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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57:31 作者: 阿霞asya
    「北方兵線傳回來的消息怎麼說?」指揮官又看向另一側,「我們不能在這裡拖太久。」

    「塞納里奧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但是……」左側的軍官吞吞吐吐,有些為難。

    「說!」指揮官呵斥道。

    「是!但是北方兵線指揮官的意思是,塞納里奧的軍隊如果打過來,他們恐怕無法堅持一日。」

    「放屁,他們那邊的軍備可比我們好得多!」

    左側軍官閉上眼,視死如歸地答道,「他說,塞納里奧只有一支軍隊,一位將軍。」

    整個指揮部陷入了一陣靜默。

    塞納里奧只有一位將軍,一位從來沒有改變過的將軍。這對他們所有知曉天之上,且從軍的人來說都不陌生,甚至在剛步入軍隊時,他們學習的第一本書籍就是由對方所撰寫。

    「捕風者」克拉麗莎,第一章 執筆者,也是塞納里奧不死的將軍。

    一切似乎已然陷入死局。

    就在此時,有人拂開了帳篷厚重的門帘探頭進來。

    所有人立刻看了過去,甚至好幾位軍官手已按在了槍上。

    金髮的少女忍不住笑了出來:「別緊張別緊張,是奧德里奇派我來的,雖然我也不喜歡他,不過暫時不會殺了你們。」

    「啊對了,按理來說是要自我介紹吧?我是格洛莉亞。」她牽起裙擺行了一禮,抬起頭,如火光一樣閃耀的眼眸卻異常冰冷,「當然,你們也可以喊我鑄造師,比起殺人,我更擅長創造。」

    指揮官咽了下口水,面對對方不自覺緊張起來。他沒見過格洛莉亞,卻聽說過「鑄造師」的風聲。

    鑄造師確實更擅長創造,但她所創造的一般是為了輕鬆地殺掉更多人。

    「閣下……」

    「好啦,剛才我也聽到了一些,因為我還有點急,要去見克拉麗莎女士,所以不打算在這邊耽誤太多時間。」格洛莉亞等人開口後立刻打斷了對方的話,語速極快地說道,「告訴我紅房子的方向,我解決完那個東西就要去下一站了。」

    指揮官又咽了下口水,報了前方交戰的地址。

    格洛莉亞又行了一禮,拎著她的手提箱就退了出去。等人離開後,其中一位軍官詢問道:「我這邊立刻給前線聯繫,告訴他們鍛造師閣下……」

    「不用了。」指揮官坐了回去,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來不及,那兒就要成為她的錘鍊場了。」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最近一直在加班(磕頭)

    第175章

    「錘鍊場」是一個代號, 有時候普通人也聽聞過類似的名稱。它往往與一些軍備製作的工廠或邊緣的戰場地界掛鉤,很少有人真的明白那到底意味著什麼。

    它「錘鍊」的的確是武器,可它所消耗的燃料卻並不是炭火。

    鍛造者不擅長攻擊, 一般而言, 她優先擊殺的往往是己方。

    方才熄火沒多久的邊境忽然被點燃了一場巨大的「爐火」, 淹沒了戰壕後的一切, 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因為這異動,敘洛不少士兵聚集到了建築外,完全沒理解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遙遙看著遠處的火場。

    「他們的火藥出了問題嗎?」其中一個年輕的士兵向身旁的老兵詢問道。

    對方眼神陰翳, 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一道「流火」呼地擊碎了他的頭顱,血液與腦漿在瞬間被蒸發, 悽厲的喊叫聲只有活人能得以代發。

    「臥倒!」

    有人在高處大聲喊著, 剩下還能跑動的人立刻跟隨著指揮,躲到障礙物之下。

    年輕的士兵還未回過神,他不敢看眼前無頭的屍體, 捂著自己耳朵愣愣地看著高處。站在紅房子之上的長官被流火擊中, 碎石裹挾著火焰讓人類的□□和那些被炸l彈炸裂的石頭沒什麼區別。

    這根本無法抗衡。

    他們甚至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像一顆出了問題的「炸l彈」,覆蓋面過於廣闊,他們甚至不知道該逃去哪裡。

    一陣又一陣的「流火」襲向前方, 最後全部匯於紅房子之上。那特意堆砌而成的建築不是銅牆鐵壁,更何況就算是銅牆鐵壁,它們也不可能在如此攻擊之下毫髮無損。

    「轟隆」一聲,一面「紅牆」傾倒了。仿佛一顆心臟被剖開了心房, 毫無抵抗地向所有人展示最脆弱的地方。

    有人踏著煙塵而出。

    明明如此嘈雜的境況之中, 年輕的士兵卻好像聽見了一聲清脆的鈴聲。

    「叮鈴」一下, 接著, 又「叮鈴」一下。

    仿佛一切聲音都在遠去,他不再是在危險的戰場上,而是在某處不為人知的祭壇階梯上坐著,光芒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

    「叮鈴」,對方穿著輕柔又方便行動的紗衣,手上握著兩把長刀。

    「叮鈴」,對方抬起了頭,忽然一笑。

    被精心放置在臉頰上的五官顯得那樣恰到好處,對方的嘴角在笑,而眼神如刀。

    士兵最後聽到了「叮鈴」一聲,只感覺自己輕鬆極了。

    就像卸掉了他不需要的手腳,拋去了他不存在的內臟,讓流淌而出的血液匯成一條紗一樣的道路,讓這位輕盈的舞者在最舒適的「溫床」上「起舞」。

    遙遠的安多哈爾尚未被戰火波及,埃米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心裡慌亂了一瞬,又立刻被他自己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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