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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57:31 作者: 阿霞asya
    這恐怕就是那當初找費舍爾麻煩的人,埃米特立刻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對幾人的眼神也開始有些不善起來。

    費舍爾的事當然不能這麼簡單就算了,他只是救回了對方,而費舍爾和那群人的仇可還沒報。

    埃米特沒做聲,靜靜聽著幾人的密謀。

    雀斑青年身側另一個穿著襯衣工褲,看著更小一些的棕捲髮的則是神情有些害怕:「可瓶子教會的那些人說他是遇到了聖跡,要是真有那種事,被那些大人們知道了怎麼辦?」

    雀斑青年聽了猶豫了一下,而他對面的鴨子嗓則是不屑地說道:「他有,我們難道沒有嗎?我們老大可是暗骷的人,和他那個比也差不到哪去。」

    棕捲髮青年聞言便閉了嘴沒說話,雀斑青年卻一臉不耐地說道:「行了行了,就你這個悟性,也不指望你做得成什麼事。」他看向另外兩個沒說話的,「這次我們別出手,你們不是剛從拿塔那條街上收了錢嗎?去找兩個力氣大點的,打得半死不活也行,怕人找上來給我把他臉都劃了也行……」

    埃米特聽得拳頭都硬了,他冷笑了下,聽著人低聲說著計劃。

    這幾個年輕人想法簡單粗暴,但對無權無勢還沒錢的費舍爾來說卻十分管用。只要找上一些人,雙拳難敵四手,找費舍爾外出的機會就行。

    他們對這片地方很熟悉,哪裡方便突然襲擊,哪裡方便套麻袋拖走,這幾個作惡多端的小伙子倒是比什麼都清楚。

    幾人商量完,若無其事地混在散場的人里離開了。

    埃米特留意著幾人離開的方向,而後便去了費舍爾家。

    他家裡剛剛來了不少人,此時費舍爾臉上還帶著些混雜著憂鬱和欣喜的神情,而他的母親卡麗則是一臉狂熱,拉著隔壁默林的母親一通傳教,仿佛半點沒看出來默林母親臉上的尷尬。

    另外兩人見不到埃米特,可費舍爾卻幾乎是立刻注意到了他。

    費舍爾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留意著埃米特,低聲同卡麗說道:「我想您有很多事情要同艾拉阿姨說,要不然您先跟她一同去她家裡坐會?我將家裡收拾一下。」

    卡麗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對於費舍爾的提議她也沒有否認,而是打起精神跟艾拉說道:「我的好費舍爾總是這樣為我著想,生怕我累著,可我的確有說不完的話想同您說,您認為呢?」

    對這種提議艾拉顯得很高興,因為身體不行,她沒辦法像卡麗一樣到處打工,家裡的生活開銷基本都是靠默林在外面到處打工所掙。也因此對有人願意去家裡做客,或者就是和她聊聊天這種事完全無法拒絕。

    她顯得十分高興:「如果您願意的話,只是希望您不要在意我們家太過破舊。」

    卡麗大笑起來,拍著她手背說道:「您瞧您這說得什麼話?您都沒嫌棄過我們這家。」

    語畢,她站起身,牽著艾拉的手,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朝著她家的方向走去。

    埃米特在兩人從自己身邊離開時稍微避讓了一番,而後他才緩緩走到站起的費舍爾身前。

    對方臉上帶著某種憧憬又崇敬的神情,目光鎖在埃米特的身上,低聲說道:「您來看我了。」

    「昨天走得匆忙,有些事情沒來得及和你說,今天有空,我就順便過來一趟。」埃米特答道。

    費舍爾忙去搬了房間裡唯一的那張椅子,用剛剛接受過賜福而沾著「聖水」的袖子認認真真地將椅子擦了一遍,而後示意埃米特可以坐在這裡休息。

    「您有什麼要吩咐的隨時都歡迎您來,當然,您要是沒事能來看看我更好。」在埃米特坐下的那一刻,費舍爾幾乎是立刻席地而坐,半趴在埃米特的膝蓋上,抬頭注視著他。

    ……這還是有那麼點不習慣的。埃米特僵了一下,而後立刻將眼前人同等替換為還是不怎麼懂事的小孩子,瞬間又理解過來。

    他忽略掉對方比自己還高點的身高,伸手輕輕摸了下他鬢角的髮絲,而後說道:「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看你,但你可以相信,我一直在你身邊。」

    「這是毋庸置疑的。」費舍爾喃喃道。儘管他只能看見人的下半張臉,可就對這半張臉所說出來的話語他沒有任何懷疑。

    靜靜地在對方膝上趴了會,費舍爾忽然又開口問道:「她們……我是指我的母親她們,看不見您?」

    「如果不相信,無法理解,那就看不見。」埃米特說著自己的猜測,但語氣卻十分篤定,「只有我的信徒,或者將要成為我信徒的人才能看見。」

    「您的意思是,您在來時就準備讓我成為您的信徒了?」費舍爾問道。

    埃米特呆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一開始動機不純這件事。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找一個合適的藉口,費舍爾就輕笑了聲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他將手攏在胸口,微微垂下眼,雪白的髮絲垂落在他臉頰,稀世難見的容貌露出了微笑。那場景只讓埃米特想到躺在淤泥地里,被絲絨綢緞包裹著的鑽石,柔軟又閃耀。

    「我何等榮幸。」

    埃米特注視著他臉龐,半天說不出來話,從這種顏值衝擊里緩了好一會,他才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

    「你有這樣的資格。」他淡淡略過此事,盡力掩蓋掉自己有被衝擊到這件事,保持他一個「見過大世面」的教主理應該有的冷靜,「我來這裡,也是為了向你告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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