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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4:03:56 作者: 任憑舟
一直繞啊繞,身影消失在五樓……
他,到底要幹嘛?
不過一分鐘,就又看見他繞啊繞,幾乎是一步三四級台階,下了樓。
然後氣喘吁吁出現在她面前。
肩上有風,眼底有光。
「我不抽菸,去找韓笑借了個。」他揚起手裡的銀色打火機,解釋。
盛夏疑惑地看著他。
張澍沒坐回原來的位子,在桌邊蹲下了,就在她的跟前,一膝高一膝低,姿勢像是單膝跪地。
雖然並沒有,但是盛夏耳朵微微發熱。
他滅了手機燈光,一手舉著蛋糕,一手叩響打火機。
「噠」的一聲,火苗蹭蹭竄起。
他把打火機當蠟燭,在閃動的火光里,沉沉唱:「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my baby,Happy birthday to you ……」
他的聲音,與視頻里唱搖滾的時候完全不同,磁性、低沉,溫柔得不可思議,伴隨他因為疾跑而凌亂的呼吸、輕喘……聲聲叩著盛夏的心臟。
尤其是那句「to my baby」,盛夏脊背似過電,隨即耳根子燙得像要燒起來。
誰!誰是他baby了啊啊啊!
震動、驚喜、緊張、羞赧……種種複雜情緒糅合在一起,裹挾出複雜的衝擊感,已幾近滅頂。
她想起侯駿岐常常說的一句話——這誰頂得住。
「許願吧。」歌聲一落,他抬眼,挑挑眉,滿眼期許地看著她。
盛夏呆呆看了他兩秒,抿了抿嘴,雙手合十抵在下頜,虔誠地閉上眼。
她感覺光似乎滅了,而他又迅速扣動打火機。
她緩緩睜眼時,火光仍舊耀眼。
他問:「許完了?」
「許完了。」
張澍:「吹蠟燭。」
盛夏狐疑,他輕輕抬下巴示意打火機。
她湊近,輕輕吹了吹。
他同時鬆手,火苗遁入打火機里。
隨即,那打火機被他迅速扔桌上,他甩了甩手,「操,韓笑這逆子,什麼破打火機,燙死爸爸。」
盛夏:……
一句怒罵打破了空氣里隱隱的旖旎和尷尬。
可他沒站起來,她也沒有動靜。
她還是剛才吹「蠟燭」的姿勢,離他很近。
兩個人就這麼在昏黃的燈光下對視良久。
終於,在他眼神從專注逐漸變得玩味時,盛夏先回神,猛地坐直了,「剛才,王老師說,五分鐘……蛋糕,我晚點再吃吧……」
「笨蛋,五分鐘早就過了,晚點回去行不行?讓我再看會兒。」
他還蹲著,微微仰視她,柔順蓬鬆的額發下,目光專注而沉溺,叫人沉淪。
看、看什麼呀!這叫什麼話!
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自然而然!
盛夏耳根子的燙漸漸蔓延,呈燎原之勢。
他、能不能不要這樣子說話!
如此駕輕就熟!
輕浮!
「不行!這怎麼行!」
她憤憤然,卻沒察覺語氣里遮掩不住的嬌嗔。
張澍感覺心都要化了,再也忍不住,狀似自然地捏了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好,回去。」
手指一緊,一陣溫熱,他的手潮濕炙熱,只一下便鬆開,盛夏卻再次整個瓷住,感覺那一塊麻得快不屬於她了!
他怎麼能、摸她的手!
她快速站起來,抬腳就走,可是這樣還是感覺不對勁,她走在前邊,忽然回頭,「張澍。」
「嗯?」他從善如流。
「以後,不許這樣。」她提要求。
張澍看著她氣鼓鼓的臉,「怎樣?」
「我們只是同學,你不許,你不許、你……」她羞於形容,急得,看起來像是快哭了。
「好好好,」張澍趕緊勸住,「我不這樣了,你別生氣……」
盛夏轉身,憤然落荒而走。
張澍笑得無奈極了,捏過她手的指腹搓了搓,好似要把那觸感忘掉,免得上癮。但是徒勞,那軟綿的手感就跟烙上了似的,光是想想就心軟得一塌糊塗。
怎麼會有這麼軟的手,她是沒有骨頭的?
不這樣?哪樣?這樣都不行,是要憋死他嗎?
張澍把蛋糕收回盒子裡,三兩步就追上她,穩穩跟在身後,三兩米的距離。
快進教學樓的時候,盛夏忽然又被叫住了。
「盛夏。」
她稍稍回頭。
張澍也沒有走到她近前,就停在她身後,開口:「我想我該告知你一件事。」
她不動,不語,等著。
「就在剛才,我發現我比想像中,還要喜歡你。」
比想像中,還要喜歡你。
她數不清他今天說了多少遍,喜歡你。
盛夏想要求饒,能不能緩緩,別說了。她怕僅剩的力氣難以支撐她走回去。
身後聲音仍舊傳來,語氣鄭重。
「這輩子到現在為止,我沒有喜歡過誰,除了我姐,我沒對誰好過,如果我要是沒掌握好分寸,請你提醒我,或者,原諒我。」
第48章 失眠 她恐怕,是在想他。
凌晨一點, 盛夏清醒得像一株曇花。
她12點熄的燈,當下卻仍舊睡意全無。這樣下去明天考試會困得難以集中精神。
談戀愛是真的可能會影響學習啊。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盛夏一驚, 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