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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1:22 作者: 暮色雲遮
    宋暢直接一口咬在宋行止的手指上,咬的又狠又厲,把今晚上的以及所有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全都發泄出來。

    宋行止吃痛,臉色也難看,但到底忍著將人拖到一邊,「你發什麼瘋?」

    「傾城就在這裡!!」宋暢咬牙切齒,說著眼都紅了,眼淚突然就掉下來,「小哥有些事你不知道。」

    南山蘭苑外面。

    摩托車嗡嗡的轟鳴聲許傾城也聽不見。

    許青堯鐵青著一張臉,暢姐給他發位置讓他過來。

    語焉不詳,只說傅靖霆訂婚了,讓他來把他姐帶走。

    年輕人緊繃的身體蓄勢待發,因為生氣臉頰鼓起又被極力克制的咬緊了,他側身繞過許傾城往別墅里走,被她一把抓住,「青堯。」

    她聲音哽咽,衝著許青堯搖搖頭,眼淚就被她晃飛了,散在空氣里。

    眼底卻又重新聚了淚,斷不了的淚珠子,一行行敲下去。

    許青堯從未見過她這樣,咬著唇,聲音哽咽又極力維持鎮定,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他一句話不說,拿了頭盔給她戴上,沉默著幫她扣好,將頭盔鏡片合上,就將她的整個淚臉全都擋住。

    身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

    許青堯很想揍傅靖霆一拳,論別的他不一定比的過,論打架,傅靖霆還真不見得比得上他。

    二十的大小伙子,正是體力最好的時候。

    他在監獄裡跟傅靖霆說那話,不是說著玩玩的。

    不要說他小小年紀對愛情看的多明白,他看不明白,可是監獄裡走一遭,卻足夠他現實了。

    權勢金錢才是必需品。

    有了這個,就有底氣護住家人,護住愛人。

    葉聽鴻說愛,到最後還不是放手了。

    所以許青堯沒指望傅靖霆能愛他姐姐一輩子。

    但他只是希望,不喜歡了也不要緊,不要這麼傷她。

    宋暢聽到機車的聲音,她一把推開宋行止跑出去,就見著許傾城哭著不讓青堯過去。

    她沒動,也沒敢喊傾城,就看著許青堯給她戴上頭盔後帶著傾城離開。

    宋暢站在原地半響,突然沖回去。

    別墅里一群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剛宋行止妹妹和傅靖霆的這一出爭執,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不正常。

    顧飛白看她氣勢洶洶衝著傅靖霆過去,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湊到宋行止身邊,「臥槽,你妹這表情,準備殺人還是放火?」

    又拍拍宋行止肩膀,「怎麼回事,他倆有姦情?」

    宋行止很涼很涼的看了他一眼,顧飛白就噤聲了。

    會吠的狗不咬人。

    會咬人的狗不吠。

    宋暢衝到傅靖霆面前,氣的,「你跟她說什麼了?」

    傅靖霆抿著唇不說話,表情卻顯然起了怒意,眸光看向宋行止,那眼神仿佛在說,管管你們家這隻母老虎。

    他不說話,不回答她,宋暢氣的腦子出血,她轉一圈想找個東西,然後手裡就適時的被塞入一杯紅酒。

    宋暢握住紅酒杯,衝著傅靖霆的臉直接就潑了過去。

    傅靖霆眼皮子狠跳,他胳膊一抬,紅酒毫不留情的潑在他身上。

    溫翡驚叫一聲,「宋小姐,你太過分了!」

    「傅靖霆,你等著後悔吧!」宋暢咬著牙,她轉身,手裡的酒杯塞到身後的顧飛白手裡,「謝謝。」

    小白,「啊?」

    傅靖霆眸子冷厲的掃過來。

    小白,「臥槽,不是……」

    顧飛白看著宋行止沒事人一樣走開,氣的跳腳。

    宋行止這個賤人。

    宋行止去開車,看宋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安慰她,「別哭了,又不是你被甩了。」

    宋暢惡狠狠瞪他一眼,「我寧可是我被甩了。」

    宋行止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

    「你沒事吧?」溫翡拿了紙巾遞給傅靖霆。

    傅靖霆沒接,只喊了段恆過來,讓他安排客人離開。

    他自己是半點興致全無,人往別墅里走,溫翡匆匆跟上去。

    「你換一下衣服吧。衣櫥里有你的衣服,阿姨讓人準備的。」溫翡站在他身側柔聲說,又垂頭我認錯,「靖霆,對不起。我也只是想讓我父親放心。醫生說他這病也撐不了多少時間。沒有跟你商量是因為不想讓你心理負擔重,我只是想讓我父親有個假象就好了。我也沒想到叔叔阿姨會過來,沒想到他們會主動在我爸面前提及這事。」

    溫翡輕咬著唇畔,她比不得許傾城漂亮,但是女人之間不見得要比漂亮,溫柔懂事亦然是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我只是想讓我爸了無牽掛。」

    傅靖霆看了她一眼,溫翡是無意提及還是刻意提及,所以鍾婉繡他們才會過來,傅靖霆都不想追究。

    溫叔在他身上費的心力是他一輩子的恩,毋庸置疑。

    溫翡確實是溫立言最放心不下的。

    但是。

    「你想讓溫叔了無牽掛,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並不是你找個男人訂婚結婚才是最好的結果。」

    溫翡點頭,「我知道。」

    傅靖霆伸手按在脖子上,滿身疲憊,不想再多說什麼。

    他進到二樓的臥室里,取了襯衣來換,看著嶄新的衣櫥,房間,床褥,甚至連空氣,都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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