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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57:31 作者: 阿霞asya
    和先前的比,這一部分看著似乎不那麼珍貴,連卡片的描述都是【脫落之物】這樣簡單詞語。

    將卡片收到旁邊,他又看向自己現有的卡片。

    用於換號通體漆黑的那張卡片看著總感覺更黑了,放進談話時的描述也發生了改變。

    【門後有四重,一層比一層更加低矮。

    這裡並非生者的世界,因而「活物」無法通過。

    現在,我終於有機會開始我的作答。】

    ……但還是謎語。

    埃米特猜測這恐怕是有所暗示,或許後面會漸漸得到解釋。但無論如何,他還是需要更多的書,只有研究,想辦法從書里獲取這類卡片,他才能繼續下去。

    將卡片放置在一旁,他轉而看向昨天隨意丟進去的書。

    或許本來就是沒什麼東西的書籍,因而只是在點開只是多了點描述。

    【詩歌中頻繁提及夜空與海,繁星的指引,提及星辰掩藏罪行與白日——因為夜晚它們無處遁形。

    或許接下來我可以嘗試關注星辰的動向。】

    沒多東西,但也指了一條不甚明晰的道路,以後說不定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找到一些消息。

    當然除了這以外,他還可以到處同人打聽,酒館、報紙,都是很好的情報來源——就像當初遊戲裡的那樣,哪裡有奇怪的傳聞,就去哪裡看看。

    不過如果要這樣以身犯險……他似乎還得找點防身的手段。

    一切收拾好,他剩餘的時間還有不少。退出是退出不了,但是去看費舍爾吧,他又有點不敢。

    樓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伯爵那人總給他一種玄妙的感覺:例如他好像知道原身或者自己的一些事情,無論是哪點都不太妙。

    而霍維爾先生則完全就是擔憂這位身體過於健朗的老先生用他那菸斗追殺自己……儘管最多只是輕輕敲一下。

    這幾天惹霍維爾先生生氣可夠多了,他可沒惹惱對方的打算。

    讓他坐在這他又坐不下去。

    抱著手臂在房間來回幾個踱步,埃米特看了眼外面的天,似乎快到黃昏。

    他想了想,推開了窗戶,目測了一下二樓與地面的距離,驚喜地發現旁邊有一個拉著破舊麻布的棚子支在那,他剛好可以借力從這裡下去。

    仗著沒人能見到自己,埃米特提起衣擺,踩著桌子從窗戶處一躍而下。

    或許他的確是脫去了一層束縛著他的存在,他比往常更加輕盈,甚至不需要藉助棚子,輕輕落在了地面上。

    感覺好極了。

    埃米特情不自禁地想著,他開始逐漸感覺到好處了。反正也沒人看得見,他肆無忌憚地在路上轉了個圈,照著一些打過的其他遊戲裡獲勝的動作擺了一個誇張的造型。

    收尾動作卻一腳踩在碎石上沒站穩,差點摔一跤。

    埃米特踉蹌了一下,有些尷尬地收回腳,急急忙忙離開了現場,朝著費舍爾家的方向走去。

    而坐在棚子下守著售賣雜物的大鬍子中年男人,無意間一瞥卻見著地面上的一塊不知被誰扔在那的碎石自己滾動了一下。

    他驚愕地盯著看了會,不太確定地揉了下眼睛,又沉思片刻,起身去將那塊碎石撿了起來,放在手裡打量了一番,最後鄭重地放在了售賣的一堆假古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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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費舍爾在那神秘人離開後,直感覺自己心臟有種異常的跳動。

    胸腔中所存之物的搏動感從未有過的強烈,一種無法言喻的「生」忽然就取代了他身上原本的「死」。

    他激動又不安地在房間裡幾個來回,等到出去打夜工的母親快回來時他才後知後覺,自己該打掃一下衛生。

    拿著蠟燭向地面照去,卻沒有任何血跡。

    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樣。

    連費舍爾都恍惚了一瞬,他又立刻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腿。

    還好好的,就在那,甚至仿佛它不應該在那一樣。

    這不是夢,真的有某位教主特意為他而來,將他從痛苦中解救出來……那個少年也沒有在騙他,一切都是真的。

    他握著蠟燭,原地呆滯了一會,而後又坐回了床上,他的父親身邊。

    「我曾經質疑過您,但我未曾想過因為我的事情指責您……爸爸,只是我當時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解救了,也就更沒辦法拉扯住您。」費舍爾背對著床上父親的遺體說道,「我們都沒辦法指責對方,我們都做錯了。」

    「不過還好您依舊是清醒的。」他喃喃著,臉上的神情逐漸呈現出一種純粹的崇仰,「您為我帶來了他,向我介紹了他……您真該早點將他介紹給我。」

    他得到了恩賜,成功重獲了健康,取回了自己行走的能力。可面對父親的事情,他卻沒有任何委託自己教主的打算。

    單單是一雙腿就讓對方遭受那樣的折磨,死者復生……那要付出的代價只會更大。

    正當他坐在這裡喃喃自語時,門口傳來了響動聲。

    費舍爾跟著站起來,前去推開了房間的門。

    一臉疲憊死寂……就如同前幾天費舍爾臉上神情一般的女人推開了門。她恍惚地抬起頭,卻在看到費舍爾時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她卻好像已經度過了十年,滄桑得不像這個年齡的女人應該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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