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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31:22 作者: 暮色雲遮
    「他不知道。我沒說你,我說我用。」宋暢恨得,「許傾城,姐姐為了你,臉都不要了。」

    她想想自己被小哥丟到一邊的時候,宋暢蓋住側邊臉,怕是沒有比她再不要臉的,幾次三番的勾引都沒什麼卵用。

    靠!

    「你別指望我再去買,一旦被發現你死得更快,我小哥已經在懷疑了。我們家這親戚來來回回地走,我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再有一次,我不敢保證火燒不到你身上。」

    倒也是這麼個道理,宋行止要是知道了就跟傅靖霆知道了差不多了。

    許傾城說,「我知道了,你不要管了,我自己想辦法。」

    她扭頭去看,傅靖霆正從樓下上來,男人穿了襯衣,筆挺的衣領將他的面目襯得無比俊朗。

    許傾城很是有些恍惚,無法將這張臉俊朗乾淨眉目犀利的貴公子與夜晚那個野性狂肆的妖孽相結合。

    新婚夫妻的甜蜜到底體現在哪裡,難不成就是這樣不知停歇地彼此糾纏?

    許傾城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她輕咬了下唇畔,她姨媽期快到了,也或許,未必。

    這一個春節許傾城過得水深火熱,混亂至極,但是又不可否認的在這團團轉中她沒有任何一刻可供自己煩惱,因為就像是一個陀螺,被傅靖霆拽著走,轉不停。

    青堯的傷勢也好了很多,人精神起來了,就是還需要靜養。

    許傾城是在青堯的病房門口見到周潛,他耳朵上帶一枚黑色耳釘,面目溫朗。

    傅靖霆介紹他是大哥的得力助手周潛,許傾城跟他致謝,他只是客氣地點點頭。

    傅聘修當時說讓周潛過來跑一趟,許傾城只當是要打點上層的關係,可到後來才發現,完全不是,他從監獄內部,從底層,周潛的關係網恐怖到讓人側目。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清風霽月的男人,半邊身子白半邊身子黑,走在灰色地帶的人物。

    因為傅靖霆說他是傅聘修的得力助手,許傾城忍不住多看了周潛一眼,她想起輪椅上那個男人,沉冷的氣質像是把所有歲月都壓在了你窺察不見的心底,深沉地宛如年老失修的深井,靜靜地等在那裡,不顯山不露水,只等你靠近後,吞個屍骨無存。

    周潛尚且如此,更何況傅聘修的勢力範圍。

    想起那些外界關於兩兄弟間風雲涌動的似真似假的傳言,許傾城竟然不自覺的緊張。

    周潛離開,她一把抓住傅靖霆的手臂,男人眉角挑起來,「怎麼了?」

    許傾城抬臉看他,她內心裡有隱憂,擔心他,可這話卻不知道怎麼問出來,作為他正兒八經的妻子,按理許傾城可以毫無芥蒂地問。

    但是他們之間,似乎又沒有這樣的感情基礎,她便不敢唐突,怕問多了。

    「大哥和你。」許傾城咬咬唇,「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問,但我有點擔心。」

    傅靖霆凝著她的眸,「擔心什麼?擔心我扛不住?」

    「傅家可不止大哥這一邊,真要擔心,也擔心不過來。」男人眉眼間染上一層倨傲,高高俯視,像是不屑一顧,可眸光落到她憂心忡忡的臉龐上時,就像是有陽光打了上去,讓他的表情變得刺目璀璨,他勾起唇問她,「傅太太越來越自覺了,懂得擔心老公了。」

    許傾城搡他一把,「討厭,你這人怎麼就沒個正經。」

    許青堯自病床上躺著,年輕的小伙子人高馬大,卻已被生活磨平了視角,剃的溜光的頭在這受傷期間長了短短一層硬茬,都說頂得住光頭的男人才真正稱得上一個帥字,病床上不能行動也阻擋不了許家遺傳的好相貌。

    他視線從許傾城身側掠過去,盯著這個站在姐姐身邊出色的男人,眸光里全是審視。

    手臂撐在病床上要起來,許傾城幫他拿了枕頭靠在背後,沒急著給他介紹,問了問他的情況,感覺怎麼樣了。

    許青堯沒有回,他的視線直接,銳利,毫不避諱地盯在傅靖霆臉上。

    傅靖霆不避不移,迎接來自許青堯帶著審視與挑釁的眸光,只挑了一邊眉角,任由他打量。

    「姐,他是誰?」

    許傾城頓了頓,她牽了傅靖霆的手,笑得很溫柔,「青堯,姐姐結婚了。他叫傅靖霆,你喊哥或者姐夫。」

    許青堯眸光從傅靖霆臉上挪開,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無名指上的婚戒很刺眼。

    他嘴唇蠕動,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就在傅靖霆以為他不會開口時,許青堯緩了視線,像是收起所有的刺,將他可能給予的最柔軟,給到他姐姐認可的人。

    「姐夫,能讓我跟我姐單獨說句話嗎?」

    傅靖霆看了許青堯一眼,深覺這小子有意思。

    他倒是也不排斥,他鬆開手,手指又被她攥緊,傅靖霆回頭,對上她的眸子,他伸手在她臉蛋上捏了把,「什麼表情,丑。」

    「哪裡丑?」許傾城瞪他,不依地就拍開他的手。

    男人便笑,伸手在她頭頂上揉了把,「說完喊我。」

    「嗯。」

    許青堯視線從兩人的動作上收回,「姐,你愛他嗎?」

    許傾城沉默了一秒鐘就回,「愛的。」

    「那他愛你嗎?」

    許傾城略一停頓,依然回,「愛的。」

    她這話回得很違心,她有時候會特別無奈地想,這個男人對她的所有溫柔是不是只是因為她只是他暫時的妻子,是不是只是因為他對她的身體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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