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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1:22 作者: 暮色雲遮
    他們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傅聘修坐上車,傅靖霆手握在車門上,他面龐繃得很緊,墨色般冷沉的臉上藏著無數的情緒,甚至不曾往那邊再多看一眼。

    車門關上前,傅聘修開口,「靖霆,我還撐得住,你若是——」

    車門嘭一聲,關閉。

    傅靖霆轉身上了另一輛車,唐可嘉匆忙跟過去,她跟在傅靖霆身邊低語,「聘修哥這邊不會有事,我父親提交了新的證據,合法的併購合作不存在欺詐,律師也說不會有問題。你不用太擔心。」

    「我聽說盛世和葉家擬定了短期合作協議,你還是要注意的,你大伯他們怕是會利用盛世對你不利。畢竟葉家本來就跟他們合作緊密。」唐可嘉惺惺作態的提醒。

    陽光下,傅靖霆扭過頭去,就看到女人纖細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愈發孱弱,可她的背脊依舊挺得筆直,她穿一件寬鬆的風衣,將身形籠罩住,那個走路間一搖一晃都能攫取男人視線的女人,穿衣風格大變,似乎每次看到她,古板的都看不透身體曲線。

    前面有輛車子突然疾馳而入,車子停下,葉聽鴻匆匆下車,「傾城。」

    他湊到許傾城身邊,「出事了,你母親——」

    許傾城的臉突地變了,葉聽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不能開車,上我的車。」

    第211章 緣分盡了

    許傾城匆忙上了葉聽鴻的車,她的手都是顫抖的。

    葉聽鴻關了車門繞到另一側,上車時回頭望了下傅靖霆的方向,隔著一段距離,兩人的視線短暫交集。

    哪怕只是平靜的對視,也足夠讓傅靖霆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了,緊到他整條手臂都在抖。

    唐可嘉伸手去握傅靖霆的手,被男人下意識甩開,人差點被他揮出去。

    「啊!」

    唐可嘉的驚呼聲將男人的情緒扯了回來,傅靖霆沉默地看著她,卻並沒有去扶她,反倒是跟周潛說,「周潛,你送唐小姐回去,我和段恆還有其他事要處理。」

    唐可嘉無法,只好跟著周潛上了車。

    傅靖霆看一眼許傾城離開的方向,問段恆,「盛世什麼情況?」

    「盛世這次傷得很重,啟德咬住了盛世在資產合併中有違規操作的情況,巨額罰款倒是其次,盛世現在的法人是許傾城,如果一旦操作不當涉及經濟犯罪會被判刑。」段恆實事求是,盛世這次,很難再脫困了。

    傅靖霆也沒料到唐開濟在傅聘修這件事上開出來的條件是吃掉盛世,他不滿足於啟德持有的盛世小部分股權,而是要將盛世整個吞下去。

    段恆自是知道,傅靖霆並不想妥協,但卻因為傅聘修不得不妥協。

    可在許傾城看來,這卻是唐家和傅家聯手,要把盛世吞吃乾淨。

    傅靖霆輕閉了下眼睛,再開口時聲音都是啞的,「隨時注意盛世那邊的情況,及時跟我匯報。」

    「還有,我上次讓你查一下唐可嘉,看看她在安城還跟什麼人接觸,查到了嗎?唐開濟這一手玩得漂亮,既給了我們恩,又能吞下盛世,在金城的項目上,葉聽鴻卻沒有借著這個時機搶奪本來被唐家占去的份額,這不尋常。」

    傅靖霆雙手十指交叉,黢黑的眸子裡是看不透的沉黑,「除非他們之間有利益交割。」

    段恆匆忙將手裡的資料遞過去,「傅鴻信去過幾次這個酒店,都是晚上,但沒有入住信息,肯定是見了什麼人。」

    段恆沒有繼續說下去,傅鴻信很小心,他也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話不好說滿。

    「要不我找個狗仔再跟一跟。」

    傅靖霆手指點在上面的資料上,忽地又笑起來,「不用特意跟,找人拍拍唐可嘉在酒店的行動,按照傅鴻信的身量偽造一部分照片,寄給唐開濟的夫人。」

    唐夫人對這個私生女本來就很有意見,早就想將唐可嘉打發出去了。

    不過唐可嘉也算是有本事,讓唐開濟能高看她一眼。

    真真假假假真真,傅靖霆可沒太多時間放在唐可嘉身上,不過,「傅鴻信的臉處理掉,別打草驚蛇。」

    段恆應下來,「這我知道,傅鴻信那邊,他那個金域嫵媚能挖的東西可夠多,不過傅鴻信倒是個小心的,要能抓住他這邊的把柄,傅明輝就也蹦躂不起來了。」

    ……

    去醫院的路上,許傾城一直都沒說話。

    她的臉色很白,唇很紅,整個人安靜得嚇人。

    趙嵐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盛世出事,許傾城被調查的消息,恍惚間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摔到了頭,腦出血,昏迷不醒。

    「你別擔心,阿姨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許傾城嗯了聲,她坐在病床前,人像是個木偶一樣沒有動靜。

    葉聽鴻很擔心,他手按在傾城的肩膀上,「我來守著,你去休息休息。」

    「不用。」許傾城拒絕,她回頭看向葉聽鴻,「你不用為我擔心,現在不是我能倒下的時候。青堯出事,我爸出事的時候我都沒有倒下,你覺得現在能打到我嗎?」

    她的聲音清冷如冰,安安靜靜地在講事實,葉聽鴻卻覺得自己心裡被狠狠捅了一下。

    那個時候,他還是她的男友,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在他最該能夠支持到她的時候,他不在,縱是有再多理由都成了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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