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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4:03:56 作者: 任憑舟
    「你啊,全能大明星。」

    「服了,你還不如不來,」陳夢瑤有時候真搞不懂張澍,忽冷忽熱玩得也太爐火純青了,差不多行了吧他?

    「阿澍,」她再次叫住他,「過兩天演出,你會給我獻花吧?」

    也不知是怎麼的,她有點沉不住氣了。

    這兩年她有過很多演出,收到過很多花,可高一那年迎新晚會上張澍送的那束洋牡丹,在記憶里最為鮮亮。

    那時候剛結束軍訓,張澍只隊列會操的時候露了把臉,就吸引了不少關注,人氣不比現在差,女生宿舍臥談沒少聊他。

    而她在眾目睽睽下收到了他送的花。

    陳夢瑤現在還能想起接過花的那一瞬,他專注的目光,自己劇烈的心跳,以及台下的起鬨和歡呼。

    虛榮心就這樣被充盈。在後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裡,她一直以為,只是虛榮心而已。

    張澍離開的步伐沒停,像生日那晚一樣沒回頭,只是揮了揮手,「沒錢。」

    周圍不少學弟學妹在看著,陳夢瑤喝著飲料,卻沒什麼滋味。

    -

    周日下午的教室居然有不少人,盛夏現在還是對不上人和名字,但有幾個還算熟悉,楊臨宇和他的室友齊修磊,齊修磊是物理課代表,所以盛夏能記住。

    走讀生放假時間很少來學校,楊臨宇問:「盛夏,你怎麼來了?」

    盛夏說:「在家裡沒什麼事,就過來了。」

    「不巧,」楊臨宇笑起來一口大白牙,「辛筱禾剛剛回宿舍了。」

    「這樣。」

    「估計一會兒還來。」

    這楊臨宇左一口筱禾右一口的筱禾的,哎……

    盛夏掏出習題冊,「你們放假也不回去嗎?」

    齊修磊說:「我家太遠了,來回得三個小時。」

    「左右回家也沒什麼事,」楊臨宇說,「都高三了還放什麼假,又不是個個都是張澍。」

    盛夏很贊成地點點頭:「嗯。」

    不是個個高三了都有心情看女生跳舞,還能考第一。

    盛夏看了眼課表,今晚是數學晚修,現在的時間正好能做一套數學卷子,晚上可以問老師問題。

    她剛準備計時刷題,就聽到楊臨宇和齊修磊在討論一道物理題,這題她在家做的時候也卡住了,於是改了主意,翻出物理習題冊湊過去聽。

    齊修磊才剛列開一個公式,楊臨宇就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狀,「啊啊,我明白了!靠,怎麼就沒想到,烏雞鮁魚這麼簡單!」

    Wujibayu到底是什麼?

    盛夏聽過張澍這麼「罵」她。

    楊臨宇回到座位自己寫去了,盛夏一臉茫然,他怎麼一點就通了呀,這樣顯得她很廢物?

    盛夏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齊修磊,「我還不會,你能給我講講嗎?」

    「當然可以,那從頭講?」

    盛夏坐到齊修磊前邊的位置,轉頭攤開草稿紙,「嗯。」

    齊修磊講的很細,還會把公式從頭推一遍,順便告訴盛夏怎樣記憶公式最牢固。

    盛夏一邊頭腦風暴,一邊不禁想,附中的尖子生們都很樂於分享,也善於分享。這也許是他們厲害的原因之一吧。而她就算自己會做,也不會講,什麼時候,她才能厲害到給別人講題?

    「那我自己解一遍吧。」盛夏聽明白了,但怕自己只是聽了懂轉頭忘,還是不會。

    齊修磊很有耐心:「好,我把答案蓋上。」

    兩個腦袋撲在盛夏的稿紙上,半晌,頭頂覆蓋上一層陰影。

    盛夏專註解題,並未注意,齊修磊抬頭,撞上湊過來的下巴,他痛呼一聲,撫著腦袋,「阿澍你幹嘛,嚇人你!」

    盛夏筆下一頓,也抬頭。

    張澍站直,一手摩挲著下巴,另一手在齊修磊腦袋上揉了揉,或者說,□□了□□更合適,「不哭不哭,爸爸給你吹吹……」

    齊修磊炸毛:「……孫子,滾開!」

    互相在稱呼上占便宜這件事,無論學校重點不重點,都一樣。盛夏在二中也經常聽見男生們互稱爸爸、爺爺,實在搞不懂他們的趣味。

    她搖搖頭,繼續解題。

    楊臨宇轉過身來問:「阿澍你怎麼也來了?」

    齊修磊說:「這個也字,就很有靈性。」

    張澍:「路過。」

    「哦你去看排練了啊?」楊臨宇瞭然,「今年節目怎麼樣,學妹有沒有好看的?」

    張澍:「沒注意。」

    楊臨宇說:「那你是去看了個寂寞嗎?」

    張澍也不否認,「閒得慌。」

    楊臨宇:「不如來給我們講講題。」

    「哦,」張澍拉過一張椅子,大剌剌坐在走道擋路,「有要問的嗎?」

    一副恩賜的模樣。

    盛夏低著頭,暗暗抿了抿嘴。

    「呵,不巧,還真沒有,」齊修磊指了指盛夏,「盛夏倒是有,不過你倆同桌,什麼時候問不行?」

    張澍扯了扯嘴角,呵,不巧,她還真沒問過,倒是喜歡捨近求遠。

    「哪題?」張澍湊近去看她的草稿本。

    盛夏卻飛快地闔上本子站了起來,「我解出來了,我去對對解析。」

    說完她就站起身,可張澍就坐在走道擋住了去路,於是她從旁邊座位繞著回了自己座位。

    張澍:……?

    他是有瘟病嗎值得她這麼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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