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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35:06 作者: 嘆西茶
「奶味的?」席殊皺眉,「章玥喝這個,我不喝。」
齊天耐著性子問:「席小姐,那麼你想喝什麼呢?果汁系?汽水系?」
「你看不起我?」席殊衝著調酒師托腮嬌笑,「一杯Manhattan。」
「不是吧你,這酒可不適合女性。」
席殊乜他:「你性別歧視?」
「我就是歧視異性戀也不會歧視女性。」齊天瞟她,「你最近遇著什麼事了又要借酒消愁?」
「快過年了,心情好。」席殊笑著說,「或許這裡有『苦艾酒』?」
「你以為自己是梵谷呢,藝術天賦不高做派倒是挺足的。」也就只有齊天敢這麼和席殊說話,他懶得再和她掰扯,新男友拿眼神問他,他擺擺手,「給她調一杯吧。」
他們坐著聊了會兒天,大多時候是席殊和齊天在插科打諢,章玥不怎麼說話,今天她能來已是令人意外。
沒多久,柳筱筱和孟語桐小跑過來,拍桌要了兩杯Mojito。
齊天藉機損席殊:「這才是正經女孩子該喝的酒。」
席殊低頭看著杯中似火般絢爛的液體,紅唇輕輕扯起:「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正經女孩,我是嗎?」
齊天點了支煙,側過身瞧她:「我知道你是個假裝不正經的女孩。」
席殊一驚,抿唇回視他,片刻後舉杯和他碰了下,什麼話都沒說。
她喝得急,這已經是第二杯了,齊天攔著她:「這是酒不是水,你別一口乾。」
席殊也點了支煙,吸了口說:「短飲酒不在時間內喝完就浪費了。」
她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心情好的模樣,他有意想調動起她的情緒,遂撿了話頭問她:「不正經女孩,你做過最出格的事是什麼?」
席殊一手搭在吧檯上,指間夾著煙,她舉杯晃了下,杯中殷紅色的櫻桃滾了一滾,這回她很斯文地抿了一口。
這杯Manhattan里添了苦酒,酒到喉頭泛起絲絲的苦澀,她微微皺起眉頭,有些東西就是要囫圇吞下,不能細嘗。
「最出格的事啊。」她放下酒杯,歪頭看著齊天,眼神在酒吧曖昧不明的燈光中透著迷離悵惘的色彩,她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在熱鬧的人聲中顯得不太真實,她說,「我吻過沈恪,這算不算?」
此話一出,不只齊天,章玥柳筱筱孟語桐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席殊笑了:「不信嗎?」
「席殊殊,你是不是喝醉了?」柳筱筱遲疑地問。
齊天擺擺手,隨性道:「小時候的事不算,我還親過我媽呢。」
他這麼一類比,章玥她們都有種恍然的感覺,幾顆心卻還是沒落地。
席殊吸了口煙,笑得捂住了肚子:「我開玩笑的,你們還真信啊。」
孟語桐鬆口氣,拍拍胸口:「嚇死我,我還以為網上——」
柳筱筱掐了她一把。
章玥看著席殊,她側影模糊,只是笑著,眼角泛著微光。
「又是沈恪。」齊天抱怨,「每回都聊他,世上又不只有他一個畫家。」
「但是說到油畫就不能不提他。」章玥說,「他是當代中國古典主義的代表。」
他們又討論回了老本行。
齊天嗤笑:「古典主義,太高尚了,不是我的菜。」
席殊笑出了聲,這回是有趣的笑,她開口插了句:「他是浪漫主義時期來的人。」
餘下幾人都忍俊不禁,柳筱筱瞅著席殊調侃道:「美術史沒讀熟吧,沈老師的繪畫風格哪能是浪漫主義的啊。」
齊天道:「他要是浪漫主義代表,我還能喜歡他一點。」
席殊聳肩嘆口氣:「你們知道的,我是學渣。」
「那也不能把古典主義和浪漫主義時期的藝術特徵搞混了啊,這倆差遠了。」孟語桐故意說,「席殊殊同學,別喝酒了,回去背書。」
席殊討饒,笑著和她們鬧成一團,心裡卻一片淒涼。
他們都不知道,早在十六歲那年,她就已經讀完了美術史。
插pter 20
席殊是宿舍里最後一個離校的,吳曉月每天給她打電話催她趕快回家,她敷衍地答應著卻一直拖延著,直到沈恪來校。
吳曉月當然會拜託他去接席殊,她以為席殊是怕席信中才遲遲不敢回家的,有沈恪陪著她會乖一些。
沈恪來了,不用多說,席殊就跟著他回了家,學校清校不讓住了,如果她不回去,他會讓她去別墅住。
她雖然懼於席信中□□家長的威嚴,卻更怕和沈恪朝夕相處。
席殊回了家,席信中沒給她好臉色看過,可能是吳曉月給他吹過枕邊風,他倒也沒再對她發難,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現在看她這個女兒百般不順眼,在家裡就儘量不在他眼前晃。
年前沈恪問她想不想去看展,順便散散心,她直接給拒絕了。
卓躍的家也在虞城,席殊在家呆不住的時候就會跑去找他,他像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騎士一樣,不管席殊什麼時候約他他都會第一時間出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就只是吃飯閒逛消磨時間,知道席殊不會游泳後,卓躍就帶她去了游泳館,親自教她鳧水。
只可惜還沒等她學會,新年就到了。
新桃換舊符,家家戶戶都忙著除舊迎新,好像新的一年真的會有新的氣象。