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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4:13:01 作者: 唐唯恩
    她抬頭看向趙誠,問:「趙大人,你看如何?」

    趙誠張口,還想勸說一下:差不多得了。

    不料這時候,外面有人高喊:「世子到!」

    眾人都是一愣。應采瀾更是吃驚。

    眼瞧著她那「病秧子」老公,坐在椅子上被人抬了起來。

    她還得把影后的面具戴上,立即站了起來走過去:「哎呀,世子爺你的身子不好,還來這裡做什麼?」

    閻佩瑜被安頓坐下,照例捏著帕子咳嗽兩下。

    然後抬眸,打量她渾身上下。

    確定沒損毫髮,才開口:「才娶過門幾日的世子妃,出個門,就讓人給欺負了去。本世子若不過來,康親王府在這帝京,還用立足麼?」

    不輕不淡,三言兩語。

    趙誠額角的冷汗已經不算多了,後背都濕透了!

    他趕忙下來行禮:「下官見過世子!」

    閻佩瑜也不看他,捏著帕子低聲咳嗽,還是問的應采瀾:「世子妃,可是受驚了?」

    「對對對!」應采瀾點頭宛如小雞啄米,柔柔弱弱地道:「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麼害怕!我好怕啊,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夫君了!這一嚇,我這虛弱身子怕是晚上都吃不下飯了!」

    眾人:「……」

    你抽鞭子虎虎生威的時候,哪裡受驚了?

    質問公堂,代替趙誠審案的時候,哪裡害怕了?

    腳踩地痞的頭,逼迫招供的時候,哪裡柔弱了?

    坐在那裡喝著上好茶水、配著四樣茶點的時候,哪裡虛弱了?

    偏偏——

    她的新婚夫婿,愣是聽信了她的說辭。

    那位傳說中快要死了的世子爺,滿臉都是心疼:「世子妃別怕,為夫會替你討公道的!」

    以及對有人敢欺負他媳婦兒的憤怒:「趙大人,你說呢?」

    實際上,閻佩瑜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什麼德行麼?

    他當然知道!

    也就是配合著她表演罷了。

    當然,憤怒是真的有。

    畢竟,太師府蹦躂得太歡。

    本來念在怎麼說都是岳家門戶,弄死應家對他沒好處,所以才給了臉面。

    可一再挑事兒,真當他康親王府的門臉,是麵團捏的麼?

    趙誠想要擦汗,發現帕子已經濕了。

    第17章 有點腦子,但不多

    趙誠精明過人,哪能看不出來,閻佩瑜對岳家是不滿的。

    同為男人,怎麼可能不理解?

    被岳家算計了,原定新娘被換了這件事,王府已經認了,竟然還敢謀害世子妃?

    拿世子豆包不當干晾呢?

    趙誠只好道:「世子爺放心,下官一定秉公執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作奸犯科之徒!有勞世子旁聽!」

    於是,夫妻倆坐在邊上旁聽。

    趙誠老老實實審案。

    那新世子妃殷勤得很,端著自己喝過的茶杯,送到世子爺面前:「夫君身子不好還趕來,肯定渴了。」

    閻佩瑜:「……」

    在外面裝得像只小白兔,回房裡給他摸頭大比兜。

    偏偏,他發覺自己有點受虐傾向,就喜愛這鮮活模樣。

    魔怔了!

    他給臉地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發現杯沿上還有點心的碎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邊,趙誠已經下令用刑逼供。

    春桃被上了夾棍。

    「本府問你,為何要謀害世子妃?是何人主使?從實招來,便可少受一些罪!」

    春桃忍受著夾棍之刑,痛哭慘叫。

    王姨娘看得心裡更是恨死應采瀾了。

    但她面上不動。

    來之前,已經說好了,讓春桃一力承擔背了這口鍋。

    奴才的賣身契在主子的手裡,是生是死,還不是主子說的算。

    春桃冤枉,可她又能怎麼辦呢?

    她只能說:「是春桃自己所為,沒有任何人主使!一切只因為春桃看不慣二小姐,她謀算嫡小姐婚事、搶了世子妃的位置,奴婢都看不起她!」

    理由很牽強。

    但她要是說了,回去也是死。

    不但她死,還有家人!

    所以,她咬牙死不吭聲。

    她不供出主謀的話,案子就只能按照這個程度結了。

    應采瀾靠在椅背上,坐沒坐相。

    反而是那病弱的世子爺,坐得比她還端正。

    不知情的人,怕不是以為病重的是世子妃!

    皺眉地看著王姨娘眼裡的得意,應采瀾忽然開口:「趙大人,春桃招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說不定背後主謀一開始就將她視為棄子,犧牲掉這顆棋子、保全主子呢?」

    她露齒一笑:「不若,將王姨娘院子裡所有人,全都打一遍。一個不說實話不打緊,總有說的!你看如何?」

    趙誠:「……」其他人:「……」還能如何?

    世子在她旁邊坐著呢,擺明了要護著她、也是護著康親王府的臉面!

    王姨娘臉色一變:「采瀾!就算你現在貴為世子妃了,做人不能忘本!我是你的生母,你自幼,也是我院子裡的人拉拔長大的!」

    應采瀾理她嗎?還是理的。

    她不咸不淡地開口:「倘若今日的事,不是恰好我帶著武功高強的人,哪兒抵擋得住十幾個男人?如果我被當街扒了衣裳,等待我的下場是什麼?為全名節,以死明志?還是我不想死逼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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