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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1:22 作者: 暮色雲遮
    但,試過了,真要放手偏生就捨不得放開,見不得她與別的男人開始新生活,見不得她將這副妖嬈的模樣給其他男人看,見不得她把他忘了,他卻依然擺脫不開噩夢。

    所以,從此地獄黃泉一起走。

    這樣糾纏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傅靖霆自己都分辨不出這種偏執的癥結,人類的情緒複雜多變,他自認為只是恨意和不甘催生的破壞欲。

    從未想過,還有另一種可能。

    不想放手,哪怕互相折磨也不放手,無法接受她成為別人的,女人,女朋友,未婚妻,妻子,還是任何一種其他身份,他都接受不了,也不允許。

    她只能是他的。

    這種偏執的占有欲,是因為內心深處不願放棄的愛,是他求而不得的愛。

    藏的太深,深到他自己都看不清了。

    男人掌心貼著她的臉摩挲,許傾城疲憊的睜開眼,那雙帶著醉意的眸子沒什麼意識的看他一眼,又合上,側臉往他掌心上又蹭了蹭,像是求安撫的小貓咪。

    傅靖霆輕眯了眼,他盯著她突地抽出手來,溫熱的手掌直接按在她的小腹上。

    生個寶寶?

    男人側臉收緊,她這裡曾經有過他們的孩子,她不是不想要小孩,而是不想生他的小孩。

    傅靖霆忽得輕嗤了一聲,手掌從她小腹上收回來。

    他很難想像她大腹便便的模樣,但曾經他也費盡心機企圖用一個孩子拴住彼此,也曾想像過,她這張漂亮妖艷的臉龐會不會變得軟綿綿胖乎乎全身都透著可愛。

    但所有的這一切都不過是想像。

    許傾城的心,狠起來是真的狠。

    而此刻,她跟他說她要生個寶寶。

    跟誰都行。就不是他?

    傅靖霆忽而冷笑。

    笑著,他卻眼尾突然輕輕揚了下,眼底的邪就從眉眼間滲透出去。

    許傾城醒過來時有片刻迷茫,信息混亂的直往腦子裡扎,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宿醉的腦袋嗡嗡嗡漲的發疼。

    入目所及是這熟悉又陌生的臥室,布局沒換,床沒換,只有窗簾床褥全都換新了。

    星河灣的房子,她不是已經賣掉了嗎?!

    許傾城腦袋疼的要死,簽了協議,卻不著急過戶。

    原來是他買下的這裡。

    怎麼,還真的想把她當小三一樣養著。

    昨夜荒唐的一幕幕場景如戲劇般裹卷進腦海里,身體裡。

    不甚清晰但卻也不是毫無印象。

    暗夜裡的瘋狂像是沉浸在骨頭裡的魔獸,將理智啃噬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她甚至還能記得自己攀附在他身上時的柔軟和渴望,祈盼著他給予她溫柔和激情,沉湎在暗夜裡不想醒過來。

    如果能不醒過來也就算了。

    醉生夢死之後就不要清醒了。

    清醒之後的現實難堪的令人絕望。

    許傾城雙手抓住自己頭髮,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惱怒和羞愧像是兩道鐵鏈捆的她骨頭都疼,疼的徹骨,許傾城頭一次對自己如此失望。

    如果說上一次她是被強迫的,還可以給自己找一點理由。

    這一次的醉酒就太拿不出理由,她明知道他不懷好意,她明知道自己喝醉之後什麼德性,明知道的……

    傅靖霆讓人送了套女士服裝過來,看到手機上的未接來電他還是回了過去。

    「溫翡,昨晚你打電話了?我沒聽到。」

    「已經找段恆了?好的,讓他幫你安排。這種事以後不用特意跟我說,我之前說過了,你可以直接找段恆幫忙。不用跟我客氣。」

    他講電話的聲音一絲不露的落在耳朵里,許傾城狠咬住牙關,眼淚被她用力抹掉。

    傅靖霆踏進臥室的那一刻,一枚枕頭毫不客氣的丟到他臉上。

    蒙頭被拍了一下,男人接住丟過來的枕頭,迎面對上許傾城透著怒紅的眼,「傅靖霆你太過分了。」

    他將枕頭丟回到床上,眸光深望進她眼底,「哪兒過分,昨晚主動又熱情的可是你。」

    他站在床尾,居高臨下的看她,許傾城怒不可遏,「你胡說。」

    「胡說?」

    傅靖霆眼尾輕挑,點點頭一副很明白的樣子,「喝醉了就能忘的一乾二淨,自己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需要我給你複述一遍嗎?」

    許傾城臉色瞬白瞬紅,就如她內心被冰冷一陣陣侵襲,眼裡沾了淚意,眼眶被沖的發紅髮疼。

    她忽地雙手用力捂住臉,「你到底想怎麼樣?傅靖霆,你想我怎樣你才能放過我?當初那件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是那種結果,我也可以賠償……」

    傅靖霆本不想對她惡言相向,畢竟昨晚即便有酒精催化的成分,可身體交織間的滿足感還在心頭迴蕩。

    而且,他承認,那兩件無論什麼原因被掛在那裡的風衣,讓他很在乎。

    想問一問,曾經的那段時間,她對他應該也不是毫無所覺,那時候她的心裡並非只一個葉聽鴻。

    然而,此刻她後悔至極恨不得跟他從此撇清關係的表情,還是深深刺激到了他,那些話就怎麼也問不出來。

    傅靖霆原本帶了一絲笑意的臉龐立時冷了下來,他將手裡拿的一套女士套裝放到她面前,手臂撐在她身側,「無論你怎麼樣,我都不想放過你,既然想賠償,那就這樣,直到我膩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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