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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03:13 作者: 怯喜
施翩指著打了底色的畫布,詳細說了她想要的互動感覺,至於動畫場景她會畫更詳細的分鏡,陳寒丘安靜聽著,偶爾給出建議。圓圓在一旁,記錄著他們說的話,偶爾它也會被天空飛過的鳥吸引注意。
陳寒丘曾說,他沒有刻意去設定圓圓的性格。
在施翩看來,圓圓更像是一個活潑的小朋友,和陳寒丘在一起,或許它也會覺得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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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抬眼已是黃昏。
圓圓又一次提醒施翩喝水後,施翩停下來喝了口水,輕舒一口氣,望著遠處的夕陽。
最近,她總是在看夕陽。
施翩收回視線,對陳寒丘道:「晚上請你和譚融吃個飯?」
陳寒丘微頓,抿著乾澀的唇角,沒拒絕。
陳寒丘喊譚融吃飯,譚融肯定不來,但由施翩出面,他沒好意思拒絕,其實還在看在陳寒丘的面子上。
譚融下樓,對施翩一笑:「托你的福,第一次下班那麼早。」
施翩沒忍住笑,笑著把車鑰匙丟給他:「桃子說你喜歡我的新車,晚上給你開。」
譚融心中一喜:「大方啊,大畫家。」
施翩斥巨資請他們吃了頓飯。
譚融前半段沒給陳寒丘好臉色,後來幾杯酒下肚,便露出本性,叨叨著陳寒丘太倔,一根筋走到底,性子又悶。
施翩瞥了眼陳寒丘,他神情冷淡,或許沒在聽。
「當年他把話說的那麼絕。」譚融因此憤憤不平,惱怒道,「上次遇見,他一個眼神都沒分給我,你還要往人家臉上貼?」
說起往事,譚融猛喝一口酒。
燈光下,他泛紅的面龐漸漸帶上幾分陰鬱,更多的是被同伴拋棄的傷心和怨憤。
他緩了片刻,看向陳寒丘。
「你們當時到底因為什麼吵架?」
譚融第一次問這件事。
那時創業,他們壓力太大,精神崩潰是常有的事,但沒有一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陳寒丘這個人,是不會吵架的。
他更多時候,不說話,聽著他們在忙碌間隙開幾句輕鬆的玩笑,或是及時勸阻吵上頭的他們。
那一晚,陳寒丘卻也吵得面紅耳赤。
老三走後,譚融沒問過。
他們沒時間也沒心情去談論這件事,全身心投入在項目里,後來路越走越順,越走越寬,便也沒再提起這件事。
直到今日。
陳寒丘和他對視兩秒,移開視線,淡聲道:「是我的問題,這件事不怪老三。這次合作是我和他的事,和Proboto科技無關,下次遇見,你依舊可以做你自己。」
譚融輕哼一聲:「還用你說?」
陳寒丘沒多說,譚融也沒有深究。
過去都已過去,他不是顧此失彼的人。
這一餐飯,勉強友好結束。
譚融心情恢復了大半,加上開了新車,看施翩的眼神十分熱誠:「大畫家,以後有事儘管找我,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施翩一笑:「上次在電梯裡加微信那次就是了。」
譚融得意地看了陳寒丘一眼,走了。
譚融走後,只剩施翩和陳寒丘。
飯桌上只有譚融喝了酒,他們兩人滴酒未沾,都清醒著。
施翩問:「你今天回家還是在公司?回家順路載你一程。」
陳寒丘低眼看她,提醒道:「床單。今天你不給我買床單,這周我就沒床單用了。」
施翩:「……」
行吧,是她不好。
施翩琢磨著問:「現在直接去商場買?」
陳寒丘:「可以。」
附近就有商場,兩人步行過去,就當散步。
初秋,夜風裡有餘熱,不是很冷。
他們走在人行步道,路燈淺淺地照下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施翩低著頭,無聊地踩著他的影子。
「這周末我去鄉下看叔叔。」施翩隨口提起採風安排,「採風放到下周末?」
陳寒丘的步伐很慢,問:「下周不忙畫展?」
下周Liz的個人畫展在東川市開展,是國內第一場。
查令荃在宣發方面一向很大方,近日陳寒丘在各種渠道都看到了消息,當然在藝術圈,這不是新鮮事。
和Liz個人畫展日期相近的,還有「東川小梵谷」的畫展。
施翩道:「不忙,查總會負責。我過不過去都一樣,他們是看畫,不是看Liz,我不重要。」
陳寒丘問:「會展出新畫?」
施翩瞥他一眼:「你對抽象畫感興趣啊?看不出來。」
陳寒丘輕摸了摸鼻尖。
施翩還記得他在床頭掛印象畫的事,完全沒有邀請他來看畫展的意思,但禮貌地提醒了一下,畫展免費,但每天有人數限定。
商場不遠,走過兩條街就是。
施翩和竇桃來過一次,上樓熟練地找到家紡區,各種材料各種顏色,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十分精美。
施翩累了一天,加上吃飽犯困,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含糊道:「你自己挑?」
陳寒丘就近找了一家,裡面正巧有沙發。
導購見到兩人進門,眼睛微微一亮。
很快有人送水和糖果上來,施翩在軟軟的沙發上坐下,仔細感受了一下,非常舒服,若不是燈光太亮,她可能會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