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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4:42 作者: 周晚欲
    她把自己完全沉浸在工作里,沒有讓自己去想太多。

    一直到最後這天,她拿了瓶啤酒,獨自去看日落。

    沿途有騎著自行車賣金魚的商販,那些金魚被裝在一個個塑膠袋裡,每個塑膠袋上都起了名字,最後秦枝買了只叫「燕子」的魚,帶它一起到沙灘上。

    她靜靜去捋自己的思緒。

    她在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尤其是她和蔡茹之間的關係。

    千頭萬緒,像一千根風箏線纏繞在一起。

    旁邊有個小男孩,也買了和她一樣的金魚,嚷嚷著要把它放到海里。他媽媽制止了他,說了一句讓秦枝回味無窮的道理——不是所有的魚都能夠生存在海里。

    只這一句話,酒不用喝了,落日也不用看了,她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秦枝知道,她和蔡茹之間的心結,哪怕她今天在這邊坐到海枯石爛,她也還是解不開。

    因為這一切的關鍵點都在於蔡茹的想法上。

    秦枝是只海水魚。

    可是蔡茹不會去想海和湖的區別,因為在她心裡,這些都是水。

    蔡茹在湖裡生活的很好,就認為秦枝在湖裡也能生活的很好。所以她把秦枝的不適,當做裝腔作勢和無病呻吟,從未懷疑過自己是錯的。

    秦枝對此毫無辦法。

    但她深深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妥協,但有些事,就像她賴以生存的水,她無法妥協。

    她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回歸大海,然後等著蔡茹自己來發現這世上還有海洋的存在。

    -

    秦枝在正月十一這天回到遺棠。

    早晨出發之前,不知道為什麼,程浩和他身邊兩個工作人員都生病了。

    程浩重感冒,他身邊的另兩個人一個發低燒,一個發高燒,秦枝嚇得都要撥120了。

    還好最後還是順利回到了遺棠,之後那兩個發燒的哥們沒扛住,直接打車去醫院了。

    程浩還好,藝術家有時候較起真來,比數學家還煩人,他病的嗓子都發不出聲音了,還是堅持先把設備送回工作室,秦枝想幫他送,他還不放心。

    不過最後秦枝還是跟著他一起回了工作室,幫他把設備整理好,又給池雪打了個電話,讓她監督程浩吃藥。

    忙完一切,她恨不得一路跑回溫莎公寓。

    她沒給李京州說自己哪天回來,想給他一個驚喜。

    誰知道剛出電梯,就見李京州站在她門口。

    聽到箱子拖地的聲音,李京州回頭。

    「你怎麼回來了?」

    「你站這幹嘛?」

    幾乎是同時問出來。

    靜了兩三秒,李京州又問:「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想給你驚喜唄。」秦枝嘆氣,「現在驚喜好像泡湯了……」

    李京州沒有語調:「還行吧,勉勉強強。」

    秦枝走過去,一副洞悉模樣:「我怎麼感覺某人正在想我呢?不然幹嘛賴我家門口不走?」

    李京州淡淡的,沒反駁,卻也沒承認,事實上他原本要去工作室上班,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走到了她門口。

    秦枝不依不饒:「有沒有想我啊?」

    李京州淡淡蹙眉:「秦枝,你有時候真的很煩。」

    秦枝也學李京州那樣蹙起眉頭:「李京州,你有時候真的很悶。」

    秦枝走過去,勾著李京州的脖子,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罰你的口是心非。」

    「……」李京州疼得擰眉,再睜開眼,目光沉沉,沒說什麼。

    秦枝走去門口,掏卡開了門,進屋後,學禮儀小姐那樣彎腰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李先生,歡迎光臨。」

    李京州神色如常的掃了她一眼,慢慢走進屋。

    秦枝把門關上:「我給你買了……」

    「嘭」一聲,她被人推到門板上,後邊的話全被一個吻堵住。

    什麼叫衣冠禽獸?

    某人明明前一秒還是清貴疏離的禁慾樣子,眨眼間就獸性大發。

    李京州好多天沒吃葷了。

    平時就餵不飽似的,今天只會更飢餓。

    ……

    秦枝見他越來越過火,拿拳頭捶他:「李京州你混蛋!」

    「接著罵。」

    他好像還挺興奮?

    秦枝努力往後躲:「你就不能再等等,話都沒說兩句呢。」

    他呼吸不穩,眼睛亮亮的,一幹這種事,他整個人就像變了似的,煥發著生動的光彩。

    ……

    秦枝的火很快就被他給撩起來了。

    男人在□□上大多無師自通,他知道她哪兒敏感,而她自知無法拒絕,就只好享受。

    但是事情一過,秦枝還是要鬧脾氣。

    三小時後,她把他的內褲扔到他臉上,指著門:「你給我滾!」

    李京州也不生氣,反正他吃飽喝足了,慢慢悠悠把衣服穿好,臨走之前,路過她身邊的時候,趁她不注意,彎腰飛快親了她一口。

    她瞪大眼睛,氣得要冒煙。

    他拿眼尾若有似無掃視了她一眼,噙著淺淺的壞笑,感覺整了她別提多舒坦。

    後來一連幾天秦枝都沒出門,天天蹲家裡吃外賣,既不見他,也不接他電話。

    他倒是每天照舊出門前和回來之後都敲敲她的門,卻也只是敲門,什麼好聽的都不會說,秦枝一度覺得他簡直就是故意在逗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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