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

    「喂，有什麼事？」終究是他先開頭。無意識地握著手機，視線有些模糊，這通電話相隔了近一年。

    雖然這一段時間因為有心的安排重新遇見，但是電話確實隔了許久。

    許是我的態度過於冷淡，又長久沒有出聲，讓他沒了耐性。

    「你…」我們同時叫喚對方，我都能想到對面是什麼樣的表情，之前的我做錯了，我想道歉，這樣想著，暗暗鼓氣。

    「你還好嗎？」於是我直接發問，道歉的話掄在了口中，又沒有吐出去，我不禁有些懊惱。

    許是月色太美讓他也靜了下來。

    我聽見他那邊傳來起身開門的聲音，估計他走出酒店房間，那邊的雜音漸漸消失。

    「當然」他用肯定的語氣。

    「我……真的對不起，以前是，現在也是。」 第一個字蹦出來後，剩下的似乎也很好說了，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難受，接著道「以前種種我無意辯解，但是我今日所說全都是真，我沒有逗你的意思。可以給我個機會彌補你嗎？」

    我內心狂跳，心都卡在了脖子裡，等待著他對我的宣判。

    「……」又是一陣沉默，良久，他才像吐出一口濁氣一樣哀嘆。

    「這些你以前從未說過，我暗示過你很多次，可你每次要麼支支吾吾，要麼左言右顧。可可，你知道嗎？我也是人，我再脾氣好，再喜歡你，也是受不住的」。

    咚！咚！咚！我的心像跳跳糖一樣滋哇亂跳，他說出了久違的別稱，我舔了舔蒼白乾澀的嘴唇，白嫩的臉頰浮上紅暈。

    這是他第一次說喜歡我，在過去相識相知的兩年裡儘管我們關係有些越界，周邊人也能看出我們關係匪淺，可真正捅破這張紙確是第一次。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林硯蘇，我喜歡你，我們可以不僅僅只是同學關係嗎？」

    這一刻，堪稱有史以來最衝動最煎熬的一次，等待既痛苦又甜蜜。

    和他的溝通，讓我荒涼的心開除了一朵沉默又艷麗的花朵，涓涓細流的水漫延，乾涸的土地極度渴求雨水，我像臨終的犯人，等待著不知是鍘刀或是刀下留人。

    從前我都習慣把自己蜷縮起來，無論處於何種境地，絕不會被動 ，一定會把一切能夠羞辱與我或者難堪的事掌握在自己手裡。

    第一次低下頭顱，高傲的天鵝要為她所犯下的過錯承擔。

    「呵！看你明天的表現。」他發出一聲輕笑，這是我們相隔這麼久第一次這麼愉悅，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好」，我迫不及待的回應他。

    「晚安。」

    「 嗯，晚安。」

    第三十一章解釋

    在他們驚愕的神色中，我熱情似火的環抱著林硯蘇的胳膊，腦袋依偎在他胳膊上，林硯蘇鎮定的接受他們的視線。

    我輕咳幾聲：「有什麼要問的，一併問了吧！」

    然而似乎是這個消息太過爆炸性，他們還沒回過神來，前一晚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今天如膠似漆。

    嗯，也可能是單方面如膠似漆。

    好半響，黃嬌瑜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破音了失去了那股子甜味：「你、你！你昨天不還在哭，怎麼今天就在一起了，而且還不提前說。」

    藍羽等人也猛地點頭。

    我糾正她的說法：「不是哭，只是腳疼，對，腳疼哭了。你看」

    我伸出腳給她看我快要癒合的傷口，今天我學聰明了沒有穿高跟鞋，而是運動鞋。

    她就是我口中的一些人。

    「你這還不去醫院，都要癒合了！」沒好氣的給我白眼。

    陳奇則率先的說著：「恭喜。」

    林硯蘇很自然的接受這個祝福，坦然接過許今朝那羨慕嫉妒的眼神，也是。我們這個是不可能的都在一起了，他還是原地打轉。

    其實我們在一起全然付出多少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想他大約是疼極了喜歡極了，才會在即便痛苦中依舊答應我。

    他這樣的相處進退有餘，始終保留一分，作為受過他全心全意對待上心的我最為了解。

    我又何嘗不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情之一字，誰又有底氣看得清摸得透。

    只能抓著一點機會，絕不鬆口。

    「在一起嗎？當然是我追我家的林硯蘇咯，他好可惡，我都表白了兩次。我還想著要是我表白兩次不過，我肯定不做了，事不過三。」本是撒著嬌說胡話。

    卻明顯感覺環抱里的臂膀身體僵住，我懊惱不已，怎麼又說這些放棄的混話。

    搖著他的手臂，嬌氣道：「事不過三，我就會強行賴著你，知道你接受為止。」

    林硯蘇低眉，看不透他什麼表情，語氣陰沉中又有失落：「那看來，我失去了一些福利？還沒見過你死纏爛打的樣子。」

    我羞得埋進他的懷裡，絲毫不讓他反抗，瓮聲瓮氣的說：「你們還要看多久的戲，林硯蘇你不許在開玩笑了。」

    雖是羞的，心裡也冷了起來，我這樣主動。他都沒有抬手環住我的腰，只是不拒絕罷了。

    這一幕何其相似，我不就這樣對他的麼，打住舒熙瑤，別在胡思亂想了，在一起慢慢扭轉比什麼都重要。

    比較了就會失落。

    等我抬起頭，他們四個一同走了，如昨晚一樣只有我們兩人。人群中吸引了不少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