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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02:36 作者: 關照
只是一向清心寡欲的謝道長,似乎唇齒之間還有被咬過的痕跡。
誰……誰會咬傷謝道長呢?
觀書不敢去猜這個猜測。
數日過後,蕭懷舟醒了。
睜開眼的第一道天光,便是謝春山,端坐在他的床前。
這位謝春山,無論走到哪裡,無論遇到怎樣的境地,都依舊是一副光明磊落,沒有任何狼狽氣息的模樣。
此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即使是手中端著藥碗,也依舊渾身上下彌散著一股清冷的味道,不似人間該有之人。
「我是不是做夢了?」蕭懷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為什麼謝春山會在他的寢宮裡?
難不成是因為他受傷太重,迷迷糊糊闖進了謝春山的房間?
「醒了?」
謝春山的身體動了動。
手中的銀勺與瓷碗互相碰撞,發出清脆冷冽的聲音。
可這些聲音皆不如,謝春山。
確切的說是不如謝春山的聲音。
如同高山上的冰晶雪花,一點一點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是蕭懷舟第一次聽見謝春山開口對自己說話。
謝春山的聲音雖然聽著如同玉石之聲,可是遠不如他本人展現出來的那般冷漠。
甚至在這醒了二字中。
還有幾分他難以察覺的柔情在。
蕭懷舟一時愣在那。
謝春山卻好像自來熟的上了手,端過手中的碗用勺子舀了淺淺的一勺。
緩緩將勺子遞到蕭懷舟的口中。
帶著湯藥溫度溫潤的銀勺觸碰到蕭懷舟柔軟的唇,感受到那種返回的彈性。
謝春山有片刻的失神。
就好像是昨晚那樣,蕭懷舟曾經狠狠的不顧一切的咬上了他的唇齒。
想要將他這個獵物生吞活剝了,緊緊的吞入腹中,獨占。
不再為他人所擁有。
但謝春山的這一縷失神並沒有被蕭懷舟給看到。
因為蕭懷舟比謝春山還要失神。
他是誰,他在哪?他在做什麼?
為什麼謝春山會忽然跑過來給他餵藥,他該不會還在東夷國巫族的幻境裡沒有醒過來吧?
他分明記得昨天晚上他已經回了蕭王府。
還做了一個好長好放肆的夢。
在夢裡他把謝春山這樣又那樣,翻來覆去折磨了個遍,實在是快樂的很。
結果今天一睜眼就真的看到了謝春山。
還有謝春山嘴唇上,那一抹完全沒有辦法掩蓋的傷口。
看起來好像是牙印哦。
該不會是他咬的吧?
蕭懷舟:「……」
我昏迷的時候都幹了些什麼?
當第二勺藥餵到嘴邊的時候,蕭懷舟繼續機械式的張了張嘴:「啊……」
謝春山難得再開口說了句:「小心燙。」
是有些燙。
但是此刻比口中的藥水更燙的,是他的耳根子和他的臉頰。
甚至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燙的跟發燒了一樣。
蕭懷舟是真發燒了。
雖然昨夜謝春山用自己的功法讓他退了燒,但身體還是持續了一種低燒的狀態。
整個人看起來還是迷迷糊糊的。
迷迷糊糊到甚至出現了幻覺。
蕭懷舟決定打破這個幻覺。
他不能任憑自己在沉淪在巫族的幻境中。
因為他已經有無數次在回來的路上,夢見了他與謝春山肌膚之親。
若不是這些肌膚之情,不是謝春山高高在上仰視他讓自己沉淪的這些夢境。
蕭懷舟怎麼可能憑藉這樣的毅力支撐自己活著回到蕭王府?
故里祁死了,東夷國亂了。
一路上都是追兵。
他耗盡一切回來,只是為了一定要親手將玲瓏骨送到謝春山的身邊。
再看一眼謝春山。
多看一眼謝春山。
就算真的要死,他也是希望死前能再見謝春山一面。
萬幸的是他沒有死。
可不幸的是,他好像擺脫不了巫族的幻境了。
無論如何他都能看見謝春山在自己面前,甚至還溫柔的走下凡塵來為自己餵藥。
瘋了瘋了,這絕對是瘋了。
蕭懷舟甩了甩頭,左右思索了一下如何破除幻境之中的謝春山。
然後他想著既然是夢境的話,那一定感覺不到疼痛。
於是他試探著朝謝春山伸出手,然後一把捏向了謝春山的臉頰。
謝春山看起來仙風道骨的,消消瘦瘦。
沒想到臉頰上的手感還不錯,竟然還有些許的肉意。
捏起來十分順手。
蕭懷舟:「好像確實不痛唉。」
被拽住一塊肉的謝春山:「……」
謝邀,捏的是我。
但考慮到昨晚蕭懷舟發燒發的迷迷糊糊,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謝春山還是忍下了離開的動作,任憑眼前的少年胡鬧。
蕭懷舟左捏捏右捏捏,似乎是覺得眼前這個謝春山是泥塑木雕的,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所以乾脆越發放肆的上手。
整個人跟樹袋熊一樣掛在了謝春山的身上。
想起昨夜放肆的情況,蕭懷舟只覺得意猶未盡。
喵的。
他為謝春山出生入死這麼多次,可偏偏這位謝道長還像個冰冷的木頭一樣杵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