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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4:03:56 作者: 任憑舟
    而不是在樓下那麼簡單。

    盛夏嘴角無意識地揚起,她丟開手機,跳下床,拉開衣櫃,眼神逡巡一圈,最後也只抽出一件防曬衫,罩在睡裙外邊。

    躡手躡腳地經過王蓮華房門口,走到大門邊,她又折返,到廚房把廚餘垃圾一提,出門。

    果然,門剛打開,聽見動靜的王蓮華在房裡喊:「這麼晚幹嘛去?」

    盛夏:「扔垃圾。」

    王蓮華:「明天再扔。」

    盛夏:「剛弄碎了雞蛋,怕臭了。」

    「大晚上的弄碎什麼雞蛋?」

    盛夏怕再說下去要穿幫,關了門趕緊走。

    人剛走出樓門,黑暗裡竄出一個人影,瞬間把她摟入懷裡。

    盛夏心跳突突加速,他們還沒有在毫無預兆的時候擁抱過呢!

    轉瞬她緊緊皺眉——

    好重的菸酒味!

    盛夏忍不住輕咳,身體稍稍掙扎,摟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了,她感覺肩膀都快被捏碎了。

    「張澍!」

    「叫阿澍。」他聲音很低,霸道地要求。

    她一邊手提著垃圾,只一邊手壓根推不動他,「你騙人,你喝酒了!」

    「我沒有。」

    「全是酒味,還沒有!」

    張澍稍稍鬆開她,這一松,胸前的柔軟觸感遠離,他才後知後覺,好像抱著和操場那一晚不太一樣?

    好軟,她怎麼越來越軟。

    他提起衣服嗅了嗅自己。

    還真是一身菸酒味。密閉環境就是這樣,往那一坐就是一股味。

    真煩,他明明收拾得乾乾淨淨出門的。

    「真的沒喝,別人灑的。」他皺著眉解釋,無奈極了。

    盛夏看他表情知道沒撒謊,嘀咕道:「跳舞的女孩灑的嗎?」

    張澍一怔,沒反應過來。

    盛夏覺得他是默認了,不想理他,兀自繞過他去扔垃圾。

    張澍跟在她身後,才看清她的穿著,罩衫下邊是裙子,看布料應該是睡裙,再往下是一雙脫鞋。

    整個人很居家,配上一張氣鼓鼓的臉……

    張澍忽然笑了笑,「你知道你現在像在幹嘛嗎?」

    盛夏扔了垃圾,回頭,不說話。

    張澍自顧自接話:「像……像在管教鬼混回來的丈夫。」

    盛夏腳步頓住。

    什麼啊!

    「張澍!」

    「嗯。」

    「你要不要臉了?」

    「不要。」

    「……」

    她氣極了,「我回去了!」

    張澍拉住她,「別,我錯了。我要臉,你先別回。」

    小區里這會兒沒什麼人,但盛夏還是很緊張,掙脫開他的手,低聲道:「在我家呢……」

    她真的好能害羞,怎樣才可以不那麼害羞?

    張澍點點頭,妥協:「好,我就站在這,看看你。」

    「明天再見也是一樣的。」

    說罷盛夏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心間霎時塌陷了一塊。

    嗯,好吧,她錯了,不一樣。

    兩天沒見,這一面,很不一樣。

    「不一樣,」張澍說,「明天就估分了,趁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我得來告訴你……」

    「盛夏,之前你說,如果你考上河清大學,那我們在一起,我不同意。」

    不同意。

    盛夏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敲了敲,陣痛。

    還沒來及反應,他徐徐道:「這種事,應該由我來發出邀約比較好,但我想說的是,我想和你在一起,無論門第,無論前途,無論成績。」

    「不管明天估的什麼分,不管最後考得怎麼樣,不管未來在不在一座城市,在不在一個大學,都想請你和我在一起,如果有距離,我會向你靠,走多遠走多久都沒關係。」

    「好不好?」

    第74章 估分 他們終將年少有為。

    盛夏是被幾聲悶雷吵醒的。

    窗外雷雨大作, 與昨夜月朗星稀的天象對不上號,以至於盛夏一度懷疑,是大夢一場。

    她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指腹上的金屬觸感讓她肯定, 昨夜不是夢。

    他出現在她家樓下, 對她發出邀約,而她伸手, 與他十指緊握。

    盛夏站在鏡子前,看著精緻的花朵圖案項鍊, 線條簡簡單單勾勒出形狀, 中間有一顆碎鑽。

    她唯恐他破費, 張澍說, 很便宜, 應該是水鑽。

    盛夏只戴手錶, 從不戴首飾,對這方面沒什麼追求, 但見的不算少,感覺他審美還不錯,沒有辛筱禾她們常說的直男癌審美。

    他說她像茉莉。

    像嗎?

    她視線轉移到自己的臉上。

    從今天起,鏡子裡這個蓬頭垢面沒有洗臉刷牙的茉莉,有男朋友啦。

    想著,兀自害羞,趕緊洗漱。

    吃早餐的時候, 感覺王蓮華一直盯著她看,但又不說什麼,盛夏忐忑極,主動告知今天的行程:「媽媽, 下午要去學校估分,晚上有聚餐,大概要晚點回來。」

    王蓮華沒什麼意見:「快回了給我打電話,去接你。」

    「好。」

    盛夏剛來到教室,辛筱禾摸著下巴打量她,「你居然戴項鍊了?」

    盛夏頓時緊張起來,好像明白母親為什麼盯著她看了。

    她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都忘了先藏一藏。

    人都快到齊了,張澍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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