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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4:18:19 作者: 三碗過崗
    「反了你了還。」張訓拽著陳林虎的頭髮,又不忍心用力,只能被咬完嘴唇咬下巴。

    虎崽子啃骨頭似的不撒嘴,陳林虎的咬勁兒不大,更像是親昵,從嘴角下滑到下頜,又一路劃到脖頸,在張訓的喉結上輕咬,虎牙磨著喉結上的薄肉。

    一陣電流直頂天靈蓋,張訓「操」了一聲,腳在地上蹬了下,仰著脖子被陳林虎咬住要害的感覺有點兒過於刺激,他抓著陳林虎後腦勺的頭髮想把他拽開,卻只得到陳林虎不滿的用力。

    咬完陳林虎又有點兒歉疚,親親牙印聊以安慰,下一口照樣換牙咬,張訓被這又親又咬的一套組合拳打得迷迷糊糊,發出幾聲含糊的鼻音。

    這動靜落在陳林虎耳朵里跟下了藥似的驚人,他的動作張訓幾乎沒有任何設防,也不知道怎麼戳著了這混帳東西的神經,讓陳林虎跟見肉紅眼似的隔著衣服在胸口重重咬了一口。

    「我操!」張訓一把拍到陳林虎腦門上,難以置信地說,「怎麼著,返祖了是吧?明兒就送你上動物園!」

    陳林虎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氣,眼裡凶光猶存:「忘了,我再咬咬輕點兒。」

    「沒有『再』了,」張訓齜牙咧嘴地扯開衣領看了看,「有這毛病不早說,回頭我就給你買個磨牙棒。」

    陳林虎把臉埋進張訓的頸窩,不滿地亂拱一氣。

    「行了行了,」張訓被蹭得直癢,胸腔里卻被發酵的情緒頂得很滿,側頭親親陳林虎的頭髮,「幾點了都,你不回宿舍了吧。」

    陳林虎這才戀戀不捨地直起身看看表,再回去也趕不上門禁時間了。

    「不回了,」陳林虎把手機塞兜里,「來不及,十點宿舍就進不去了。」

    張訓「哦」了聲,又見陳林虎把上衣褲子口袋都摸了一遍:「怎麼?」

    「……鑰匙落宿舍了,」陳林虎有點尷尬,「家裡跟宿舍鑰匙都在一起,換上衣的時候沒掏兜。」

    張訓生出點笑意,強忍著裝模作樣道:「哦,那你只能把陳大爺喊醒了,大聲點兒喊。」

    「他耳背。」陳林虎有點兒彆扭,平時他可能還會去試試喊老陳頭,這會兒他卻想跟張訓待一起。

    張訓忍不住樂出聲,覺得能看見陳林虎尷尬,自己胸口挨那一口也值了。

    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陳林虎憤憤地俯身要把張訓那張正樂呵的嘴給堵上,張訓趕緊半道截住。

    「給你騰個床位行吧,」張訓邊笑邊捂著陳林虎的嘴,「餓不餓,弄點兒晚飯吃?」

    劇烈的情緒起伏後倆人都餓的夠嗆,但礙於雙方廚藝都停留在煎雞蛋都能糊的水平,又不想出門覓食,最後還得是靠方便麵潦草地解決一頓晚飯。

    二樓仿佛是個密閉的空間,在這裡一切都合情合理,陳林虎一時半會兒不想出去。

    幸虧張訓是個屯糧大戶,陳林虎吃飽喝足,又被拎著後脖頸去洗了個澡,牙刷都還是上回住這兒時買的備用的,這回順理成章地拆開續上,好像陳林虎一直都存在這個屋裡。

    洗完換上的睡衣也是之前的那套,陳林虎坐回書架旁的地毯上看張訓新買的書,耳朵里是張訓在廁所淋浴嘩嘩的水聲,手裡本來就看不進去的哲學類的書這會兒更沒了滋味。

    他跟人接吻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陳林虎乾脆挪到床邊,背靠著床沿,坐在地毯上邊揉湊過來的肥貓邊想,張訓的嘴唇觸感溫熱柔軟,呼吸被溫榨取到極限,眼裡會有霧蒙蒙的光。

    但按著他頭的時候又很有力量,掌控感很強,交鋒似的接吻,陳林虎覺得有點兒性感。

    廁所里的水聲停了,張訓擦水的時候才發現胸口隱約一圈兒紅色咬痕,因為隔著衣服倒是不怎麼清晰,但可見陳林虎是真上勁兒了。

    「獸性啊,」張訓嘖了聲,「野蠻,小王八蛋,咬著就不撒嘴。」

    也不知道這個獸性是罵咬的人是猛獸還是王八。

    張訓摸了摸牙印,沒破皮,就是紅。

    這可怎麼辦,張訓很發愁,這算毛病嗎?治不好以後我身上都得帶這種痕跡?

    頓了頓,張訓又覺得自己是讓水蒸氣蒸了腦子,胡想八想,狠狠搓了把臉。

    張訓吹乾頭髮走回臥室,陳林虎正坐地毯上邊拿著根逗貓棒應付肥貓,邊翻手機回消息。

    肥貓睡醒了也懶著不願意動,逗貓棒從腦袋頂上揮過來才大發慈悲地抓兩下。

    「你哥兒倆就互相應付吧,」張訓看得直樂,揉了把陳林虎的頭髮,自己也拿了本沒看完的書坐床上,「不回宿舍沒事兒吧?」

    「沒事兒,」陳林虎邊回信息邊說,「尚清華剛發消息,說今天剛好沒人查寢,讓我回不去就別回了,不然還得讓宿管記一筆。」

    張訓斜倚在床頭笑道:「好兄弟啊,那明天你還得上課吧,項目那邊兒呢?」

    「明天早起就行,反正不是專業課,」陳林虎點著手機,「項目那邊兒童翡幫我請了個晚上的假,我明天把活兒趕出來就行。」

    張訓的視線從書上挪開,盯著陳林虎的側臉,猶豫猶豫,踢了下他後背:「哎,小伙兒,你學姐挺照顧你啊。」

    「還行,」陳林虎靠在床沿,後背被輕輕踢了下,沒搞懂地看了眼張訓,「她人挺好的。」

    說完就瞧見張訓跟看什麼稀奇物種似的盯著他。

    「幹嘛?」陳林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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