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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57:31 作者: 阿霞asya
「有關第一章 的記載恐怕這世上沒人收集的有我多,過往與世界要如何還原,就看你自己的解讀了。」
這倒是如了埃米特的意,霍維爾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是將書店大部分圖書的翻閱權也交給了他,今後如果有需要,完全可以自己去找書。
伯爵莊園那邊的打工遲早有做完的時候,可霍維爾書店的存貨夠他「研究」好久。
埃米特也沒掩飾自己喜形於色,他說道:「您真是好人,霍維爾先生!」
霍維爾冷笑一聲:「哦,你謝早了,忘了給你說,那裡面的書籍全部是各種外文撰寫的,你開始學其他語言吧。」
埃米特沉默了。
曾經玩遊戲對著一堆還沒學的拉丁語梵語之類書籍苦手的記憶開始攻擊他。
「您說的是……那我還是先去學習了。」他嘆了口氣說,「總感覺研究完這些,我靠自己的學識也夠混碗飯吃了。」
霍維爾哼了聲,沒有說話。
埃米特同他道了聲晚安,先一步上樓去翻自己的拆信刀。
一進房,他就將挎包扔在椅子上,拿著拆信刀坐到了床上。地毯被霍維爾拿走了,估計也是看不得那上面一塊塊的血跡,搞得和殺人現場沒什麼兩樣。
氣溫有些低,埃米特脫了鞋將腳先塞進被子暖和一下,接著將拆信刀直接塞進了「談話」里。
本就顯得十分精緻昂貴的拆信刀在卡片中顯得更加珍貴了,明明是銀質,在卡片中卻呈現出一種奇特金屬的質感。在光下也無法反光,像是吞噬了一切光線,卻又不知為何能被人所看見。
埃米特看了看卡片的形容。
【翻書杖可以拆開被摺疊的真相,將一切公之於眾。
這是一把拆信刀,也是一柄翻書杖,文者之刃。】
沒有寫是否可以作為「裁定之物」,但這種事情本來也不應該由描寫就能見證。
埃米特想了想,再度將逐羽儀式的卡片放進了「談話」之中。
這一次,他嘗試了放入拆信刀的卡片。
他緊緊盯著後面的空缺,在拆信刀放進去的那一刻,旁邊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空洞。
【我擁有了裁定的手段,利刃足夠剖開一切真相,給予我最公正的答案。
我可以向公平索取我想要的任何,付出我應當付出的代價。】
成了?
埃米特還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雖然這就是他最想要的結果,但確認真的可以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種狂喜。
埃米特急忙將卡片都取下,準備放置上漆黑的卡片時卻忽然想起來,一旦放入這張卡片,他的倒計時就要開始了。
在卡片的影響下,他確實可以以另一種狀態前去探望費舍爾,但卻無法同步進行另一個儀式……
不,這也是他的猜測。
埃米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試一試,畢竟漆黑的那張卡片所帶來的空洞也沒說過不能放置儀式不是嗎?
只是猶豫了片刻,埃米特還是切了個號。
以仿若靈魂的姿態,他將逐羽儀式成功放進了空洞之中,後面跟套娃一樣再度出現了另一重空洞。
這設置還真是……層出不窮。
埃米特心裡吐槽著,卻也沒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太多功夫。
他帶好自己這段時間賺的所有錢,幾乎是以一種攜帶全部身家的姿態迅速出了門,趕路來到了費舍爾家。
在門口時埃米特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虛掩著的門,進到他家中。
和之前相同的是費舍爾的母親並不在家,只有費舍爾呆滯地坐在床上。
和之前不同的,則是這一次他身旁有了「另一個人」。
他那先前不著家的父親海斯安靜地躺在他身側,活人和死人擠在同一個床鋪上。
儘管現在天氣並不熱,但海斯的身體還是已經經歷了屍體該經歷的事情,混雜著組織液腐臭以及一些糞便的氣味久久縈繞在房間內部,連帶著就好像費舍爾那斷了的腿也跟著一起死去了一樣。
埃米特靜靜地注視著他,片刻後,伸手推開了窗。
帶著涼意的風吹拂進屋內,好像將沉悶有混雜著腐敗的氣息吹了出去。
寒風裹著費舍爾鬢角的髮絲遮擋住他盯著床鋪發呆的視野,他遲緩地感受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了窗戶的方向。
那裡本該空無一人,可不知什麼時候,有一位身披暗紗的青年站在那。
他看不清對方的眼睛,垂下的紗綢覆蓋了對方的視野,但他卻知道對方是在注視著自己。
那堪稱完美的下頜附近繞出一點蛇尾巴一般的裝飾,而對方的唇形似乎抿出了一個微笑的弧度,卻在嘴角下壓。沒辦法看見全貌,然而這仿若得以窺伺的一角卻足以證明這人無論在何處都將備受矚目。
費舍爾不認識他,卻在見到那人的一瞬間明白過來,這就是他要等的那個人。
也是被所有人抨擊他是在胡言亂語的誘因。
他也盯著對方,好像喃喃一般說道:「…您終於願意來見我了。」
埃米特下意識想衝上去握住對方的手,告訴他自己是來救他的。可是他現在不是「埃米特」,他是第十二章 的教主,必須得擺出教主的作態,好讓他人無法將他們聯繫在一起。
因而他只是微微頷首,來到了費舍爾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