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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58:23 作者: 姑娘別哭
塗明不知道自己在盧米心裡究竟是什麼位置,但他在等盧米說點難聽的話,或者跟他動手。但盧米沒有。
「從哪兒開始啊?」盧米問他。
「都行。」
「不如先從你趕緊回家開始,我困死了。」盧米不直接回答他,她心裡掙扎,分手要人命,她自己挺著,就覺得又不是沒分手過,還能死人怎麼著?事實是這次真的離死不遠了。她那臉磕那一下,到現在碰一下還疼。daisy還要嘲笑她,問她是不是談了什麼奇怪的男朋友家暴她。
就連烏蒙都偷偷問她:「沒事吧?」
「你回不回家啊?不回我把你扔這兒了啊!別做悶葫蘆啊!」盧米催塗明做決定,這麼耗著就要天亮了。
「好。今天讓你受累了。」
「少說點客套話吧!」盧米瞪他一眼:「收你酒杯的時候還不樂意呢!」
塗明靠在座椅上,聽盧米嘮叨他,心裡特別受用。看盧米的眼神帶著絲絲縷縷的霧氣,很多話想說,最終是輕輕嘆了口氣。
盧米驅車送他回頤和園,到他家門口跟他說:「回見吧您!」
「回見。」
塗明看著盧米的車開遠,心也跟著她走了,跟她回到她的小窩裡,兩個人各守一隅互不打擾,過會兒就膩在一起,說些沒營養的話。
盧米的心情好像好了那麼一點,或許是因為塗明那句重新開始,又或者是因為「很想你」。塗明總是這樣,說的很少,做的遠遠更多。就像他不說難過,但他坐在夜色中垂淚。
回到家裡看到塗明給她發來消息,不是我想你那條,是:「謝謝你送我回來,晚安。」
假客氣什麼!
盧米沖了個澡,爬到床上,破天荒睡了個好覺。她從小沒什麼心事,無論遇到什麼事兒覺都不大影響睡覺。生平第一次體會接連失眠,到這一天整個人已經快到崩潰邊緣。
睡的特別沉的時候夢到中考,試卷上的題她一道都不會,筆也不好用,急的她快哭了:完蛋了,回家我奶奶要說我了。有一個人遞她一支筆,對她說:「選b。」
「胡說,這題選a。」
「選b。」
她抬起頭看到塗明的臉,真的選了b。在夢裡特別信他。
第二天敲門聲把她叫醒,睜開眼一看已經十二點多了,打著哈欠去開門,順道問:「誰啊?」
「我,塗明。」
盧米去開門,看到塗明站在門口。
「幹嘛?你沒鑰匙嗎?不知道密碼嗎?」盧米覺得塗明真是個怪人,她門鎖還是那一個,鑰匙他搬走時沒留給她,現在卻要站在那敲門。
「我看看你的門框。」
已經醒酒的他又恢復往日的清爽乾淨,在徵得盧米同意後進了門,從口袋裡那些幾條安全貼,就是保護孩子不被磕,貼在桌角牆角的。
盧米目瞪口呆的看塗明把她的門框包了框,然後對她說:「這樣就不會被再磕碰了。」
…
這不是大傻子是什麼?
盧米一邊喝果汁一邊看他,他把她的門框包框完就站在客廳里,整個人有那麼一點拘謹。
「哄孩子呢?」盧米笑他:「沒見過哪個成年人家裡有這個的。」一邊說一邊走到衛生間門前,輕輕撞了一下,那安全貼帶回彈,真的不疼。心就軟了那麼一下。
「喝點水。」盧米給他倒一杯果汁:「喝完再走。」
下逐客令了。
「謝謝。」
塗明小口小口的啜,磨磨蹭蹭。盧米也不催他,手托腮問他:「不是說要去打球?」
「沒約。」
「那你怎麼跟你媽說謊呢?」
為什麼說謊呢?因為他不想回家,他在用沉默進行抵抗,讓易晚秋知道這次他真的難受了。但他沒跟盧米說這些,不想道德綁架她。
「你下午做什麼?」塗明問她:「要一起去看個電影嗎?」
「不要。」盧米拒絕他,指指他的水杯:「怎么喝這麼慢?你好像故意拖延時間。」
塗明被盧米說中,就笑了,仰頭幹了:「那我走了。」
「走唄!」
盧米也不送他,看他出了門,聽到電梯響,人躲在窗邊,看到塗明坐在樓下椅子上跟二大爺聊天。
二大爺問塗明:「有一陣子沒見你了,去哪兒了啊小伙子?」
「我出差了二大爺。」
「那現在這大熱天的你不樓上吹空調,下來坐著幹什麼?讓盧米兒攆出來了?」
「沒有,下來透氣。」
「哦。」
二大爺哦了一聲,心情不太好。早上他睜眼看到他開髒口那隻鳥一動不動在籠子裡,用手戳戳,都硬了。養只鳥不容易,尤其是這隻,雖然開髒口了,整天罵人,但跟二大爺心意相通。這一死,二大爺魂丟了。
再過一會兒,二大爺找來個鐵鍬,準備把鳥埋了。塗明蹲在一邊幫他。盧米從樓上看他們兩個折騰,終於穿鞋下樓問他們:「你們幹什麼呢?」
「二大爺鳥死了,準備埋了。」
「哪只?我教那隻?」
「是。」
二大爺嘆口氣,坐在一邊抹汗:「盧米兒呀,二大爺鳥死了,心裡難受。你們陪二大爺坐會兒。」
「別干坐著呀,喝點。」
盧米跑去樓上拿了三聽啤酒下來,一人拿著一罐,陪二大爺喝酒。聽二大爺念叨這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不能生氣,生氣就完蛋了。還說把手頭這些鳥養完了再也不養了,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