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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1:22 作者: 暮色雲遮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陸京周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有些人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能讓傅靖霆跟他說這話,必然是又有他掌控不了的情況。

    「眼前的東西變形。」傅靖霆沉了沉,加一句,「關鍵是,我在開車。路況突然變了,車子撞在路牙石上。我沒事,車也沒事,我及時踩了剎車。」

    但是她嚇得臉都白了。

    心臟怦怦的跳的厲害,傅靖霆不敢想,如果他剎車不及時,或者路況並不像現在這樣寬闊無人……

    陸京周聽完描述,擰眉,「你身邊有其他人嗎?」

    「現在沒有。」

    「剛才誰在車上?」

    陸京周抓住重點,現在沒有,那就是剛才有。

    傅靖霆頓了頓。

    陸京周也沒勉強,他換了衣服往外走,「地址發給我,具體的見面再說。」

    陸京周到的時候傅靖霆已經穩定下來,他坐在駕駛位上也不知道想什麼。

    陸京周開車,傅靖霆坐在副駕駛上。車廂里還有淡淡的香水味道和甜甜的酒味兒。

    「剛才在你車上的人,是許傾城?」

    傅靖霆看向他,似乎對他的精準猜測很詫異。

    但還是點點頭。

    「你們都說什麼了?」陸京周很隨意的問。

    傅靖霆像是沒聽到,他坐在副駕駛上,兩條長腿撐在那裡,頭壓在座椅靠背上,整個人顯得很無力。

    陸京周有足夠的耐心,他不開口,陸京周就絕對不會再多問,其實心理醫生很多時候的作用都是引導。

    車廂里安靜了很久,傅靖霆才開口,「她竟然不在乎去給人做後媽。謝寅不適合她。」

    「謝寅?她的新男友,還是丈夫?」

    一聽丈夫這個詞傅靖霆眼睛都瞪起來,聲音冷涼,「丈夫?」

    他嗤一聲,「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結婚。談戀愛也不行。」

    她只能是他的。

    陸京周偏過眼去看了他一眼,男人冷酷的臉龐被路燈照出蕭瑟的輪廓,那些強硬的稜角背後是怕失去的脆弱。

    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陸京周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問他,「送你回景山壹號,還是其他地方?」

    「景山壹號。」

    只要話題不再涉及許傾城,他整個人的狀態都放鬆下來。

    車子在景山壹號停下來,兩人進去,陸京周知道他的住所是因為登記的資料上寫的是這裡,但他第一次過來。

    陸京周在他房間裡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整個空間,擺設,沒有哪裡能夠看的出異常。

    唯一怪異的是沙發上擺著的兩隻小狗,對一個單身男人而言,可以肯定這不是他的東西。

    或許是別人放在這裡的。

    陸京周正拿起來看,傅靖霆從他手裡拿過小狗狗重新擺在沙發上,問他,「喝點酒?」

    陸京周挑挑眉,同意。

    他跟著傅靖霆往吧檯方向走,卻忍不住看向那兩個玩具,「誰送給你的?」

    男人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沒好氣的,「我自己買的。」

    陸京周,「沒想到你心裡還有這么女人的一面。」

    傅靖霆額角繃起來,差點把手裡的酒潑到他臉上。

    他將酒杯推給陸京周,視線卻轉向那兩個毛絨玩具,嘴角忽地扯出一抹苦笑。

    那一年她二十四周歲。

    預產期在十二月,順利的話會有一個跟她同樣屬相的小孩。

    他很期待。

    也很渴望。

    他想把她和他們的孩子抱在懷裡,就覺得圓滿,那是他渴盼的生活,即便需要他拿餘生,用幾世彌補他也甘願。

    但她從未給他機會。

    酒喝到最後,陸京周看他眼眸透了紅,「你買來送給誰的?」

    「放家裡。」

    陸京周咀嚼著這幾個字,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買的時候還沒離婚。」

    傅靖霆看他,眼神里頗有種庸醫的腦子竟然還挺好使的意思。

    陸京周抬手阻止他吐槽自己,伸手按按自己的太陽穴,「我給你個建議,你把她娶回家,她就沒有嫁給別人的機會了。」

    傅靖霆哼了聲,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他,陸京周真想一腳踢過去。

    傅靖霆懶得跟陸京周廢話,他沉著臉,想起許傾城的話,嫁給他就是腦子有坑?!

    操!

    ……

    許傾城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鍾婉繡的電話,問她到家了嗎。

    聽她說到家了,鍾婉繡也沒有再多問,就掛了電話。

    傅平輝看她若有所思坐在那裡,就問她,「怎麼了?」

    鍾婉繡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沒說出來,亂糟糟的,壓根扯不出一點頭緒。

    最後還是問了句,「你是不是覺得溫翡不適合靖霆?在他們的事情上你也一點不上心。」

    「我是覺得靖霆對她沒有那份心思。」傅平輝嘆氣,「強扭的瓜不甜,他自己的事情讓他自己處理。」

    「就是說啊,強扭的瓜不甜。你看許傾城那時候他百般算計將人騙了進來,到最後不就那結果。人家不喜歡他,他卻不懂的放手,你說……」

    「別我說了,任其自然吧。」

    鍾婉繡有些煩躁,「那也只能是順其自然了,不然還能怎麼辦。」

    許願有點感冒,低燒,人懨懨的,許傾城回到家的時候保姆在哄她睡覺,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卻不肯踏實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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