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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1:22 作者: 暮色雲遮
    「對。」傅司晨打了個響指,又問他,「謝明琛是誰?」

    「我們班轉來的轉學生。」傅墨森撓撓頭,「不太好交流,也不太愛說話,我覺得他可能缺愛。」

    小傢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把傅司晨給逗的,「你憑什麼覺得人不好交流不愛說話就缺愛?」

    「他只有爸爸沒有媽。」

    「你以前是只有媽沒有爸,我看你也很正常啊。」傅司晨吐槽。

    被傅聘修瞪了一眼,吐吐舌頭閉嘴了。

    傅墨森卻不在意,只點頭附和,「小姑你也這麼覺得是吧,我也覺得他其實就是裝X……哎喲……」

    啪——因為說髒話傅墨森挨了他老媽一巴掌。

    「考不過人家就說人壞話,這習慣不好。」唐糖訓斥。

    傅墨森就焉了吧唧的嘟囔,「我就是一時大意才被超過了。」

    反倒是一直沉默的傅靖霆,卻突然說,「那你以後就別給他超過你的機會。」

    突然被鼓勵了,墨森小朋友立正起立比了個軍禮,「收到,二叔。」

    謝明琛。謝寅的兒子。

    顧飛白給的資料倒是詳盡,謝寅這人在珠寶行業的能耐,顧飛白可是差了不止一條街了。

    當然,也可以說小白這方向不在這裡。

    謝寅的事業路徑很單一,謝家本來就是玩石頭的,他走這條路也算是承了家裡的體制,結婚很早,然後一年都不到就離婚了。

    有個兒子。謝明琛。

    可以說謝寅的感情生活很單一,除了結婚這事,這之後談過女朋友也沒成。

    唯一跟許傾城有交集的地方是,謝寅師從馮成周,是馮師傅的關門弟子。

    許傾城半路出家學玉石雕刻也是跟著馮成周學習。

    傅靖霆有印象,是因為她帶他去過,那條古色古香的老街上,她趴在他的背上偷偷的親他的脖子。

    她說要給他雕個山水牌。

    卻只雕了一半。

    就是那麼未雕完的一塊,被他掛在脖子上,碎掉了一半。

    當時血液流失,身體在變冷,他握住胸前剩下的另一半玉牌,攥緊了,攥在手心裡,斷裂處的稜角將手心割的鮮血淋漓。

    只想笑。

    到最後陪著他的,是她這未曾完工的平安牌。

    所謂平安,何來平安。

    可是醒來之後卻再沒見過那塊碎掉的玉牌。

    他甚至都沒再問過,碎掉的東西,自然就是丟棄了。

    卻在今日在她要跟婚紗照一起丟掉的物品里,看到了一個形狀詭異的玉牌,傅靖霆本來不確定那塊玉牌是不是他的那塊山水牌,但是那塊山水牌的一角當時她雕刻了一個變形的F,彼時她還興致勃勃的告訴過他,那是她設計的他的姓氏字母變形。

    那個F也缺了一塊,但是大部分完整,只是碎裂的地方被重新磨平包了金邊,玉牌上刻著兩個字。

    許。願。

    他不清楚她許的什麼願,但她想把所有與他相關的東西全部丟掉倒是真的。

    謝寅的資料上沒有過多關於許傾城的內容,大約一年半前她才進入X,去年的主打產品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傅靖霆心裡很堵。

    說不出的堵悶。

    吃過晚飯,保姆收拾了餐廳。

    傅平輝和傅靖霆下棋,傅聘修夫婦兩個人說著私房話,傅司晨和傅墨森打打鬧鬧的,這一家人就覺得和樂。

    鍾婉繡手機響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接起來。

    「阿姨,我是許傾城。」

    鍾婉繡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傅靖霆的方向。

    她忙起身,拿著手機進了房間,「傾城啊,給阿姨打電話是有什麼事?」

    「抱歉打擾您了,有個事情想請您幫個忙,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我想跟您見面聊,可以嗎?」許傾城聲音謹慎又客氣,還帶著些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絕。

    許傾城這兩天跑了幾次醫院,也是求助無門。

    人都見不上,有什麼用啊。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不想跟傅靖霆再有任何牽扯,但是,她就是想讓龐笙華看看願願的檢查病例,她跑過無數個醫院,給出的治療方案都不相同。

    她應該信任醫生的,可是作為母親,她又不得不多一份擔心。

    總想著找最好的,風險最低的手術方案。

    也是謝寅聽朋友說起龐笙華在這方面絕對的權威,傾城已經托人打聽了好久了。

    這幾天她也不是不猶豫,可是和願願比起來,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那麼重要。

    但是給鍾婉繡打這個電話,許傾城內心裡依然是忐忑的,怕被拒絕,怕因為曾經的事情鍾婉繡依然心有芥蒂。

    畢竟幾次見面,傾城能感覺的出來鍾婉繡對她的客氣與疏離。

    「是什麼事情要見面聊電話里說不方便?」鍾婉繡有些疑惑,這兩年多的時間她們再沒有聯繫過,想要跟以前那樣親熱必然是不可能的。

    大家也沒有什麼必須的交集,鍾婉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跟靖霆有關的了。

    那天在商場遇見,她似乎交了男朋友,看起來感情不錯。

    而她兒子,現在還一個人陷在過去里走不出來。

    鍾婉繡不免心裡的平衡有些被打破,她不至於惡語相向,可是語氣里還是會有絲絲縷縷的不耐煩滲透出去,「有什麼事情你電話里直接說吧,見面不也是說那些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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