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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1:22 作者: 暮色雲遮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喉嚨里都是熱辣辣的滋味兒。

    月光親吻著她裸露在外的肩頭,男人對女人的慾念顯而易見,但不見得就是動心,大多時候是因為生理渴求。

    郁時南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頭髮沒有沒有干,濕漉漉的,發尾的水浸濕了睡裙,在她眼部形成一塊水漬,貼在小蠻腰上。

    寬鬆的睡裙就遮不住那截小腰。

    「把頭髮擦乾再睡,淋浴間有吹風機,怎麼沒用?」他低聲詢問。

    「不用吹風機,天這麼熱,一會兒就幹了。」傅司晨仰頭望向他,他的聲音低沉緩和,心臟在悸動中沉澱。

    他站在身邊,她就開心。

    這份開心,早晚會消失,她要做好心理準備。

    郁時南嗯了聲,他手掌從她腦袋上收回來,往外走去。

    院子裡大門的關門聲響起。

    傅司晨回頭,看丁婧站在旁邊盯著門口看,搖頭又嘆息。

    「伯母。」傅司晨想問她怎麼了,但是丁婧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說,讓她早點休息,就回了自己房間。

    傅司晨開了空調窩在被子裡刷手機,耳朵聽著外面,很久也沒聽到動靜。

    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傅司晨起來,她輕手輕腳的開了門。

    農村的夜缺失了霓虹,比城市更早的沉靜下來,有狗叫聲和蟲鳴聲,襯得愈發安靜。

    院子裡開了一盞燈,傘狀的燈罩下有飛蛾飛舞。

    大門打開,胡同里沒有燈光,只有亮著燈的人家裡露出燈光來,讓整個胡同不至於黑到徹底。

    傅司晨站在門口往兩頭看,沒有看見人,她虛掩了門跑出去,先往胡同口一端,沒看到人,又折往另一端。

    這村里其實沒有想像的那麼落後,兩層的將軍樓,院子,菜園,比城市裡一般打工族的蝸居可強太多了。

    不過是有很多房屋閒置了,沒人打理,就顯得荒涼。

    還沒到胡同口,突然一聲狗叫,汪的一聲,然後是鐵鏈子被拽緊的聲音,把傅司晨三魂七魄嚇掉了一半,她啊一聲尖叫,人往前衝過去。

    郁時南從岔口一邊過來,看到衝過來的女人,伸手就攔住了,「幹什麼呢?」

    「南哥!」

    傅司晨衝進他懷抱緊緊抱住他,嚇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看家護院的狗子還在汪汪汪。

    郁時南低頭看看抱著他的女人,夏天的衣服輕薄的起不到任何阻隔的作用。

    她這樣緊緊抱著他,柔軟的身體貼在他身上,沒有縫隙。

    他能敏銳的感知到她的曲線,如水一般,配合他的弧度,貼的緊密。

    黑暗裡,男人的眸子起了簇火苗,又被他強硬的壓下去,「你不在家裡,跑出來幹什麼?」

    「你還說,你出來幹什麼?這麼久都不回去。」傅司晨一邊問,一邊扭著頭看被矮牆陰影圍困的大狗,還在汪汪汪的叫個不停。

    把拴著它的鐵鏈子拽的咯咯響。

    好兇。

    傅司晨緊緊抱住他,貼的更近。

    郁時南伸手去拉她手腕,她用力扣著,就是不鬆開。

    「它咬不到你,拴著呢。」

    「拴著……鏈子就不會斷嗎?萬一斷了怎麼辦?」

    「你準備站這裡聽它吠?走了,回家。」

    傅司晨哦一聲,她腳丫子還是踩在他鞋面上,「我鞋子甩出去了。」

    剛剛真的被嚇了一跳,抬腿就跑,那拖鞋是丁婧找給她的,本就有點大不合腳,一下就飛出去了。

    「甩哪兒了?」郁時南往周圍看了看,沒看到。

    「我也沒注意。應該甩不遠。」她一手挽住他胳膊,一隻腳顛著原地跳,「那邊草叢裡有嗎?」

    拽著他就要跳過去找,跟個小青蛙似的,臨近草叢他突然惡作劇起,嚇唬她,「有蛇!」

    「啊!」

    傅司晨哇一聲一下扒住他,雙手扒著他的脖子人往他身上攀,嚇得簌簌的抖!

    郁時南忍不住笑了,低沉的笑聲從胸腔里溢出來,他手臂攬住她,避免她跌下去。

    他一笑,她就知道騙她呢!

    傅司晨氣惱的,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南哥你太壞了,你知道我最害怕,你還嚇我!」

    她是真的怕!

    小時候遇到過,有了心理陰影,沒有心理準備突然提及都會嚇得渾身哆嗦。

    她被嚇得眼睛裡蓄了淚光,反射著月亮的光芒,可憐兮兮的勁兒,能讓人心裡全是軟的。

    她想要星星都想拼盡全力摘給她。

    「至於嚇成這樣!」他笑著,心都是軟的。

    「至於。我害怕。」傅司晨鼻子發酸,委委屈屈的。

    摟著他脖子的手收緊。

    郁時南抱著她往前走,傅司晨忽地緊張起來,雙腿死死夾緊他的腰身,「你要幹什麼?」

    男人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他垂眸看她,「幫你找鞋子。」

    「我不要。不找了。」她嚇破了膽,不肯進去草叢裡,就算是他在也不行,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郁時南無奈,看她的樣子又覺得好笑,夜來的這麼快,除了月亮,沒人看得到他們。

    甚至沒人提醒他們,這樣的姿勢有多不合時宜。

    男人額頭輕碰了下她的,「膽小鬼。」

    寵溺的,曖昧的,又似乎隱隱帶著一絲笑意,散落在空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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