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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4:03:56 作者: 任憑舟
    「你拿回去吧。」盛夏堅持。

    「你不拿我還來。」黃毛也堅持。

    盛夏沒辦法了,接過那袋飲料,回了場地。

    黃毛在她身後道:「記得看Q.Q!」

    盛夏沒答,無意識又嘆氣。

    她把那袋飲料放在球場邊,組員揶揄道:「夏夏,這夠細心的啊,正好六瓶呢!」

    盛夏想了想,之前那早餐就浪費了,不如:「那大家分了吧?」

    幾人也沒客氣,先問盛夏喝什麼,他們再選。

    盛夏有些煩悶,隨口說:「礦泉水吧。」

    組員們各自挑去了,最後剩了一瓶冰紅茶,遞給侯駿岐,侯駿岐下意識接過,忽然瞥見操場另一邊,自家兄弟的眼神,手一抖,冰紅茶應聲掉地,砸出了白沫。

    擬人來說就是壽終正寢。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懂不懂?還敢喝陌生人的水,你們這樣的,在電視劇里最多活半集!」侯駿岐罵罵咧咧,聲音本就洪亮,還刻意嘶吼,整個操場都聽得清清楚楚。

    到處是笑聲。

    終於等分好對手了,盛夏一看站在對面的人,呆了呆。

    這是什麼孽緣?

    張澍T恤外罩著籃球服,下邊是籃球褲,再下邊,膝蓋上戴著護膝,還是她送的那一對,都有點磨毛了。

    陽光打在他蓬鬆的頭髮上,在眼眶留下細細碎碎的陰影,也給凜冽的眼風覆蓋了一層柔光濾鏡。

    否則周遭已經入冬。

    她收回視線。

    老師過來講規則,念到對手組名的時候,球場上一陣大笑,只有盛夏,整個僵得跟冬日裡的雪人。

    光宗耀組VS早戀稽查組。

    張澍他們組叫——早戀、稽查、組?

    這個班裡的中二病,真的不少。

    盛夏是會打排球的,但發球不太好,總是擦網過,這雖然不犯規,但多少有點坑。

    在她第三次擦網過的時候,她收到了一記警告的視線。

    張澍從容地抓住球,沉道:「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容忍度。」

    氣氛有一絲絲微妙。

    張澍這話有點,過了吧?除非他話裡有話,並不是指排球。

    盛夏微怔,這是比賽開場以來,他第一次直視她。

    透過稀疏的網格,冷厲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她躲開刀鋒般的視線。

    侯駿岐打著圓場,「小盛夏你別發球了,站前邊吧!」

    她站到前排,隔著一張網,就正對著高大的身影。

    那眼神快把她刺穿了。

    中場休息的哨聲簡直就是救命稻草,盛夏連忙逃離現場,到樹蔭下乘涼。

    她看見辛筱禾朝她跑了過來,卻在半路停下了,眼睛看著操場另一邊。

    盛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張澍正拿著一瓶礦泉水,朝她走過來。

    這個方向,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辛筱禾眨眨眼睛,轉身走了。

    張澍長腿長腳,沒幾步就到了她跟前,掐著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也不說話。

    盛夏運動過後有點睏乏,整個腦子都不怎麼轉。

    竟也呆呆抬頭看著他。

    一陣風過,遞來絲絲涼意。

    兩人都沒注意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張澍先開口了:「你這麼傻,也不知道出國會不會被騙?」

    盛夏回神,覺得這個姿勢她過於弱勢,拍拍手站了起來,有點氣惱了,回道:「不用你操心。」

    張澍擰開了礦泉水,遞給她。

    盛夏有點不適應,這稱得上紳士的舉動,和他今天的作派太過不同。

    她剛想接過,他又收回手,仰起頭兀自往嗓子裡灌水,喝得太急,喉結反覆上下滾動,有水珠子趟過他精瘦的脖頸,不知是汗還是水。

    盛夏匆忙收回目光。

    也收起自己的自作多情。

    張澍扭頭看著她,「替你嘗嘗有沒有毒,以後不要誰的水都亂喝。」

    啊?

    盛夏沒反應過來,才注意到自己剛才放在場地邊的礦泉水不見了。

    他手上這瓶是剛才黃毛拿給她的那瓶?

    這,都快喝到底了,嘗嘗?

    她滿眼質疑,看著他。

    張澍移開視線,看著那瓶見底的水,也不尷尬,「喝完了,不好意思。」

    說著,一個拋物線把那水瓶子投進幾米開外的垃圾桶。

    「哐當」一聲,利落又精準。

    沒看出半點不好意思。

    然後他對她說:「別一副被占便宜的樣,我買瓶賠給你,等著。」

    接著他就往宿舍區超市跑去了。

    下半場開始前,張澍回來了,盛夏接過他「賠償」的水——不是他剛才喝的那個牌子,是最近一個網紅牌子,上邊印著各種網紅語錄,博了個出圈。

    盛夏沒買過,因為不好喝,還瞎溢價。

    她看了眼瓶身,印著:智者不入愛河。

    盛夏:……

    習習涼風吹來,她不知該如何控制自己的胡思亂想。

    -

    晚上盛夏躺在床上,又是輾轉反側,下周機構那邊開始集中上課了,每天晚上都有課,她不能再去學校晚修,要不然在盛明豐那說不過去了。

    盧囿澤發來消息,說他要請長假,問她要不要一起。

    盧囿澤近期已經很少去晚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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