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2023-09-09 02:57:31 作者: 阿霞asya
她直愣愣地站著,手上拎著的繡著她名字的大挎籃砸在了腳邊,「卡麗」落了地,她這才稍微回過點神。
「費舍爾?」他的母親,也就是名為卡麗的女人輕聲問著,仿佛怕驚擾了夢。
費舍爾站在原地,與她對視了片刻,而後微微揚起嘴角,就如同往日一樣。
她恍然驚醒過來,快步衝到了費舍爾面前,雙手握住他的手臂,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又伸手去摸他的腿:「費舍爾?你是費舍爾嗎?我醒著嗎?還是我在做夢……費舍爾……」
就和所有母親一樣,卡麗淚水無法控制地從眼眶中流出,將她親愛的孩子的腦袋緊緊抱在了自己懷裡,摟著他臉頰呢喃著名字。
費舍爾安靜地半蹲下來,等待母親緩過來後。他輕輕從對方懷裡掙脫,扶住對方的肩膀說道:「是的,是我,媽媽。」
他緊緊地盯著卡麗的眼睛說道:「我有事情想同您商量一下。」
第十二章 教主的事情絕對不能暴露,無論先前那個少年所告知他的是不是真的,但只要暴露對方就存在風險,那麼他必須要為對方掃除一切阻礙。
那麼,他就需要為自己如今完好無損的模樣編纂出合理的藉口。
費舍爾對於神秘側的事情談不上清楚,在此之前和絕大多數普通人一樣,甚至以為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教派只有第十一章 ,也被稱呼為聖巴伯教會。
聖巴伯教會的代表標誌很像一個瓶子,加上禮教士常常使用「聖水」一類流動的水,寓意「水如鏡面發光,撒於人身的聖水則蘊含著司星者的祝福」。所以有時他人常會使用「瓶子教」來代指聖巴伯教,普通人最多也就知道這個教會內有擁有神奇能力的人,卻並不清楚那到底是寫怎樣的「高人」。
一切都是風言風語的傳言。
費舍爾自然而然地選擇了聖巴伯教作為遮掩,他編造了一個荒誕又可笑的描述,只說是一位路過的使者為自己送來了祝福,因而獲得了救。
並再三囑咐自己的母親,如果有人問道,那就說是聖巴伯教就好。
卡麗並非什麼聰明人,可卻也沒蠢到看不清自己兒子內心的想法。她從費舍爾嘴角那若有若無的嘲諷笑容之中窺得了對方的幾分不喜。
更何況,這幾日她也從別人那裡得知了海斯出事的原委,那正是與聖巴伯教會的資助者,一位與貴族有牽扯,私下開著酒莊與一家報社的「大人物」。這讓她對這「仁慈、普濟」的教會也有所遷怒,只與費舍爾有同樣的不喜。
她鎮靜下來,說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倘若我們受了恩惠,那便要給予教會相應的尊崇與愛戴……」
「那位使者先生說並不用。」費舍爾心裡則是更擔心自己如果扯上太多關係,埃米特的事情會暴露。
卡麗搖頭,她伸手將費舍爾落下的髮絲籠回對方而後,細聲說道:「我的好費舍爾受了指導,得加緊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得跳舞,得成為舞台之上的明珠,這才是報答那位先生。至於愛戴與信仰,這是他虔誠的母親應該付出的。」
費舍爾明白自己沒有騙到自己的母親,可卡麗說的卻是有道理。
總歸他們家裡出了這樣的事,不該沒有一個人皈依於聖巴伯教會。
他沒再說什麼,與自己的母親達成了一致。
第二天清早,卡麗就拎著這幾日起早貪黑打零散工掙的錢,三步一跪地去了聖巴伯教會門口,真情實感的哭嚎著、歌頌著,為教會救了自己兒子,挽救他們一家的命運而鄭重地向教會道謝。
她大聲背誦著教義,將身上所有的現金塞進了奉獻箱內,抱著教士的腿一刻不停地喊著自己要皈依。
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市井女人,沒有禮數,得了一點希望就死命地攥在手裡不肯放。
由於卡麗鬧得太兇,教士們不好拂意。再者,對方也是為他們做宣傳,他們也不確定是否就是有某一位代行者路過忍不住出了手。
強行安撫下卡麗後,幾位教士一商量,便決定親自去為費舍爾賜福,順便一瞻聖跡。
這也在卡麗先前和費舍爾討論過的範圍,卡麗按照計劃,將教士和一眾看熱鬧的人們領到了家裡,為費舍爾專程做了一次洗禮——就在他死去的父親身邊。
海斯的死,別人或許不知道實情,可幾位教士卻是知道些風聲。
或許是真的有一位代行者來了呢?這事可誰都說不準。
他們也不敢多看,匆匆結束了賜福便狼狽離去。
剩下看熱鬧的人也只覺得費舍爾這福氣來得實在是有些遲了,擁擠狹隘的房間,活人與死人躺在僅有的一張床上共眠——不是所有事物都有失而復得的機會。
埃米特到的時候,那些來看熱鬧,也順便送著祝福的人正陸陸續續離開。
他站在稍遠一點的角落,聽著人們的低聲議論,卻忽然捕捉到了些許不和諧的聲音。
「……那怎麼辦?就這麼算了?」一個鴨子嗓憤憤說道。
作者有話說:
第22章
埃米特聞言,皺眉看向聲源。
卻見幾個肩膀上搭著格子西裝外套的年輕人聚集在拐角處,較為隱蔽的地方。
為首的是一個頭髮暗紅,臉上長著不少雀斑的男性,年齡看著不大,也就十六歲前後。他臉上神情不善:「問我怎麼辦?你還想問我怎麼辦?這事不是明擺著嗎?能打折一次就能打折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