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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1:22 作者: 暮色雲遮
「南哥。」
小丫頭的聲音里似乎是帶著哭音,委屈至極。
「你不要跟林遠晴在一起,她不好,她配不上你。」
郁時南頭仰在座椅上,他悶悶的笑一聲,「那你覺得你南哥還配得上誰?」
傅司晨聲音堵在喉嚨口,她不知道怎麼說,眼淚都想往下掉。
「到家了嗎?」他問。
「到了。」
「洗澡,睡覺。」
兩個詞從喉嚨里出來,郁時南的視線里似乎就出現了一具玲瓏白皙的身體,水珠滾在肌膚上,奶油般往下滴。
長及臀的髮絲鋪散開,他不用看也能想像到那張臉的模樣。
吃飯吃飯嘴角都是湯汁,小舌頭勾在嘴邊上全都舔進去。
無需任何妝點,就能把男人勾住。
「南哥。」
郁時南忽地一把掐斷了手機。
「南哥,你真的喜歡林遠晴嗎,很喜歡,喜歡到想娶她?」
耳朵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已經掛掉了。
傅司晨抿著唇,眼淚模糊。
操!
男人爆了一句粗口。
從漢唐天元到銀灣酒店隔了大半個城,深夜不堵車,可開到也半個多小時。
酒精和藥效雙重刺激在這段時間裡充分在體內發酵,每塊骨頭,肌肉,血液都被熱氣轟著,嗓子燒的發乾。
司機把車開的飛快,後面的客人情況不對,他坐在後排座位上,不是閒散的坐姿,半路他接了電話後就開始這幅樣子不動。
手臂壓在腿上,雙手垂在膝蓋內側緊握成拳。
肩膀胸廓張開隱隱續著力,像是把骨骼肌肉都拉開到最大的張力,再多一分都會崩斷。
他低垂著頭,脖頸旁隱隱的汗。
司機將車內的空調又開大一檔,心想也不是很熱啊。
「先生,到了。」
郁時南抬眸,透過車窗望向銀灣酒店四個字,男人眼眸中是充血的紅,亮著光的遒勁字體在他眼底扭曲變形,他狠狠閉了下眼睛,才開口,「從前面繞過去,後門。」
聲音像是從火山深處拔出來,厚,嘶啞,壓不住的熱氣騰騰。
司機被他抬起的眼嚇了一跳,二話不說,趕緊照辦。
車子停下,他下車。
長腿邁出去,手掌往廊柱上一撐,掌心的熱度按在大理石的外立面上像是被吸附了一層熱度。
郁時南嘶了聲,模模糊糊的意識里一片嘲弄,這他媽給他下了多少料,魏經武看來是年紀大了不中用,要靠這個尋求刺激。
他冷哼,狠命壓著皮骨里的野獸,張狂暴躁的年月已經遠去,即便他並不老。
後門狹窄的門口處,郁時南一腳狠狠踹在牆上,高聳的建築物並不能被他撼動分毫,可他那股張揚的狠勁兒還是嚇到了一邊的小姑娘。
傅司晨蹲在大理石廊柱旁邊的台階上,哭的眼睛都腫了。
她已經猜到了今天晚上要發生的事,可她阻止不了。
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未來的某一天,只要南哥身邊的女人不是她,就一定會是有那麼一個人,刺一樣扎在她心臟上。
她應該走,但是無論近或者遠,心口的刺都不會少一分。
前廳里明亮的燈光將她無可躲藏的難堪惱恨無能無力照的透徹,毫無掩藏。
她不想站在光亮處被來來往往的視線打量,也不想走。
這條陰暗的後巷倒成了她的躲藏地。
不至於特別髒亂,但是與前面的艷光四射相比卻又足夠生活。
菜品的運輸卸貨都從這裡。
南哥喜歡站在一側吸著煙看清晨送來的菜品,周轉箱一箱箱運進去。
她曾問過,有什麼好看的。
他只狠吸一口煙,笑著說,「新鮮。」
菜葉上有露水。魚是活的。
送菜的小販和後廚的工人,賣力的將菜品卸下來時使勁兒時發出的聲音。
簡單。鮮活。有勁兒。
傅司晨捂住嘴,不敢出聲,她第一次見這樣的南哥。
暴戾,陰暗,像是暗夜裡的狼。
郁時南只停頓了一刻,後門的指紋鎖打開,他進去。
傅司晨怔愣的功夫,門回彈,鎖上。
她反應過來,要去開門,打不開。
他的辦公室,甚至他的套房不曾對她設防,可這地方她也不常來,她能從裡面出來卻進不去。
傅司晨拔腿就往前面跑,跑到心臟都疼了。
衝進電梯廳,沒有人。
只看到電梯一層一層往上爬,最後停下來。
傅司晨手指用力的按在電梯按鈕上,瘋狂的按,似乎這樣電梯就可以不再往上爬了。
停下來。
或者,不要停在那一層。
可惜,現實跟她期望的不一樣。
停下了。
停在林遠晴的那一層。
傅司晨等電梯下來,坐上去,機械的看著電梯上升,停住。
她走出去。
傅司晨聽到了林遠晴的房間號,她踩著吸附聲極強的地毯,白色的小板鞋已經沾染了污漬,不那麼白了。
她走向林遠晴的房間,站在門口,隔音效果極佳的套房,聽不到裡面一點點的動靜。
銀灣酒店頂層的豪華套房,視野極佳。
數量有限,所以搶手。
但是這層只有一間套房的風景別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