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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03:13 作者: 怯喜
    但對於高梵,或許他這一生,只聽到過那麼一句。

    聽到有人告訴他,你一點都不像梵谷。

    他彎唇輕笑,忽然道:「小羽毛,要不要接個吻?」

    施翩茫然地啊了聲:「……現在啊?這麼突然?」

    陳寒丘拿開電腦,扯了個抱枕墊在她腦後,變換姿勢,手撐著地面,自然俯下身,離她琥珀色的雙眼越來越近。

    施翩睜大眼,伸手擋住他的肩,不許他再靠近。

    「就這樣親嗎?」

    陳寒丘聞言,輕輕地挑了下眉:「你想怎麼親?」

    施翩:「……」

    眼前的陳寒丘像是惑人的精怪,額間碎發散落,眼梢向下,長睫掩不住看向她的眼神,帶著遊刃有餘的掌控感。

    和當初不知怎麼親吻的少年完全不同。

    屋內開著地暖,陳寒丘早脫下了西裝外套,領帶被扯開,領口解了一顆扣子,露出一截刀刃似的鎖骨。

    往下是他窄窄的腰腹,藏在白色襯衫里。

    前幾天她胡亂親他的時候,偷偷摸過,他有好多腹肌。

    想到這裡,施翩咽了咽口水。

    她乾巴巴道:「……小陳還在,影響不好。」

    陳寒丘側頭,和歪頭看他們的機器人先生對視一眼。

    他問:「去找圓圓玩?」

    機器人先生頓時直起身子,禮貌地詢問:「可以帶上克利切嗎,圓圓很想念它。」

    「當然。」他言簡意賅。

    於是,陳寒丘三言兩語騙走了機器人先生。

    「……」

    施翩輕咬了咬唇,正想著怎麼一會兒要不要偷偷摸一把,他深黑色的眼忽然落下來。

    陳寒丘注視著她,面不改色地催機器人先生:「快點。」

    「……它好歹是我的『伴侶』。」她小聲道,「你尊重一下人家。」

    陳寒丘平靜道:「作為伴侶,它的功能沒有我強。」

    施翩:「……?」

    她和陳寒丘對視兩秒,忽然想起某天在他家的對話。

    那時她問他,機器人先生是否有伴侶的動能,他說沒有她想的那種功能,然後……

    想到這裡,施翩咕咚一聲,咽下口水。

    陳寒丘垂眼看她,小狐狸臉紅紅的,眨巴眨巴眼,看著是饞了,他一笑,低下頭,順了順她的發。

    「小羽毛。」

    他輕聲喊。

    溫溫熱熱的氣息落下來,他的眼咫尺之遙。

    施翩再一次看到被點亮的黑色瞳孔,每次親她時,他的眼睛裡都有一束流星滑過。

    起初是小小的光亮,然後越來越亮。

    當光亮熄滅,便一片暗沉,濃重的愛意將她吞沒。

    稍許,「啪嗒」一聲輕響。

    機器人先生離開了。

    施翩剛張口:「我……唔。」

    她揪緊了柔軟的地毯。

    女孩子微張的唇方便了他的動作,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他輕而易舉地嘗到了所有甘甜。

    她顫著眼,有點緊張,他放緩動作,退出來。

    陳寒丘降低進攻速度,耐著性子安撫她,傾身覆上去,一手撐著地面,另一隻手指節張開,沒入她的黑髮,配合著唇上的動作。

    陽光落下來,柔柔的光照在兩人身上。

    施翩閉著眼,纖長的頸昂起,手摟上他的脖子,和他在溫暖的光下擁吻,心跳聲聲有力。

    她的少年,是熱的,是軟的。

    和他淡漠的外面不一樣,只有她能看到的不一樣。

    -

    時隔一周,Proboto科技終於迎來了他們的老闆。

    其中知道內情的只有譚融和竇桃,其餘人都好奇的心痒痒,但早會時被那冷冷清清的眼神一看,便又縮了回去。

    AI的事,他們管不著。

    早會結束,難得竇桃也留了下來,她問:「老大,小羽毛說她能出門了,晚上一塊兒吃個飯?」

    陳寒丘:「天冷,去家裡吃。」

    竇桃:「行,下班捎我一程。」

    譚融打著哈欠道:「我也去。」

    陳寒丘看他一眼,不緊不慢收回視線,道:「阮部長今天加班,你確定要一起去?」

    譚融:「……」

    他氣了一會兒,咬牙道:「不去!」

    最近阮夢雪忙三周年展,成天不見人影。

    譚融經常找不到人,今天她難得在公司加班,他當然選擇抓緊機會去展示一下自己。

    至於陳寒丘的冷臉,誰愛看誰看。

    陳寒丘上班的日子,施翩在家並不無聊,甚至算得上熱鬧。

    因為家裡有三個機器人,還有家養小精靈。

    午後,施翩坐在地毯上,笑眯眯地看機器人吵架。

    機器人先生和圓圓正在吵架,起因是怎麼修好小機器人,它們各有觀念,誰都說服不了誰。

    機器人先生:「它舊了,陳寒丘也修不好。」

    這是一個理智派,說一些中肯之言。

    圓圓:「陳寒丘什麼都會,他一定能修好。」

    這是一個陳寒丘派,全面擁護陳寒丘。

    至於施翩,她戳戳面前破破爛爛的小機器人。

    小機器人腦袋上的那根羽毛早已不見,只有身上還刻著小羽毛三個字,可它的主人早就把它丟了。

    她回歐洲不久,便讓施文翰把它寄還給陳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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