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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4:12:24 作者: 漆久啊
    「周隊!您說什麼呢?!」有一隊的警員忍不住開口道。

    不少人附和道:「慕老師不是那種人的!」

    超乎周和彬的預料,蘇然並沒有他想像中的怒不可遏,只是諷刺地暼他一眼:「周隊長憑什麼就認為他一定是兇手呢?您親眼看見他殺人了?」

    「蘇隊長這是說的什麼話,要這麼說,我們辦的每個案子都必須得親眼見著了才能確認兇手殺人事實了?」

    周和彬冷笑一聲,朝蘇然走近一步,手指沖她指道。

    「腳印、指紋、DNA、監控……全部指向他,他還想怎麼跑?」

    「呵,還慕老師呢。」周和彬環顧一圈,「你們口中的慕老師正被拷在小黑屋裡被季局親自審訊呢,真不知道慕司辰到底是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藥……」

    蘇然冷靜地回看周和彬:「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他,我會努力找到證據還他清白的。」

    周和彬當著她的面翻了一個白眼:「果然啊,女人就是情感動物,男人說什麼都信。」

    「別他媽在這發表你那我們都已經聽膩了的歪理怪論,這麼看不起女的你以後別找女的談戀愛就行,最好跟你家裡的女性長輩也少聯繫。」

    蘇然上下打量他一眼,一擺頭示意了一下門口:「你們要的案子交接弄完了就趕緊回吧,門就在那,好走不送。」

    周和彬從鼻子裡嗤出一口氣,一邊走一邊說道:「噢,順便說一下,剛接到報案附近發生了一起入室盜竊案,得麻煩你們一隊去一趟了。」

    蘇然漠然地撩了把頭髮,挖苦道:「您腳步怎麼這麼慢啊?再不走我們可就要敲鑼打鼓恭送您離開了啊。」

    「不、勞、煩。」周和彬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用力關上了門。

    「蘇隊……」

    等二隊的人帶著東西走之後,剩下的人面面相覷,最後都不約而同看向了蘇然。

    蘇然舒展開了眉毛,向同事們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安心干我們該乾的活就行。」

    她轉頭看向天邊最後一際晚霞,緊繃了整整一天的神經終於漸漸放鬆下來,顫抖地吐出一口長氣。

    「慕司辰……」

    蘇然靠在窗邊喃喃道。

    「不要是你……」

    「求求了……不要是你……」

    ·

    「是我。」

    審訊室里,刺眼的白燈之下,面對著審訊桌對面的一大群各路領導,慕司辰坦然說道。

    「是我殺的卓慶民和季唯。」

    滿堂譁然。

    「你曾經可是一個警察!」其中一個大領導怒斥慕司辰:「就算是辭職了你也一直從事著警界相關的工作,你怎麼能?!」

    又一個領導恨鐵不成鋼道:「你有什麼苦衷可以跟我們說,為什麼要選擇殺人這種極端的方式呢?!」

    這些都是市局上頭或省廳那邊派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接觸或聽聞過慕顧眠,知道殺害現任空州市局局長兒子即在任法醫處主任的兇手,竟然是慕顧眠唯一留在世界上的兒子,大家都十分痛心。

    「苦衷?極端?」

    慕司辰淡淡抬眼,嘴角揚了揚:「我的養父母,一個破案救人的出名好警察、一個教書育人的著名教授,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十年前。」

    「我知道真正的幕後兇手是誰,他也親口跟我承認了。」

    「可是沒有證據,我就只能看著他在我面前逍遙法外、耀武揚威。」

    「憑什麼啊?」

    慕司辰慵懶地仰倒在椅背上,譏諷地詰問道。

    「各位大領導們,你們能告訴我嗎?」

    「憑什麼啊?」

    「就算是這樣,你也該憑藉合法的手段破案懲凶,而不是謀殺!」

    「我他媽不是說了嗎?沒證據!他拿他那一張嘴在我面前嘚吧嘚的有什麼用,出於各種可能性他都是最可能的兇手有什麼用?沒證據你們永遠都只能跟我說再查查、再查查、再查查!」

    「怎麼,一遍一遍地把人家關局裡每48個小時放出去一次嗎?」

    「反正都是要脫衣服的,我兩年前就甩手辭職了,我現在就是個普通公民,你們別拿那套公安人員的道德標準束縛我。」

    慕司辰原先溫文爾雅的皮囊仿佛在這一刻都悉數崩裂了,露出了他內里那副滲滿了怨恨毒素的內核。

    他看向季局,語氣很抱歉,但仍舊面無表情:「我原本也是只想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把卓慶民殺了得了,可是季唯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我沒辦法。」

    「實在對不住了季局長,只能怪他太倒霉了。」

    季局的表情青一陣白一陣,總之非常難看。

    眾人竊竊私語著,而慕司辰始終只是目光涼薄地看著他們,像在欣賞自己創造出的一場絕妙演出。

    「總之,是我殺的他們。」

    「我在前幾天晚上去到了卓慶民家,他跟我交代了一切,我心生怨恨,但當時的我什麼都沒計劃好,只是敲了他一腦袋就走了,門開那麼大,鄰居見了一定會報案。」

    「後來知道他住了院,我便偷偷給他捎了條消息,以他女兒的性命威脅他逃出醫院去到我給的地址那。」

    「而就在那,我用爛尾樓里現成的硬石頭反覆擊打他的頭部造成嚴重的顱腦損傷及骨裂,我是看著他斷氣的,只可惜我還沒來得及收拾現場,季唯就跑來了,我確認他是孤身一人之後與他進行了交涉,在他的反抗中用同樣的方式了結了他,最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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