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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4:42 作者: 周晚欲
    下午程浩還要去處理工作,池雪也有晚課要上,吃完飯,賞完雪,兩個人就要走了。

    一起來,一起走。

    很像來串門的夫妻。

    秦枝把蔡茹塞行李箱裡的魷魚絲和小魚乾給池雪拿上,又把他們倆送到樓下。

    出了樓才發現外面雪已經積得很厚,秦枝叮囑:「你們路上慢點。」

    再上樓,電梯門一打開,門口有人,是褚喚。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些錯愕。

    秦枝走出電梯,朝李京州那瞥了瞥,問:「你來找他玩啊。」

    褚喚搖頭:「他喝多了,我給送回來。」

    秦枝一聽就皺起眉頭:「大白天的又出去喝酒。」

    褚喚苦笑:「害,誰願意把自己生活過得一團糟,他要不是心裡難受,也不會借酒消愁了。」

    這句話從褚喚口中說出來,多少有點惹人難受。

    褚喚一向是個不諳世事的大男孩,雖然比她大,但總感覺還是個孩子,沒長大,沒煩惱。

    秦枝問:「他和家裡又有事?」

    褚喚想了幾秒,才決定告訴秦枝:「今天上午他爸把他叫家裡了,然後所有親戚都在場,斷了父子關係。」

    秦枝呼吸一窒。

    儘管不意外,但免不了深深震驚。

    「他家裡其他親人就都眼睜睜看著嗎?」

    「親人?」褚喚第一次在秦枝面前冷笑,「外人同情也好,冷漠也好,都改變不了什麼,真正能說得上話的是京哥的親奶奶,以往她還會維護幾句,但現在京哥把李京煒打得都進ICU了,她老人家現在也冷眼旁觀了。」

    秦枝聽完,又朝李京州房門看了一眼,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褚喚順著秦枝目光也看過去,緩了緩說:「秦枝,如果那個人是京哥,我很願意祝福。」

    秦枝一愣。

    褚喚笑得靦腆:「京哥,很好。」

    秦枝又愣了愣,緩了緩才說:「我看你暗戀的是李京州吧。」

    褚喚訝異了一秒,摸摸腦袋說:「不是。」

    秦枝看他還真這么正經解釋了一句,不由失語,無奈的搖了搖頭,問:「你和李京州是大學才認識的吧?」

    「我比宋煜他們認識的晚,我是去年到工作室應聘才認識的京哥。」

    「才和他認識一年,感情就這麼好啊。」

    褚喚笑出白牙:「他對我也好啊。」

    秦枝一怔,這人真實誠。

    聊著天的功夫,電梯上來下去兩趟了,等電梯再上來,出來的人卻是程浩。

    「車鑰匙落你家了。」

    「……」秦枝無奈,「你臨走之前我是不是說了好幾遍別落東西?」

    「哎呀!」程浩和秦枝這麼聊著,褚喚一拍腦門,想起來,「我手機好像沒拿。」

    秦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和程浩進家找鑰匙。

    等她和程浩再出門的時候,恰好李京州也推門送褚喚出來。

    秦枝在聽到門響的時候眼睛就瞥過去 ,可李京州沒有看她,而是在盯程浩。

    程浩目光不移,也在盯著李京州。

    火光電石之間,兩個人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秦枝把程浩送進電梯,很快褚喚也跑了進去。

    電梯門關上之前,程浩鮮少的沖秦枝笑了笑:「或許我要提前恭喜你了。」

    秦枝微愣。

    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

    誰知道呢。

    隨著電梯門關上,秦枝看到電梯上倒映著她的影子。一張艷麗的臉。

    再轉頭,見李京州還扶著門,站在那。

    離那麼遠都聞得見酒氣,不是醉了嗎。

    還能站得起來?

    秦枝朝他走過去,問:「喝了多少?」

    李京州也聞到了她身上的火鍋味。

    其樂融融的煙火氣和死氣沉沉的酒氣就是不同。

    李京州沒說什麼,退後了兩步,把門關上,動作不輕不重。

    卻給人一種鬧脾氣的錯覺。

    秦枝也轉身回家。

    她把桌子收了收,又下了一趟樓,再上來,卻沒回家,而是去敲了李京州的門。

    李京州過了三四分鐘,才來把門打開。

    秦枝拎著一袋子東西,埋怨:「快讓我進去,冷死了。」

    一時分不清是虛情還是假意。

    李京州側了側身,放秦枝進屋了。

    秦枝不是第一次到家裡來,絲毫不拘謹,熟門熟路的走到廚房,把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從碗櫃裡拿了鍋和碗。

    她買了粥。

    倒了一碗出來,又把剩下的倒進鍋里,很麻利的把飯盒收進垃圾桶。

    李京州看她忙活,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等她喊他:「吃飯。」

    李京州走到餐桌邊,拉椅子坐下。

    中午只喝了酒,沒吃飯,這會兒胃裡確實很空。

    秦枝又拿了勺子給他:「燙啊。」

    他沒要,端起碗喝了一口,確實很燙,他臉色很差,想咽咽不下去,可又不好直接吐出來。最後咽了下去,眉頭蹙得很緊。

    秦枝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我都說了燙吧。」

    幸災樂禍的。

    李京州今天雖然沒醉,但喝得不少,頭多少有點暈,懶得理她,淡淡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又啞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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