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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4:54:22 作者: 雪梨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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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點,時嶼隨便收拾了下自己就出門了。只是和時凜那傢伙見個面,不至於化妝那麼隆重。

    一直到推開門的前一刻,時嶼都是這樣想的。可當抬眼望見包廂里坐著的另外一個人時,呼吸不由地一滯。

    不同於以往一身黑色的風格,盛峋今天穿的是白色的潮牌上衣,右邊耳上穿著一個耳釘,手上還是如往常,有一條黑色手繩。

    顏色一變,他周身散發出的氣場就大不相同。多了幾分少年感,尤其抬眼和自己對視時,眉目間的輕鬆肆意,迫使她立刻別開眼。

    有點招架不住。

    時凜:「姐,來啦!」

    他擠眉弄眼地,獻殷勤似的起身給她拉開一張椅子,夾在他和盛峋中間。

    「生日快樂。」到底有外人在,總不能按以前那套對他,有意維繫了一下虛假姐弟情。

    時凜一個哆嗦,別過臉去掩蓋自己震驚和嫌棄的表情,敷衍兩句後坐下,把菜譜推到她和盛峋之間讓他倆點菜。

    盛峋:......

    時嶼:......

    「我都可以,你看著點吧。」時嶼把菜單推到盛峋面前,他原本向後靠著椅背,見她這樣,便直了直身子,骨節分明的手翻開菜單,低垂著眉眼掃過上面的圖片。

    時嶼看著,一下又分了神。

    五六分鐘後,盛峋在手機上點好單,無意偏頭,對上旁邊的視線。

    這個視線他很熟悉。初見時,時嶼就是這麼盯著自己看的。

    「嶼姐?」出聲打斷她的思緒。

    被叫到的人一晃回過神來,遲鈍地「啊?」了聲。

    「看看還要加什麼。」他沒拆穿,不過看她的眼裡多了幾分玩味。能不能品出來,全看她自己心不心虛。

    「哦,哦。」時嶼接過菜譜,無意刮蹭到他的手指,溫軟觸冰涼,反應有些劇烈地向縮了縮,時凜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幹嘛呢?地震了這是?」

    「......」時嶼有點心虛地別回視線,快速地翻看著菜譜,故作鎮定,「靜電。」

    安靜十幾秒,大腦一片空白。

    右手邊的盛峋忽的低笑一聲,眼裡絲毫不掩飾輕嘲,湊過去拿住菜譜的上端,稍微加點力道抽出來,翻轉180度,再重新塞回她滯在半空的手裡。

    聲音悠悠,輕輕卷進耳蝸,磨得人一身酥麻。

    「拿倒了。」

    「......」

    時嶼:我好想逃。

    他說的聲音只二人能聽見,時凜早就靠在椅背後愉快地刷著視頻。鬧劇沒被他目睹,這比在盛峋面前出點丑幸運多了。

    畢竟盛峋不像自家傻逼弟弟,他不會拿著這件事四處傳唱,但時凜會。

    今天不是什麼特殊日子,只是醉香居名聲在外,無論是不是節假日,都以排隊排長龍聞名。原定七點半之前吃上飯的計劃,毫無疑問地滯後了。

    算上吃飯時間和回家時間,晚上鐵定趕不上直播。

    想到這,時嶼起身去了趟洗手間,登上自己的大號微博,更新一則動態。

    @食人魚下一個吃你:今天在外面吃飯,開播時間往後推一個小時,十一點見呀~魚魚貼貼^ω^

    這裡網速不好,光是登上帳號再到編輯文字發送,就已經等了五分多鐘。再待下去有點怪,所以她沒等到進度條到100%就回到外邊。

    路過盛峋時,餘光瞥見他手機亮了一下。

    黃色的圖標,一眼微博。

    好像是特別關心發微博,具體是誰她沒看清,窺探別人隱私沒什麼意思。

    等旁邊時凜開始動筷子了,時嶼又打開微博確認了一下,確定微博成功發出後,立刻退出帳號。

    旁邊的人也解鎖開屏,同樣地在瀏覽微博,掃一眼便放下。

    ...

    盛峋開的車,所以時凜找到充分理由給自己喝酒。

    酒量就那麼點,沒幾杯就醉了,傻兮兮地開始說胡話。

    「姐,你和那誰......真的挺有夫妻相的。」

    「時嶼,你怎麼還不給我零花錢……你弟弟得了一種病,它叫窮、病。」

    「...不然我給你,嗝,找個男朋友,然後我纏著我姐夫要......」

    時嶼長嘆一口氣,一手扶著額,只覺得丟人現眼,外人在怎麼也不好說重話,所以只能像哄小孩兒一樣安撫這個酒鬼。

    時嶼:「知道了知道了,儘快找個姐夫給你當銀行行不行?」

    時凜兩眼冒星星:「好啊。要長得帥的!不對,你本身就是個顏控,犯不著我提醒......」

    「......」

    「我身邊可多帥哥了,你可以給我點兒中介費,我幫你介紹......」

    時嶼無語至極,沒忍住當著盛峋的面拍了拍他的榆木腦袋,「當媒婆當上癮了是吧??」

    盛峋坐在後邊看著,低低笑了聲。時嶼有點尷尬,想到要把這個小蠢貨交給盛峋帶回去就覺得麻煩人家。

    「我弟就是這樣傻傻的,又要麻煩你了。」

    盛峋不以為意,「他就這樣,習慣了。」

    說罷,人從椅子上起身,攙著時凜另一邊把人扶起來。

    邊把人往外帶,邊問她:「嶼姐,你今天是打車來的嗎?」

    「對。」時凜太重,抬得她說話都不利索。

    「正好,我送你吧。」盛峋默了默,腦海里突然想起上次見到她倒在血泊里的畫面,語氣變得有些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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