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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03:13 作者: 怯喜
    於湛冬溫聲問:「餓不餓?」

    施翩搖頭,立馬和他吐槽了這幾天自己的不如意,包括相親和偶遇前男友這件事。

    「那個編程天才?」

    於湛冬一直對陳寒丘抱有極大的好奇心。

    施翩撇撇嘴:「是啊。這人明明討厭我,還能裝成普通同學的模樣,當老闆了就是不一樣。」

    「討厭你?」他更新奇。

    施翩:「……」

    「不提他,煩。」

    施翩抱著枕頭在沙發上滾了兩圈,躺下正對著那幅巨大的畫作,迷炫的色彩和線條讓人錯覺去往另一維度。

    她現在畫不出這樣的畫了。

    「最近狀態怎麼樣?」於湛冬給她倒上提前煮好的冰奶茶,「在家悶不悶,陪你去看展館?」

    施翩不願意:「好熱。」

    於湛冬哄她:「我給你打傘。」

    「……那好吧。」

    -

    場館位於東川市中心,抬頭還是那幾幢地標建築。

    一下車,施翩便皺起眉。

    她紫外線過敏,最討厭東川的夏天,每次白天出門都把她折磨得不清。

    於湛冬為她撐著傘,看她一溜小跑躲進陰影里。

    「查總說場館出了點問題。」施翩邊打量著館內設計邊往裡走,「但他沒和我說,也不知道解決沒有。」

    於湛冬:「看起來不錯,夠空曠。」

    門口沒有安保,走過中庭,他們被攔下來。

    安保問:「幹什麼來的?」

    於湛冬說明來意,拿出查令荃給的通行證。

    安保看了兩眼,道:「你們等會兒,我去請示一下。」

    說著,嘀咕了句,「怎麼那麼多通行證,到底租給誰了?」

    施翩輕挑了挑眉:「看來畫展辦不成了。」

    於湛冬:「Liz。」

    「……好吧,當我沒說。」

    施翩鼓鼓臉,收起那點不想畫畫的心思,躲在傘下,又打了個哈欠,這陣子她總睡不醒。

    於湛冬看她:「又有失眠問題了?」

    她沒說話。

    說著話,安保小跑著出來,先讓他們進去。

    施翩趁機躲開這個話題,於湛冬無奈,只能另外找機會問,她不願意說的事誰問都沒用。

    館內設計更為簡單,線條乾淨,空間自由。

    施翩這麼挑剔的人也挺滿意,但顯然滿意的不止她一個人。走進大廳,不遠處站著三男兩女,一副商務洽談的模式。

    於湛冬過去問情況,她四處晃蕩。

    沒一會兒,於湛冬回來了。

    他道:「這個展館由三個老闆共同經營,查總和另外兩方同時找了不同的老闆,三人都答應了,所以有了紛爭。」

    於湛冬簡單說了一下兩個競爭者的身份。

    一個是上市公司,租來辦周年展。

    另一個也是辦畫展,圈內稱他為「東川小梵谷」。

    「哈。」施翩笑了一下,嘀咕,「現在的梵谷也太多了。」

    於湛冬拿了張名片出來,「這是其中一位女士給我的名片。」

    施翩隨手接過來,看了一眼——

    Proboto科技,行政部,阮夢雪。

    「……」

    她同意魏子灝的話,人怎麼能連著幾天倒霉。

    施翩面無表情地把名片塞回於湛冬手裡:「告訴查總,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個地方拿下來。」

    於湛冬眨眨眼:「啊,不會是——」

    「不是,不許提。」

    話音落下,名片上的主人向他們走來。

    精緻的妝容,得體的職業套裝,細細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充滿韻律,靠近時,施翩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

    更生氣了,是她沒買到的絕版香水。

    阮夢雪坦然大方,溫聲問:「你們也是要辦畫展嗎?我祖父是畫國畫的,我從小就崇拜畫家藝術家們,如果可以,時間方面我們可以協調。」

    於湛冬:「我們只是助理,不能做主。」

    作為交換,於湛冬給了她一張查令荃的名片。

    阮夢雪詫異地看了施翩一眼,笑道:「我以為你是藝術家,我從小到大直覺都很準。」

    施翩:「I can't speak Chinese。」

    阮夢雪聞言,客套了幾句,沒再打擾他們。

    施翩嘀咕了句倒霉,沒心情再看。

    於湛冬嘆氣:「看來你還有事沒告訴我。」

    「哪有?」

    「你看起來特別生氣,新鮮的那種。」

    「……」

    這古古怪怪的中文,卻該死的精準。

    施翩沉默了一會兒,把昨晚陳寒丘送她回家的事說了。

    昨晚在車裡,一片暗色,車窗外的碎光照進來,讓他大半的輪廓隱在暗中,只有一雙深黑色瞳孔映著光。

    他平靜地問:「上一個,是哪一個?」

    施翩漫不經心地回:「忘了,十幾個男人哪兒記得過來?其實魏子灝不錯,長相能力……唔,還有身材?」

    「我認識一個不錯的眼科醫生。」

    「呵,我這是高中落下的病根,治不好。」

    說完,她摔門揚長而去。

    兩人不歡而散。

    「就這樣。」她攤開手,一臉無辜。

    於湛冬揉了揉眉心,斟酌著道:「看來你們的關係確實很惡劣,但他不一定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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