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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4:12:24 作者: 漆久啊
    覃賀忍不住走近了她,在小女孩還在好奇哪裡來的大姐姐時低下頭去親了她一口。

    就這麼一口,便將覃賀內心兇猛的巨獸瞬間釋放了出來,他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他的身子變得燥/熱/顫/抖,他開始不停地下咽著口水……

    覃賀突然好想一把抱住眼前的小女孩,把她剝/開、侵/犯、搗/碎、碾/爛,他想徹底將自己內心醜惡的魔鬼放出來馳騁人間……

    還好就在這時,女孩好似感受到了眼前這個大姐姐突然變得奇怪的反應,她開始哭泣起來,引起了剛買完果回來的小舅媽的注意。小舅媽沒想太多,只是怕覃賀是男生的身份暴露引起對方家長的誣陷便趕緊將他拉走了,她可不想為了覃賀多花什麼賠償的錢。

    「真是個小流/氓,你離人家小女孩這麼近幹什麼?你也不怕人家看出來你不是個女的。」

    我本來就不是女的!

    覃賀內心的不滿擠壓得越來越多,終於在這一天徹底爆發了,他回到家後掏出了很久之前不記得在哪裡撿來的老鼠藥弄碎丟進了晚餐的雞湯里,然後假裝沒有胃口地穿著女裝「嬌滴滴」地只願夾碟子裡的油菜花吃。

    雖然吃的時候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但小舅舅和小舅媽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以為小舅媽一向不咋地的廚藝在最常做的菜餚上也不小心翻了車。

    十分鐘的時間過得很快,覃賀洗了個碗筷的功夫,出來就看見了小舅舅和小舅媽正倒在沙發上捂著肚子喊疼,叫覃賀快去房間裡拿他們的手機出來打醫院的電話。

    可覃賀卻一步都沒有動。

    他冷漠地取下了扯得他頭皮發疼的假髮,脫去了他又愛又恨的漂亮裙子,然後淡然地拿起了小舅舅的打火機,將廚房裡的所有油瓶都砸碎在小舅舅和小舅媽的跟前,讓那透黃油亮的液體浸上他們顫抖疼痛的身軀。

    「小舅舅,小舅媽,你們知道嗎?今天是周一的中午午休時間,這棟樓里的住戶睡眠都很準時且質量極好,我以前在家裡亂吹笛子試驗過了,沒有一個人被吵醒來敲門。」

    覃賀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細小,此刻聽來卻像一根棉柔的針。他徐徐將屋裡的紙張全部挪到了客廳,為此還將桌子擺了出來佯裝是本來覃賀就習慣在客廳里看書和寫作業。

    「就讓這一切在這裡結束吧……」

    覃賀揚起了手中的打火器面無表情地丟了過去,腹部過度的疼痛讓面前兩人的聲音細如蚊蠅,他這才輕笑起來,默默在火勢蔓延開後走到了窗前,一躍而下跳下了四樓。

    幸運的是,跳到了草地上的覃賀手腳都沒有摔斷,只有一些雖然看起來猙獰但還是可以被治癒的傷口。

    覃賀先是在草地上躺了許久,果然,除了窗戶冒出來的煙越來越濃郁之外,並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一家人的悲劇。

    終於,隔壁棟一個剛午休結束的女人看到了窗戶對面的滾滾濃煙,趕緊跑去對面樓想去看看是什麼情況,覃賀這才掙扎著坐起來,努力掙扎著叫住了女人:「是……是我家著火了……」

    他吐字吐的很慢,表情也很痛苦,在用盡全力地拖延著時間。

    「好……好……我現在就去打119和120!」女人一邊十分著急地撥打著電話,一邊心疼地看著眼前雖然表情里沒有什麼情緒,但卻渾身傷痕累累惹人心憐的小男孩。

    覃賀這才終於被滿身的傷疼得昏了過去。

    等到覃賀醒來的時候,他得到了小舅舅和小舅媽搶救無效死亡的消息。雖然他轉眼就要被送到孤兒院去等待領養,但在所有醫生和警察的擔心中他卻在心裡暗暗歡喜於自己終於擺脫了那個噩夢般的「家」。

    他被送到了一個叫岐徽孤兒院的地方,在那裡他遇到了一個年紀比他小但是同樣喜好兒童的同伴,叫貝智勤,不過很可惜,在覃賀被領養之後兩人就再也沒聯繫過了。

    孤兒院裡覃賀必須要為了不會被禁止和女孩接觸而掩飾自己內心的郁/念,被領養後覃賀也忍痛因為自己尚且年少的原因而努力佯裝成一個正常人,就連長大成人之後他也必須要用盡全力經營好自己的人設。

    覃賀就這樣隱忍到了他的第三十歲,領養他的父母早已遠赴他國頤養天年,他也有了足夠的財力和能力去實現自己的「抱負」。

    也就是在這一年的夏天,在陽光最強盛的時候,覃賀遇見了金婭文。

    第17章 玩偶之家 16

    「覃賀在審訊過程中還算配合,問什麼答什麼,提到不想提的地方最多就是沉默,倒也不會信口胡謅,在我審過的這麼多犯人里,他算是很拉快我們工作進度的了。」

    季局茶缸里的葉子浮了又沉、沉了又浮,被他幾番撥弄下來水色都濃郁了幾分,季局的心思也並不,九一八這個案子在他心裡壓了很多年,給他的印象太深了,直到現在再次提起來,他內心還是說不出是什麼情緒。

    覃賀舊時照片上青蔥年少時模樣其實並沒有太過扎眼,可是和三十年後覃賀一對比,實在是讓人……尤其是讓一個當時正好有著和照片上少年年紀相差不多的兒子的中年男人不得不難以忘懷。

    季局當年是親手送覃賀去被執行死刑的,覃賀離開青年後的表情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像是對全世界的任何事物都失去了興趣,哪怕是他最愛的年幼女童,他也往往是動作粗暴不帶任何人世間通俗上稱的「愛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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