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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頁

2023-09-09 02:37:06 作者: 嘆西茶
    丁璡拿著這份名單順利地把陸諫從斯坦國接了回來,他在VIRUS被□□過一段時間,每天接受嚴刑拷打,是憑著意志力憋著最後一口氣才從那兒逃出來的,離開VIRUS基地時他幾乎是褪了一層皮,人不人鬼不鬼的,也多虧他聰明,懂得利用名單讓斯坦國政府給他提供救治和保護,這從鬼門關撿了一條小命回來。

    陸諫回國後被安排到了北界山軍醫院裡,他現在雖無生命危險,但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手上腿上都打著石膏,從頭到腳纏著繃帶就和木乃伊似的,倆眼睛還是最近幾天才消了腫能睜開見人。

    回國後陸諫做了一次全身檢查,醫生說了還好救得及時,他的內臟受了輕傷,外傷嚴重,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陳隊聽聞後點點頭,說了句腦子沒事就好。

    陸諫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在「雪豹」上下傳遍了,他的病房裡每天都有人來看望,這次他在外臥底一年,幾次險些把命給豁出去,最後還找到了VIRUS的大秘密,論起來二等功勳章是跑不了的。

    護士來給他拆除腦袋上的繃帶時丁璡也在場,陸諫頭頂上縫了好幾針,傷疤很顯眼,有一道從額角一直劃到了耳後,傷口雖已縫合,但不難想像當時這道口子有多猙獰可怖。

    拆了繃帶,陸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丁璡找面鏡子給他照照,他艱難地轉動脖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嘖」了一聲還挺難滿意:「斯坦國的醫生也還行,縫得不錯,針腳還挺整齊的。」

    他深吸一口氣,感慨道:「還是在祖國好啊,空氣都是香的。」

    丁璡睨他,他現在全身上下也就脖子能勉強動一下。

    這一年他一定經歷了不少艱難險阻,臥底的滋味丁璡知道,膽戰心驚時刻不敢鬆懈,覺都睡不好不說還要違心做很多和本意相悖的事。

    丁璡向來知道陸諫心理調節能力很強大,這會兒從他表情和話語間根本看不出他心理上受過什麼創傷,他表現得好像他執行的不是A級任務而只是去掃個雷一樣。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隊裡怎麼樣啊?」陸諫眼珠子往邊上一瞟。

    「都挺好。」

    「你呢,我不在沒人陪你練拳腳,身手退步了吧。」

    丁璡乜他:「等你養好了起來比劃比劃就知道了。」

    陳懷景揶揄地上下打量他一眼:「個人問題呢,不會毫無進展吧?」

    丁璡瞅著他:「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

    「我怎麼了?我可是有主的人。」陸諫咳了聲說,「等我傷好了就去找『一一』解釋,她會原諒我的,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了。」

    丁璡知道陸諫在試探,他腦筋一轉計上心來,笑了笑故意激他:「別說,她長得還挺好看,難怪你看不上其他姑娘。」

    陸諫警惕:「我告訴你啊丁璡,做人要有底線的,『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別對她有什麼想法啊,她是我的。」

    丁璡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額角的青筋跳了下,恰好這時手機響了,他接起應了兩聲就掛了,隨後垂眼看病床上的陸諫:「有人來看你了。」

    「今天又是哪些人啊,這群猴崽子就不能消停點兒讓我好好養養傷?」陸諫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語氣里並沒多少抗拒成分。

    病房外有人敲了敲門,隨後門被推開,熱黑和四馬從外面走進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

    陸諫的眼珠子使勁兒往門那邊瞪,看到熱黑和四馬時本想嫌棄一番道上一句「怎麼又是你倆」,話還未出口就看到了他們身後那暌違已久的熟悉面容,不是周軼又是誰?

    他一時還有些不敢認,直到她走到床前他才喊了聲:「一一?」

    周軼上下打量著他,他手上腳上的石膏都被人用油性筆畫滿了奇形怪狀的圖案,看上去頗為滑稽可笑,她又去看他的臉,最後目光落在他頭頂幾道縫合的傷口上。

    她回頭問丁璡:「醫生怎麼說?」

    「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會殘嗎?」

    「暫時不會。」

    周軼心裡暗鬆口氣,表面上卻惋惜地搖搖頭,睨著陸諫涼涼地說:「運氣真好。」

    陸諫:「……」

    他盯著周軼看了好久,眼神里有思念和親昵的情感在流淌,他在外一年的時間裡不知道有多想她,此時還能活著見到她他真心覺得不易,就算是她對他仍是一臉冷淡他也覺得心滿意足,只不過這滿足的表情還沒呈現在臉上,他就皺起了眉頭。

    從哈米爾高原下來後丁璡就隨著交流團出發前往斯坦國接陸諫去了,而周軼也從域城離開回到了漁海。從分開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過去了,前陣子丁璡把陸諫接回了國,那時他的情況還不穩定,丁璡就沒讓周軼過來免得她擔心,最近這兩天陸諫的身體狀態好些了,他才和她說了聲,周軼雖然面上對陸諫沒表現出關心的模樣,但是隔天就搭乘最早的一班飛機來了域城。

    丁璡盯著周軼瞧了好一會兒,她一下飛機就來了醫院,漁海到域城得有近八小時的航程,從她臉上還能看出點疲倦的神態,他碰了碰她的腦袋把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輕聲詢問道:「吃飯了嗎?」

    周軼轉過頭看著他抿出一個淺笑:「飛機上吃了點兒。」

    陸諫的眉頭就是在這個時候皺起來的,他太了解周軼了,她性子偏冷,平時對旁人她很少笑的,就連對他她也時常以冷面相對,他千方百計絞盡腦汁才能勉強逗笑她,現在到了丁璡這兒她怎麼輕而易舉就笑給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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