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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37:06 作者: 嘆西茶
    蘭兮芝湊到周軼邊上:「姐姐,你們什麼時候到的瓊納斯啊?」

    周軼想了下:「昨晚。」

    「好巧,我們也是昨晚到的,你們住哪兒啊,興許我們住在一個地方呢。」

    昨晚啊,周軼往丁璡那兒看,正好他也在看她,似乎也在等著看她會怎麼回答。

    她瞧著他一臉正經的模樣,想到昨天經歷的一場狼藉之旅,要不是他,她也不至於落得這麼狼狽,她看著他五官周正的臉,心裡頭就滋生了點報復心理。

    周軼唇角一揚,臉上露出「忽然想起什麼」的恍然神情,看著丁璡問了句:「昨晚你是不是脫我衣服了?」

    桌上的聲音一下子寂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丁璡,熱黑和四馬更是驚得倒吸一口氣,兩人四顆眼軲轆瞪得圓鼓鼓的,滿眼不敢相信。

    昨晚她明明燒糊塗了,今早她也沒提這件事,丁璡以為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而他更沒必要主動揭破鬧個尷尬。他本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把這件事掩過去,誰能想到她什麼都清楚,早上醒來時不說,偏偏在這時候捅出來,顯然是想將他一軍。

    丁璡這下鎮定不了,他感受著桌上其他人或訝異、或探究、或曖昧的目光,按捺著想解釋:「那是因為——」

    周軼搶白:「衣服給我穿反了。」

    被這麼一打斷,丁璡反而沒辦法再接著往下說,說多了顯得他像是在狡辯,而他不說話,桌上其他人就以為他是默認了,一時目光更耐人尋味了。

    熱黑和四馬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他們回過神來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不可置信兼之不可思議的情緒。

    蘭兮芝震驚地咽了咽口水,覺得丁隊在她心裡的人設塌了,她靠近周軼,小聲地問:「姐姐,你和丁隊……是什麼關係啊?」

    她的問話聲其實很小聲,但桌上太靜了,以至於誰都聽得清楚。

    「什麼關係啊……」周軼拖著的長音足以吊起別人的胃口,挑起的眼梢處儘是風情,她曖昧一笑,模稜道,「蓋一床被子的關係。」

    在草原帳篷里,他們確實蓋的一床被子來著。

    周軼的高明之處就在她說的是真事,掐頭去尾的「事實」,丁璡解釋不清。

    「周軼。」從他的神色里不難看出他在隱忍。

    周軼回以一笑到此為止,反而給其他人留下了無盡的想像空間。

    熱黑和四馬再次倒吸一口氣,腦袋高速運轉,正在考慮著先把這個消息分享給哪個隊友比較好,要不讓陳隊全隊通報一下?

    陳淮景私以為這是個和丁璡拉近關係的好時機,自以為是地幫他化解眼下的尷尬,用一種風流的不太在意的口氣說道:「飲食男女,食色性也,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話音未落就覺得刷刷的眼刀往他身上刺,他心頭一跳自覺地噤了聲。

    接下來這頓飯算是吃得各有心思了,飯桌上靜悄悄的,在丁璡的低壓下沒人敢再說話,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

    只有周軼一人吃得安心。

    幾人的心思都不在吃上,很快陳淮景就搶著去買單了,蘭兮芝也跟著逃離了這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氛,熱黑和四馬貼心地把空間給讓了出來,起身走之前還對著丁璡揶揄地眨眨眼。

    周軼最後喝了一口麵湯:「走吧。」

    「周軼,我們談談。」

    她一點兒都不意外,神色在在:「談什麼?」

    丁璡的語氣和他的神色是統一的,都是正正經經的,講正事專用的:「不要開這種玩笑。」

    一板一眼的,不容反駁的奉告。

    周軼看著他,眼神和他對峙著,不甘落於下風,言語間還帶著笑緩緩道:「其實衣服沒有穿反,你的眼神還挺好使的。」

    丁璡聞言臉更沉了。

    他這才明白什麼叫「一拳打在棉花上」。

    第37章

    陳淮景和蘭兮芝、熱黑和四馬等在店外,丁璡和周軼從店裡前後走出來時,他們都心照不宣,一點沒提剛才在飯桌上的事,只不過四人看他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丁璡喊來熱黑:「準備一下出發去車茲。」

    熱黑沒問去車茲做什麼,總歸丁璡會有自己的計劃,他想了下問:「等下就出發嗎?從瓊納斯去車茲最快也要六個小時,走『車茲』公路的話,我們要在十點之前到達才行,不然車茲縣就不讓外車進入了撒。」

    這一點丁璡倒是疏忽了,在他原本的計劃中,今天他們到瓊納斯鎮稍作休整後他就打算立即出發前往車茲的,可考慮到周軼的身體狀態他還是沒把行程安排得太緊湊,他擔心她吃不消,到時候進入高原會出什麼岔子。

    就在這時候,丁璡的手機響了,他從兜里掏出來看了眼,是陳隊。早上才通過電話,這會兒他又打過來肯定是有緊急的事情要說。

    丁璡往周軼那兒看,她正和蘭兮芝說著話,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她回頭往他這兒看,眼神倒是毫無不自在。

    「先帶她回賓館待著。」丁璡交代熱黑。

    他往一旁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確保周圍無人窺聽之後才把電話接通。

    「丁璡,查到了。」陳峻峰直切主題,他的語速很快,帶著點急切,失去了往常運籌帷幄的鎮定,「我大概知道那些斯坦國人為什麼追著那姑娘不放了,她和陸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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