪人,盛峋一手抬起來按在眉骨的位置輕輕揉著,腦子裡一個個名字晃過,最後想到那人時,猛地睜開眼。

    那天在茶樓遇見,李嘉桃對時嶼的惡意非常明顯。像她這樣不知廉恥的人,估計不難做出這樣陰險的事情。

    何況,還是一件和她息息相關的事呢。

    ......

    牆上的鐘走到正午12點時清脆地發出三聲鈴響,盛峋微微攥了下拳,視線看向不遠處的樓梯間。

    時嶼一早上走了,現在估計還有情緒。章檸這個性格,把自己叫到家裡應該沒有告訴時嶼,所以他的突然出現很有可能讓時嶼更加生氣。

    不過到了飯點,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人叫起來吃飯的。生氣歸生氣,飯還是得按時吃。斟酌片刻,他沒有站起來直接上樓,而是打開手機給她打電話。

    他記得昨天商南星就是在勿擾模式打開的時候打進去的電話,如果時嶼也把他的號碼列進緊急聯繫人,那他也可以撥通。

    一次,兩次,三次。對面無人應答。

    心情壓抑到了一個極點,他感覺胃裡猛的一陣刺痛,皺眉抬手捂著,額頭上滾落汗珠。

    盛峋接了杯溫水緩了緩,等疼痛程度消減後,他再洗了把臉,一步步上樓,在唯一關著門的房門口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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