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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3:02:36 作者: 關照
這是肯定的語氣。
蕭懷舟見不得謝春山這幅無所謂的模樣。
分明是該被拉入泥潭的人,為什麼還能這麼從容自在?
憑什麼還要這麼從容自在?
若說謝春山是高山神明,多看一眼,便是褻瀆。
那麼今日,他偏要瀆神!
蕭懷舟伸出一隻手捏著謝春山的衣襟。
指尖觸碰到濕漉漉的裡衣,他心中一頓,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中作祟。
許是屋中炭火太旺,燥熱地很。
他撇開這讓人心癢的情緒,一下子就撕開了原本已經被劍劃到殘破不堪的裡衣。
白色裡衣因為沾滿了水,跟隨著自己的重量直接落入水中,大片大片的帶著傷的肌膚就這麼直接暴露在他眼前。
措不及防,甚至有些狼狽不堪。
謝春山微不可覺地皺了下眉頭。
這點兒表情蕭懷舟還是錯過了,他甚至下意識帶著前世的條件反射,扭過了頭。
高山仰止,不可褻瀆,是上輩子刻在他骨子裡的記憶。
他曾經有多少次在深夜假裝路過謝春山的屋子,從那晦暗不明的門縫中,想要窺探出陽春白雪的一點點兒痕跡。
意識到自己失態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不可抑制的鋪天蓋地的洶湧情緒。
蕭懷舟一雙耳根在搖曳的宮燈下,粉嫩到透明,伴隨著絲絲絨絨的癢,密密麻麻爬滿心頭,遮住胸腔中一場無法宣洩的秘密。
想要撕碎一個人的秘密。
他狠了狠心,再次抬手一把將所有漂浮在水面上的裡衣揭去,丟棄在青石磚上。
也許是皮膚驟然間接觸冷空氣,謝春山薄削有跡的肩頭微微有些顫抖。
這些幾乎微不可見的痕跡落在蕭懷舟的眼中,成了讓他興奮的一道光。
「謝春山,受不了的話不如求我,求我我便放過你。」
他太了解謝春山。
上一世的謝春山,寧願死都不會讓旁人碰他一下,哪怕是施展小清潔術,也必須跟著一道屏風,不被任何人瞧見他狼狽的模樣。
如今這樣赤條條暴露在人前,是對謝春山最大的羞辱。
蕭懷舟的手指一刻不停,慢慢摩挲在謝春山並不算光潔的後背上,一點一點順著他背上的傷痕描摹。從肩頭,到肺俞穴,再到精/壯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際,一步步向下……
謝春山背上的傷口像是樹枝的分叉,在背上氤氳出一整顆枯萎的大樹,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這傷一如前世,是被特殊武器所傷,普通傷藥無法使其結痂,需要東夷此次進貢來的血菩提才能止血。
否則不出三天,謝春山便會鮮血流盡而死。
蕭懷舟的手指,驟然從那些傷痕上移開。
上一世他為了血菩提,和東夷世子起了衝突,這事鬧的有些大,連太子都差點兒護不住他。
後來還是蕭長翊裝好人替他多取了些,還故意說些什麼為了緩和東夷的關係,自己不得不娶東夷世子這些『掏心掏肺』的話,引得蕭懷舟誤以為自己欠了這位二哥人情。
真是可笑。
蕭懷舟的手指觸碰到腰側下面,能清晰感覺到謝春山皮膚上微微起來的顫/栗。這是……敏敢點?還是說,終於找到了謝春山的軟肋?他的手指躍躍欲試,心中無端端地興奮起來,想要迫不及待侵入水下,再往下多走一分。
「你不求求我嗎?」
「你若不求我,我可就要繼續了。」
他太想看謝春山四分五裂的模樣,高山仰止傾塌在眼前,多麼令人迷醉的景象。
謝春山不言不語,微闔雙目坐在湯池中。
微晃的水波撞擊著他的衣袍,又漾開。
外面波瀾洶湧,他卻內心平靜。
謝春山修的是無情道,又中了一身入骨寒毒。
此刻不知是水太熱,還是蕭懷舟視線太滾燙,謝春山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平白多了幾分屬於正常人的樣子。
若不是這半分汗水,蕭懷舟幾乎要以為自己現在摸著的不過是一尊雕塑。
無悲無喜的雕塑。
他的指尖已經探入水中,再往下半分就真的可以觸碰到某些不該觸碰的東西和底線。
蕭懷舟眯了眯眼。
不對。
十分不對。
在他的記憶里,謝春山從來不是個會這麼輕易妥協的人。
謝春山可以放著七年治傷的情誼於不顧,袖手旁觀直到大雍滅亡,又怎麼會輕易折斷自己傲骨?
察覺到這一點後,蕭懷舟不覺痕跡地勒緊手中鎖鏈。
沒來得及細細琢磨什麼地方不對,他忽然反應過來,立刻站起身繞到湯池前面。
兩指一併措不及防探入謝春山的口齒之間,支撐著謝春山即將咬下來的牙齒。
尖銳刺骨的疼痛從指尖傳來,清楚的蔓延過每一處神經,引得蕭懷舟太陽穴都忍不住突突跳了兩下。
謝春山竟然想要自/盡?!
還真是一身傲骨不許人折辱呢。
可他偏偏要折辱,要將高懸明月狠狠摔進泥潭裡。
弄髒他。
蕭懷舟與他貼的極近,指腹越過對方牙齒,再觸碰到柔軟的舌頭。深深進入謝春山的喉嚨,完成了一次深口侯。甚至加重了力道,強迫謝春山仰起頭,微微張開嘴,含住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