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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48:28 作者: 多梨
    她擔心被人看輕,哪怕是不懂的東西,也不會輕易流露出來,而是認真聽,適時附和。

    不知道為什麼,江晚橘覺著陳晝仁不需要她做這些。

    和對方在一起,讓她感覺到放鬆。

    陳晝仁放下杯子,坐在江晚橘旁邊,江晚橘挺直脊背,向側方讓了讓。

    陳晝仁說:「或許是杯子不好。」

    江晚橘驚訝:「杯子還有好壞?」

    陳晝仁頷首,他從江晚橘手中拿走杯子,嘗了一口裡面的茶,放在桌上。

    江晚橘好奇地看著他的舉動,她晚上玩的太累了,就這麼側著身體,半趴在小矮桌上看陳晝仁的臉——

    陳晝仁低頭,吻住她的唇。

    和暗巷中不一樣,處於光亮處的陳晝仁就連進攻也帶了絲和緩的溫柔,不急不躁地與她接吻。江晚橘只穿了一條裙子,手肘在桌子上滑過,往後壓,有些痛,她皺了一下眉,想要撐著身體起來,又被陳晝仁壓住胳膊。

    尚帶有淡淡茶香的唇貼在江晚橘臉頰側,低聲說:「要不要看我的身體健康報告?很乾淨,沒有病。」

    江晚橘遲鈍一秒,才給他看自己的胳膊。

    陳晝仁抓住她的手肘,親了一口:「那就換個。」

    他將江晚橘抱起來,隔著黑襯衫,江晚橘觸碰到他溫熱肌肉。兩條腿都懸空讓江晚橘感覺到惶恐不安,而陳晝仁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徑直將她抱到落地窗邊,下面是懸空的城市燈火,不遠處是沉暗的大海,高層之上,玻璃特有的冷感讓江晚橘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裙擺如玫瑰綻放,尚有一縷保護。陳晝仁惜花,沒有立刻折取,也沒有剝掉,只是觸了觸,確認:「這麼快。」

    江晚橘被他一句戲謔逗到臉紅,她伸手,禮尚往來:「你也不差。」

    陳晝仁吸了口氣,調侃:「不怕壓壞了?」

    江晚橘想,不會。

    反正人本身就是壞的,不會有什麼東西比他更壞。

    江晚橘不吭聲,後背抵到冰冷的窗玻璃上,陳晝仁不急不慢的,似乎並不著急,只叫江晚橘幫他解。

    江晚橘做了,自己被嚇一跳,半粉半深,矛盾極了。粉色本該昭示天真、善良,紫色象徵邪惡、骯髒,兩種顏色同時出現,上下渾然,如同神明惡魔齊聚一身。

    她叫他的名字:「陳晝仁。」

    容不得她這時候臨陣退縮,陳晝仁雙手穩穩掐住,江晚橘身體懸空,背抵冷窗,全憑陳晝仁一雙大手托著。

    隨時可能跌落,江晚橘只能抱緊他的脖頸。

    「不是叫表哥嗎?」陳晝仁貼靠著她的耳朵,輕輕笑了,「現在怎麼不叫了?」

    分不清是神明與惡魔,似乎下一秒就能破開她腹,肆意揮虐。

    江晚橘意識到對方似乎不準備溫柔,張了張口,想告訴他,其實自己是生手——

    已經遲了。

    偽裝成神明的惡魔已經不緊不慢踏入天堂大門,折斷雲朵,碾碎玫瑰。

    毫不猶豫。

    陳晝仁說:「剛才沒告訴你,碧螺春還有個名字。」

    江晚橘呼出發顫的空氣。

    「它叫——」

    惡魔闖入天堂。

    「佛動心。」

    作者有話要說:

    啵啵~

    本章和接下來一章的bgm是一首西語歌。

    Andrea Bocelli的《Cuando Me Enamo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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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港島(五)

    如一張繃緊的弓。

    江晚橘肺里的空氣好像都要被擠壓出去,後背就是玻璃,再後萬丈高空,她恐高,掐住陳晝仁的胳膊,吸了口氣。

    陳晝仁問:「害怕?」

    江晚橘很不爭氣地帶點哭腔,點頭。

    正常的男性,在女伴這時候都會停下,安慰。

    陳晝仁不會。

    無異於直接將自己送入狼口。

    江晚橘吸冷氣:「停,停下。」

    「停下什麼?」陳晝仁說,「這種情況,我怎麼停?」

    他這樣戲謔地說著,看著江晚橘的臉,重新抱起來。

    陳晝仁故意逗她:「叫起來嬌里嬌氣的,小橘子,你喜歡?」

    江晚橘啪嗒一下掉了眼淚。

    陳晝仁終於軟了語氣,哄著她:「不習慣?嬌氣成這樣,一個人怎麼敢出來玩?」

    這樣低聲哄著她,一邊又不肯鬆手。他自覺已經給足對方時間,已經足夠好心腸。

    但見她仍舊淚水漣漣,不得已,抱起來,離開這透明玻璃,高空。

    將江晚橘剛放下,陳晝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不著急,一手拿了手機,看清楚屏幕上的人名。

    他點了一下,拒接。

    江晚橘躺在沙發上,瞧著姿態有點可憐,還有些勾人。

    陳晝仁捏了捏她的臉。

    與此同時,手機鈴聲又不依不饒地響起,大有不接不罷休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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