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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4:42 作者: 周晚欲
    入住第一晚,秦枝點了個薰衣草香薰,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是小長假後第一天上課,老師要查出勤率,必點名。

    她早早起床化妝,出門前往李京州家看了一眼。

    從這邊沒有直達學校的地鐵和公交,秦枝按照手機地圖的指示,一直走了二十多分鐘,才看到公交站,上車六站之後下車,換乘地鐵,到學校已是四十分鐘之後。

    看來以後每天都要早起一小時二十分鐘。

    放了這麼久的假,乍一開學挺不適應,秦枝好幾次犯困,最後是硬捱下去的。

    好不容易才熬到放學,中午飯她和韓玫約好了一起吃。

    韓玫一見秦枝,連緩衝的時間都沒有,就問:「搬過去之後見他了嗎?」

    秦枝搖搖頭。

    韓玫別有深意一笑:「呦,欲擒故縱啊?」

    秦枝笑著推了她一把,說:「不是。」

    不是欲擒故縱。

    沉得住氣而已。

    只是秦枝沒想到,她住進公寓快半個月了,都沒碰見過李京州一次。

    原本還以為總歸是鄰居,怎麼著在上下學的時候都能遇見一次吧,誰知成了不得拜的街坊。

    人就不能太相信緣分這回事。

    靠月老施捨,不如靠自己。

    周五這天,秦枝沉不住氣了。

    晚上九點多,她精心化了個素顏妝,花了好久才扎了一個看起來很隨意的低丸子頭,扯了幾綹碎發垂在鬢前。

    臨出門前,又故意露出了一根肩帶,噴了點香水。

    確認自己夠楚楚動人了,她深呼了一口氣,走到李京州門口。

    比她想像中順利,只摁了一聲門鈴,就有人來開門了。

    門打開的瞬間,秦枝怔在那,有一秒鐘世界是靜止的。

    接待她的是一個女人。

    穿著駝色風衣,長髮及腰,氣質江南,溫婉而斯文的女人。

    有種包容的美。

    她溫和的笑著,語氣就像這家的女主人:「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秦枝在來之前設想過無數種可能會出現的狀況。

    卻沒想到李京州直接給她整了個女人出來。

    她在原地緘默半晌,終於開口:「你是?」

    這句話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對面的女人神色微變,可還沒等她回答,屋裡突然走出來一個人。

    秦枝再一次瞳孔放大。

    李京州渾身濕透,米白色的居家服緊貼在皮膚上,胸肌的輪廓隱約可見,額前的碎發也結成幾綹,不斷往下滴著水。

    好一個濕.身.誘.惑。

    秦枝忍不住多想,她是不是壞某人好事了?

    李京州走來門口,越向秦枝靠近,他眉間攢起的燥意就越濃:「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李京州眼峰帶刃,秦枝心裡也不痛快。

    她把自己捯飭了半天,收拾的這麼漂亮過來,可不是為了欣賞他和別的女人曖昧的。

    「我都多久沒見你了?」秦枝睨他,「想你了,真的。」

    這話夠令人作嘔的,說出口秦枝都想咬自己舌頭。

    李京州很明顯被她氣到了,他想說什麼,可又按捺住了,扭臉對一直在旁邊沉默的女人說:「像她這種情況,你們醫院收嗎?」

    女人一愣,旋即失笑:「你又開玩笑了。」

    李京州瞥了秦枝一眼,一嗤:「有病就去治。」

    隨後二話不說就進屋了。

    女人看了一眼秦枝,目露歉意的點了點頭,也跟著進屋了。

    秦枝在原地一陣陣發蒙。

    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那女生是你同學嗎?」

    李京州進了屋,到浴室隨手扯了條毛巾擦頭髮,女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李京州邊擦頭髮邊轉身,一開口就沒什麼人情味:「白醫生,藥送到了,醫囑你也說了,你有事可以先走了。」

    白靈微頓,隨即淺淺一笑:「好,那你記得按時吃。」她走去玄關拿包,又問,「淋浴還漏水嗎?」

    李京州:「沒大事兒。」

    白靈點了點頭,轉身開了門,頓了一下,又轉頭:「那女孩,挺漂亮的。」

    李京州明顯恍惚了一下,才笑:「和我無關。」挑眉看她,「和您也無關。」

    他脾氣挺爛的。

    白靈作為他的心理醫生對此再清楚不過,無奈笑了笑,開門離開了。

    門口早就空無一人。

    秦枝進屋之後,越想越氣。

    她當著外人發嗲,臉都不要了,他卻罵她有病?

    秦枝冷著臉,怒氣上頭了什麼也顧不上了,推門而去,又來到李京州門前,啪嗒啪嗒連摁了好幾下門鈴。

    李京州再來開門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短袖短褲,趿著拖鞋,夾著煙散散慢慢,一見是她,二話不說要關門。

    秦枝一急,什麼都忘了,拳頭一握,脫口而出:「我……就是問你借瓶醬油。」

    什麼蹩腳的鬼話?

    這算不算急中生愚。

    李京州門關到一半,冷聲問:「我像是家裡有醬油的人?」

    秦枝強忍著,淡定說:「不像。」

    這話說完她已是紅透了臉。

    她早就把原本打算說的話忘光了,事情已經被她搞砸了。

    她嘴唇翕動,朝屋裡瞥了一眼,問:「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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