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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1:22 作者: 暮色雲遮
    郁時南額角抽了下,「滾!」

    其實傅靖霆還真沒罵人,有些人性格決定的,你看他表面不動聲色,不代表腦子不轉悠。

    傅靖霆抱走炎錚,一邊教育他,「男子漢,要什麼東西得自己搶,搶不過就揍他,實在揍不過再找外援。行,你這腦子還不笨,知道借力。一會兒二舅教你怎麼揍人!」

    郁時南,「……」

    許傾城和傅司晨在外面準備餐檯和桌布,擺了鮮花和酒水,還不等擺好,就聽到本來歡聲笑語的小朋友們嗷嗷嗷哭起來。

    傅司晨手裡拿著鮮花,空不下手來,「怎麼了這是?」

    「甭管,我剛剛看你二哥過去了。」許傾城額角抽了抽,氣得,「一天不拾掇哭他們一次就不叫他!」

    傅司晨笑了聲,側耳聽著,「是擎寒哭?」

    一會兒又聽,「好像還有炎錚?」

    沒一會兒許願跑過來,「媽媽,擎寒和錚錚打架了!」

    許傾城臉上的火要憋不住,「你爸呢?」

    「爸爸在教他們打架!」

    傅司晨,「……」二哥你真行!

    許傾城終究是沒忍住,啪一下放下手裡的東西,拎起裙擺就衝過去了。

    傅司晨忍住笑,她將鮮花擺好了,扭頭看向院子另一邊,就看妖精姐姐上去照著二哥就訓。

    她斂眉淺笑,真的很羨慕。

    宋行止和宋暢到的晚了一丟丟,許傾城和宋暢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有很多話要說。

    「二嫂你跟暢姐說話,沒有多少事了我來搞。」傅司晨把她們推進偏廳讓她們安靜說說話。

    傅靖霆和宋行止就站在別墅門邊上閒話。

    郁時南帶來新鮮的牛羊肉,他自己搞。

    傅司晨和保姆阿姨把剛剛烤好的甜點搬出去。

    她又折回廚房,水果都已經洗好了,就是還沒有切。

    郁時南在醃製肉菜還沒顧上。

    傅司晨其實再面對他心裡很不好意思,她那天做的事回想起來,自己都想不透,怎麼就能那樣。

    心底尷尬,可又不知道說什麼。

    最後也只能裝作沒那回事。

    傅司晨站在他身邊,輕聲,「南哥,我來切果盤。」

    郁時南往旁邊讓了讓,順手拎了水果刀遞給她,「會嗎?」

    「簡單的會,複雜的雕花造型不會。我切好了,複雜的你做?」傅司晨問他。

    這種事以前也這樣。

    她喜歡漂亮的造型,自己又不願意學,卻願意看著他切出來。

    郁時南嗯了聲,順便將水果挖球器遞給她。

    傅司晨接過來,她拿了哈密瓜,先切了一半,將哈密瓜的果肉一勺勺挖出來。

    郁時南偏頭看她一眼,她垂著眸,很認真,睫毛長長的仿佛假的一般,小時候的嬰兒肥褪去了,整個側臉線條柔美精緻,長發別在耳後,小巧瑩白的耳廓擋不住濃密厚重的髮絲,有幾縷跑到了臉側,輕輕晃蕩著。

    郁時南控制著自己想給她手動別到耳後的動作,偏開眼去,當做看不到。

    兩個人之間除了刀與案板工作的聲音,再聽不見其他。

    他今天穿的休閒,暗色系,軍綠色的工裝褲和略淺一號的軍綠色T恤,袖子被他拉起來一截,整個結實的小臂就露在外面。

    與他的隨意相比,即便沒有刻意打扮,可傅司晨的精緻感還是無聲無息滲透出來,掐腰的七分袖連衣裙,淺色系,清純洋溢,怎麼看都不覺得是一個二歲多小男孩的母親。

    可這樣頗具差異感的兩個人,站在一起又出奇的和諧。

    「你跟韓奕,談過了嗎?」

    安靜的空間裡,緊張感滋生,迫切的想找些話題打破沉默。

    傅司晨挖水果的手只是微微一頓,輕嗯,「談過了。」

    「他怎麼說?」郁時南忍不住追問。

    「我們談好了已經,不用擔心我。」

    她顯然不想多說。

    畢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郁時南也沒再多問。

    他收拾好烤肉,又和她一起做了幾盤水果拼盤,搬出去。

    看到宋行止和傅靖霆兩人悠哉悠哉的站在門口說話,郁時南直接拿了兩個沒切的橙子照著兩人的後腦勺丟過去。

    真把他當廚子使喚。

    傅靖霆因為側著身,反應迅速一抬手接住了。

    宋行止就沒那麼好運,視線盲區,等他反應過來時只能去躲,躲掉了暗器,人差點跌進綠化帶里。

    「臥槽,廚子你偷襲。」

    宋行止罵了句,穩住身體的同時從傅靖霆手裡拿過那個橙子直接還回去。

    結果丟偏了,直衝著傅司晨去了。

    郁時南眼皮子一跳,伸手摟住傅司晨趕緊避開。

    嘩啦一聲!

    準頭挺好,報廢了傅太太準備的一瓶珍藏紅酒。

    許傾城氣炸了,「你們還小嗎?玩什麼玩?三個男人年齡加起來要過百了,還以為自己跟傅擎寒那麼大呢!」

    三個男人被訓的不吭聲。

    宋暢看著他們噤聲不語的樣子笑得哈哈的。

    許傾城讓阿姨去收拾碎片,一扭頭恰好看見郁時南鬆開纏住傅司晨的手,從她懷裡接過果盤放下,順手抽了張紙巾給她,水果噌到她裙子上,沾了紅色汁液。

    兩個人站在一起,嬌俏如花的女人和站在他身邊宛如粗糙樹幹的男人,筆挺堅實,許傾城竟然一時想到攀爬在樹幹上的司藤,兩相交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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