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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37:06 作者: 嘆西茶
    賽爾江仰躺在地上氣喘吁吁,他喘勻了一口氣突然大笑,反覆用哈語說著「厲害」,丁璡朝他伸手,賽爾江拉住他的手從地上起來,他雖然輸了但神情並不落寞反而更加興奮,對於丁璡他是心服口服。

    底下有人不相信丁璡居然能贏過賽爾江,剛剛落敗於賽爾江的小伙子們紛紛上前欲要親自試試丁璡的實力,丁璡來者不拒,和他們較上了幾回,最後那些人無不對他是心悅誠服。

    丁璡成了最後的贏家,吐爾遜親自奉上了那把「皮恰克」。

    周軼一直在場邊觀戰,對於這個結果她並不意外。

    丁璡活動了下筋骨,稍稍出了點汗,回到位置時他並不急著把外套穿上,而是先把刀遞給了周軼。

    刀鞘是牛皮縫製的,很有民族特色,周軼拔出刀端詳著,刀鋒還很新,一點劃痕都沒有。

    席上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那邊的小動作,笑著說:「在我們草原上有個說法,一個小伙子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會把自己的『皮恰克』當作信物送給她,姑娘要是接受了就表示她也喜歡那個小伙子,以後這小伙子是可以憑藉這個信物去娶她的。」

    「小伙子,你以後可不能辜負了人家姑娘。」這話是吐爾遜大叔說的。

    第28章

    宴會進行到後面越來越熱鬧,有「阿肯」彈起了冬不拉,很多牧民扯開嗓子唱起了民歌,篝火還在熊熊燃燒著,歌聲隨著原上風飄向遠方。

    賽爾江把這場宴會的主角——他的小侄子抱了出來,一眾人圍上去看娃娃,小娃娃剛睡醒,睜著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們,時不時眨巴眨巴,煞是可愛。

    賽爾江抱著孩子來到了丁璡和周軼身邊,周軼朝他伸出一隻手指,小傢伙一下子就抓住了,緊緊地捏著她的手。

    周軼的眼神不由地就柔和了,她笑著晃了下手逗著孩子。

    「給你抱抱,小火爐一樣。」賽爾江把孩子往周軼那送。

    周軼愣了下才回過神抱過孩子,她的姿勢很生疏,兩隻手護著孩子僵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剛出生的娃娃很脆弱,她既不敢用力也不敢撒手。

    她抬頭看向丁璡:「你抱抱?」

    丁璡一個大老爺們哪有什麼抱孩子的經驗,他盯著孩子看了幾秒,感覺周軼抱著孩子實在是局促不安才伸手把孩子抱過來。

    「小心點。」周軼叮嚀了一句,她生怕他手上沒個輕重把孩子弄疼了。

    「嗯。」

    丁璡肩寬,臂膀又結實,娃娃在他懷裡顯得更小隻了。

    小傢伙看著丁璡目不轉睛,丁璡低頭也盯著他看,一大一小兩人面面相覷,這場景不知怎麼的就讓周軼笑了出來。

    她湊過去看孩子:「你嚇到他了。」

    「他沒哭。」丁璡稍微調整了下姿勢,小傢伙動了動手。

    周軼逗著孩子,小傢伙被她吸引去了目光。

    丁璡也看向她。

    他鮮少看到她這麼柔軟的模樣,習慣了她的冷漠銳利和咄咄逼人,他沒想到她也有這樣的一面,像是冰峰初化,原本的鋒刃都變得溫潤。

    賽爾江的嫂子過來抱孩子時,看著他們倆湊一塊兒逗著孩子,不由說了一句話。

    她說的哈語,周軼沒聽懂,自然地看向丁璡等著他翻譯。

    丁璡的表情有些古怪。

    周軼不解:「她說什麼了?」

    丁璡沒回答,倒是邊上的賽爾江替他說了:「我嫂子讓你們也早點生一個娃娃撒。」

    周軼沒預料到也是一愣,想到丁璡剛才那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是好笑。

    丁璡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腦中弦一緊,下一秒就聽到她笑盈盈地對著賽爾江的嫂子說:「接好孕。--*

    「哦~」賽爾江揶揄地拍了拍丁璡的肩。

    丁璡:「……」

    周軼醉了。

    這一事實不僅表現在她開始胡言亂語,而且表現在她的行為上。

    宴會的最後,空地上很多人借著酒興跳起了舞,有人邀周軼,她提著裙擺也就上去了,還有樣學樣地模仿著「黑走馬」,和那些烏族牧民歡快地跳在了一起。

    丁璡在底下坐著,見她裙擺翻飛笑容絢爛,和平時冷冰冰的模樣判若兩人,這之間的反差倒讓他有些糊塗了,不知道哪一副面孔才是真實的她。

    歌席歇,酒筵散,等這場宴會盡興結束已是銀河垂練,夜已三更。

    賽爾江一家特地給丁璡和周軼騰出了一個小氈房,阿依努爾領著他們去休息,離開前還告訴丁璡,有什麼需要可以找他們。

    氈房很小,基本上一個炕就占去了大半,丁璡猜測這個房子平時是給小孩子睡的。

    阿依努爾走後,氈房裡就只剩丁璡和周軼。

    周軼告訴其他人他們是一對兒,他們可不就把他們安排在了一個氈房裡。

    丁璡並不怪周軼捏造事實,對外稱他們是情侶是最省事的。

    遊牧民族一年到頭時常搬家,他們都會攜帶一小塊的太陽能板,把太陽能轉化為電能來滿足基本的用電需要,但電量有限,所以氈房內的燈泡瓦數也低。

    狹小的空間裡,昏黃的燈光懶散地照著兩個年輕男女,房內詭異的安靜。

    周軼環顧一圈,評價道:「比『地窩子』好多了。」

    丁璡想起在戈壁那晚他們也是共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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