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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58:23 作者: 姑娘別哭
    「積水潭。」

    盧米說完才反應過來,捏住尚之桃臉:「你別去啊!不是什麼大事!」

    「我不去!」

    尚之桃說不去,還是在中午去了一趟。盧米正陪著盧國慶,看到尚之桃急著趕來臉上儘是汗滴,心裡熱了一下:「你幹嘛呀?」

    尚之桃拿出一個紅包給盧米:「給叔叔的,我們那裡講究這個,你別跟我撕扯。」

    兩個人下樓吃口東西,醫院裡人來人往的,電梯間裡都是苦著臉的人,盧米心裡突然特別難受,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這叫什麼事兒啊…」

    尚之桃抱著她安慰:「掐指一算,往後都是好日子。」

    盧米靠在她肩膀點頭:「借您吉言。」

    送走尚之桃,迎來盧晴。

    「我叔兒蔫了?」盧晴小聲問盧米。

    「你有病你不蔫兒?」

    「嘿嘿。」盧晴笑了笑:「我問醫生了,好好康復,往後沒事兒。」

    「快走吧!」

    盧家人心齊,一旦有什麼事兒一股腦兒來了,一個接一個,過了探視時間還想進,被護士攔在病區外,死活不許再進。

    盧國慶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女兒靠得住。從前家裡平平安安,沒經過這樣的事,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能扛事到什麼程度,他病了這一次,突然發現自己的女兒其實特別堅強。

    盧米照顧臥床的父親,一整夜一整夜不合眼,還變著法兒哄他高興。有時盧國慶覺得過意不去,盧米就會說:「我就這一個爹,我不伺候您伺候誰啊?您就好好養身體,別想那些沒用的!」

    「您還記得老孫頭吧?這麼走路那個?」盧米站起身學孫爺爺挎筐:「您以後再不注意,就跟老孫頭一樣了。」

    「行,我戒酒。」

    「光戒酒就行了?還得戒菸,好好吃藥,鍛鍊身體!」

    「行行行,聽我閨女的,我閨女說什麼是什麼!」

    「那成。以後每天跟我匯報,我讓楊柳芳女士監督你,不聽話我就跟你沒完。」盧米坐下幫盧國慶擦手,手指縫都不放過,卻緊著一張臉,不見了笑模樣。

    「我聽你媽說張擎的事兒了。」

    「我媽怎麼說?」

    「你媽說:我女兒拿得起放得下,難受就是三五天的事兒。你猜爸怎麼想?」

    「您現在說話挺利索,肯定不像老孫頭。」盧米逗了句貧。盧國慶敲她腦袋:「你爹是這麼想的,分就分,再接著談。戀愛麼,多談,好玩兒,有意思。」

    盧米被盧國慶逗笑了:「比我還想的開呢!」

    她接連照顧盧國慶幾天,在盧國慶做完最後一個檢查沒有問題醫生讓他辦出院這一天,她一顆心終於放下,決定去蹦迪。

    盧米只是喜歡夜店的熱鬧,她去夜店,也真的只是去蹦迪,從來不胡來。認識她時間久的人都知道,她的外殼狂野,但心裡清明著呢!可是很多人等不到看到她內心清明就對她敬而遠之了。

    盧米無所謂,她樂得自在。真心的朋友就那幾個她很知足。

    也是這一天,充滿巧合的一天。luke晚上約了客戶,臨時有事去不了,就拜託塗明替他去。塗明那天沒什麼事,就順口應了。

    應酬的地點是在一家夜店,裡面的音樂震天響。塗明眉頭皺了,找到客戶,幾個人坐在卡座里喝酒。

    塗明與周圍晃動身子的人格格不入,眼看著舞池,偶爾與跳舞回來的客戶講幾句話,儘管他看起來不太排斥,可偶爾眉頭一皺,卻也是對這樣吵鬧環境的牴觸。又擔心客戶不自在,乾脆叫了酒後去外面站一會兒,讓客戶自己玩。

    他坐在酒吧門口的長凳上,衣扣扣到脖子,像老僧入定。工體的夜晚喧鬧要命,他的沉靜與周圍格格不入,惹人多看那麼幾眼。也包括盧米。

    她踩著高跟鞋過來,遠遠看到塗明,像門神一樣坐在長凳上,心裡我操一聲,氣勢頓時矮了一截,閃到朋友另一側。

    「怎麼了?」

    「見鬼了。」盧米白天剛在電話里被塗明訓過,那訓也說不上是訓,像上學時老師批評學生品行不端。她身上那根反骨支棱出來,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這祖宗來這幹什麼?釣姑娘呢?

    第7章

    盧米加快腳步向里走,生怕被塗明看到。倒也不是真的怕他,只是難免要被他訓一頓,又或者寒暄客套一番,總之都挺沒勁。

    果真是冤家路窄。

    她躲在朋友身後進了夜店,心裡嘲笑自己:怎麼跟喪家犬一樣!而狼狽相早落進了塗明眼裡。塗明教那兩年書骨子裡對學生負責的態度還在,總覺得無論是下屬還是學生,自己都應該對其負責任。

    加之盧米看起來實在心虛,於是站起身走了進去。

    舞池裡燈光幽暗,年輕的女孩扭動身體,放肆自在;男人或貼將上去或圍住跳舞,總之距離很近。塗明的眼在人群里一個個過,終於找到剛剛跳到桌子上準備撒歡兒的盧米。

    有些女人野性就刻在骨子裡,白天盧米哪怕隨便穿一件T恤,塗明都能想像得到她就是這樣不受拘束的人。

    他站到桌前,也不跳舞,一雙眼閃著嚴厲的光。盧米彎身拿酒,連衣裙衣領敞開,大片春光露出來,有人吹了一個口哨。她似乎早已習慣,對那口哨聲充耳不聞。

    反而坐在桌子上喝酒,酒瓶子剛仰起來,就看到陰森森的塗明。盧米陷入讀書時在遊戲廳被老師抓住的恐懼之中,沒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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