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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57:31 作者: 阿霞asya
    在傳說之中,神明居住與天上,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常常也會產生鬥爭。他們不主動打鬥,卻會操縱天之下的一切進行侵占和攻擊。

    塞納里奧的人們認為,他們就是雪之神的士兵,是雪子所化的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讓萬物臣服。

    整個神話故事也幾乎圍繞著「戰爭」進行,整體看下來卻找不到類似安多哈爾那本值得注意的內容。

    埃米特翻完一整本之後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是語言單詞的問題還是塞納里奧的特色,讀這樣的書時總有種容易跟著想要做點什麼的衝動。但一旦合上,他的心就很快跟著寂靜下來。

    略微調整了一下狀態,他再次看向了倒計時。

    還有十小時零十二分。拋開和費舍爾約定的事項,他還有接近五小時左右的自由活動時間。

    埃米特站起身,掃了眼床鋪上的身體,去取好了鑰匙,接著來到窗前。

    以目前的姿態打開門出去可能會帶來些許麻煩,現在正是白天人來往較多的時候。「鬧鬼」一類事情更適合在深夜發生,而不是這樣的白日。

    這是與「星辰」守則相反的隱匿方式,埃米特忍不住想到。

    他一手撐上窗台,從窗戶上一躍而下,就像是一隻輕盈的鳥。

    風掀起他的衣袍,將他包裹在內,恍惚之中,他甚至感覺自己似乎曾經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只是記不起來了。

    第121章

    多琳近來有些惶惶不安。

    兩日前, 她在例行祈禱時似乎撞了鬼。儘管她對於那些鬼神一類故事嗤之以鼻,認為正神應當只有自己所敬仰的這位,但那黑紗卻仿佛是籠上了她的心頭, 蒙蔽了她的雙眼, 讓她深陷與未知的不安之中。

    那到底是什麼?難道只是幻覺?

    還是說, 是她的神想要告訴她什麼?抑或這就是一個警告?

    多琳無法確定, 在不安了兩日後,即將演出的清晨,她裹好了頭巾遮住自己的臉, 匆匆到了教會, 懇求教士們為她清理。

    儀式非常簡單,在她接受清理的途中, 教士們還將她的祈禱用聖水瓶也做了一次淨化, 為她重新灌注了聖水。

    錐形的瓶子掛墜在池水之中逐漸變空,又漸漸回注。多琳注視著那一幕,感覺自己心頭上縈繞的恐懼也漸漸被驅散了。她重新感受到了安心和堅定, 仿佛她的神再一次庇佑了她。

    然而當她將自己所見到的那副情形向教士講述時, 一直在旁邊慈愛注視著教堂內的神父卻是忽然變了臉色。

    那年邁的神父幾步便來到了她跟前,雙手疊在前方,緊縮了眉頭, 語氣溫和卻有幾分警告意味:「沒有那種存在。女士,您應該知道,您現在是在教會,在這裡散布這類謠言並不合適。」

    多琳訕訕終止了話語, 她雙手十指相交, 將瓶子攥在手裡:「抱歉, 神父先生, 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

    「您是做了噩夢。」神父微微笑了下,向她伸出了手。多琳順從地將自己白皙的手放在了對方手心,神父則用另一隻手蓋在她手背上,低聲讚頌著他們唯一的「主」的名。一個有一個無法被辨認,難以被拼寫出來的名字,在誦讀時仿佛是一種天地和鳴。

    那是怎樣聖潔的一幕?多琳無法想像。她看著神父,仿佛透過對方的話語看見了湖水,還看見了網,透明的、無法被捕捉的網。冰冷的水好像從他們相握的地方蔓延開,有細密的東西順著他們相握的手攀爬上她手上的皮膚,先前感到害怕的景象也逐漸模糊起來。

    她好像就站在此處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世界被抹去塵埃一般潔淨。

    神父不知何時已經離開,而留在附近的教士卻有些艷羨地告訴她:「神父大人為您完成了儀式,這可是普通人難以享受的殊榮!」

    多琳用另一隻手握住她剛才與神父相握的手,驚訝又高興地放在胸口低下了頭,念了幾句禱告詞。

    從教會回到酒店後,多琳心情好了許多。她整理好床鋪,又拿好自己的足尖鞋,便準備先去享用午餐,吃過後便提前去會場做準備工作。

    她的室友與她同行,路上低聲詢問道:「你向神父告解了嗎?」

    多琳點頭:「當然,他還為我進行了清理儀式。」

    室友掩住嘴,驚呼了一聲:「你可真是幸運,我聽說了,這裡的教會神父可不是一般人,他被稱為『能親自去聆聽神誨之人』,能讓他出動可不是普通權貴能做到的……對了,你有和他說過那個幽靈的事嗎?」

    「幽靈?」多琳皺眉想了想,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有什麼要告解的必要,她搖頭說道,「那種事怎麼可能在教會裡說。」

    「哈哈……你說的也是。」她的室友雖然感覺不對,卻也只好應下來。

    然而兩人剛剛踏入餐廳,便見到他們歌舞團里的「當紅人物」之一裹著圍巾與她們擦肩而過。

    室友忍不住小聲同多琳耳語道:「費舍爾怎麼那樣的表情?我可從來沒見過他那麼高興,先前一位伯爵夫人同他送花籃他都滿臉冷漠呢……」

    說著,她回頭看了眼對方的去處,又趕忙拉住多琳的衣袖:「唉!他好像是要出去。」

    「出去就出去,那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多琳擺弄了一下發間的花,依舊沒忍住跟著看了眼。

    那是要去見誰?單單是見著費舍爾的表情,就讓她忍不住感覺自己心臟怦怦直跳,甚至產生一種自己墜入愛河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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