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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57:31 作者: 阿霞asya
埃米特注意到劇情上略有改動,但大部分還是與原文相差無幾,雅格飾演的公爵守禮且文雅,著裝和普通農夫相似,卻又有著顯而易見的差距。
只是因為沒有費舍爾,埃米特難免有些分心,他側頭看了眼附近的觀眾,又回頭看向後方。大概是因為洛厄爾歌舞團名聲在外,這又是第一場在南姆市的演出,場內觀眾倒是挺滿,幾乎都在全神貫注地觀看著場內的演出。很可能這就是今後一段時間內他們的談資。
埃米特又掃了眼兩側的露台。露台上也都坐好了觀眾,幾乎都是一位男士帶一位女士,同時,他也注意到剛才發出了些許動靜的那個小露台上的夫人似乎身體不怎麼好,正用手帕掩著口鼻輕輕咳嗽。
或許這就是那位公爵夫人……不過這樣一部劇,又剛好被稱呼為「公爵夫人」,埃米特總感覺是有故事在內。
他收回目光,正準備繼續看舞台時,那令人不適的紅色逐漸褪去,他眼前的一切景象恢復了正常。
埃米特立刻看向「研究」方塊,果然和他估計的差不多,就在《不凋花》的舞劇途中它就會結束研究。他看了眼舞台上,確認目前的劇情和費舍爾出場還有一段距離,而後便認真看了看研究的結果。
關於《不凋花》這本書本身旁邊多了些小字:【這本書描述的是一場從誕生時就蘊含著結束的戀情,似乎暗示了某位天之上的存在一段無疾而終又悲痛的愛戀。】
除此以外,還有兩張卡片。
其中一張和之前「生命的震顫」相同,另一張上則是畫者半邊昆蟲的翅膀。
「覆膜儀式」:【生命的存在是否只是一場幻覺?既然如此,生命存在的模樣是否能任意更改?
想像褪去人形,想像你最細微的可能,我們重塑我們的□□,與任何混為一體,與任何形影不離。
以灼熱的呼吸呼喚封罐人之名,交付一位歌頌疾病的助手,懷抱所有想像,換取一次封存於罐的機會。】
這份儀式要求的代價至少是一條人命,但埃米特感覺肯定不止於此。但他卻有些意外,這樣一份通俗小說為何會引出這樣一份儀式。或許中間有些細微的地方他漏過了……或許下次再「研究」前還是要更認真地進行閱讀,畢竟他現在可沒辦法保證這個方塊會不會消失。
將卡片收回旁邊,埃米特將目光投向舞台上,剛好與正出場的費舍爾對上了目光。
這一次費舍爾並沒有在他身上過多停留,只是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而後便迅速與舞台上的女主角相交。
埃米特坐直了一些,抬頭看向對方在舞台上的發揮。
和之前他所見到的完全不同。費舍爾的舞步沉重了起來,他每一下都踩在最重的鼓點上,在注視著公爵和女主角的時候呈現出一種近乎撕裂的痛苦。
他的步伐不再是心臟的躍動,而是踩進了刀刃之中。他注視著女主角的眼神中依舊有著極為濃烈的愛意和心痛,可他看向公爵的目光卻充斥著強烈的憎惡以及零星的憂慮。
這其實和原書中的描寫並不相同,但這樣的情緒顯然更能感染到觀眾。
在短暫的獨舞后,費舍爾便迎向了女主角,他追在女主角身後辯解著,女主角充耳不聞,直至無法忍受,回頭向他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他一瞬間猶如遭受重擊,被摯愛所背叛。在女主角立場後便陷入了某種瘋狂,他重複著約定的那一晚,他去摘下林間的小花送給對方,又接過對方的花朵置於自己胸口,就好像是沉溺於某種過去不願醒來。
這是先前雅格所表演過的片段,費舍爾的演出讓埃米特也感到了驚艷,但同樣,他能感覺到費舍爾在這個角色中似乎投射了某種自身的情感……例如某些嫉恨和某些瘋狂。
他屏住了呼吸,舞台上也迎接來下一個場景。
女主角高興地準備著婚禮,所有人喜氣洋洋,男女主角兩人也柔情蜜意。
只不過埃米特卻忽然注意到,在帷幕側方正站著一個身影。
毫無疑問,那是費舍爾,他臉上的神情是埃米特從未見過的陰鬱,一種接近病態的敵意,手裡拿著作為道具的假花,可有某一瞬間,埃米特感覺那就算是假花,他也可以用那手刃掉某人。
埃米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所看著的方向正是舞台上的公爵。可他的目光也並不聚焦,更像是透過了公爵在看向另外的人。
費舍爾身上沒有殺意,卻比擁有殺意更讓人感到恐懼。
很快,費舍爾入場了。
埃米特忍不住跟著站起了身,盯著舞台的方向。
費舍爾的舞步沉悶而苦痛,他踩下了一步,似乎就牽引了一下某樣事物。接著,他在埃米特的目光之中很快踏出了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不再是他順應節拍,而是節拍在順應他。不再是他在順應心臟的搏動,而是心臟的搏動在順應他。
他在起舞,而舞台不是舞台,整個劇場都成了舞台,他踏在了所有人之上。
這也不是舞蹈,而是一場「祭禮」。
他要取悅唯一的那個存在。
作者有話說:
第125章
那絕對不是舞劇中安排的舞步!
在費舍爾踏出的舞步之中, 埃米特感受到了某種微妙的畸形變化,除了費舍爾以外,所有人都僵硬地動作著, 就好像被人擺弄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